长空道长苦笑,抿了抿嘴说道:
“在这朱军之士兵,多是贫穷子弟出身,过早接触劳作使得其身体发育畸形、体质普遍虚弱,则连性命都堪忧,何来资质可言?再者尔等亲属凌家军中,虽然身体素质较好些,但仍多为贫困而造成身体中不同程度缺陷啊!则这十几万人军中,千人里也只能挑出五六,则整支朱军也只有五百人尚有资质可言,还有三百多名是因自身之勤奋而被吾欣赏,则都为可塑之才,吾也特地将武艺传授他们。”
凌振明微笑点点头,抱拳作揖道:
“长空师叔,有劳了!小子以为,这八百人多大可安排集中至中军训练;其所要安排之部队,就交由之前被贬到中军担任千总之刘常发管理吧!若是再交由黄三伟这等人来管理这军队,就别说什么习武天赋、勤劳刻苦之类!不花天酒地、四处闹事都要烧高香!”
众人大笑,黄三伟在其中也只好苦笑...
几日后,凌振明亲自任命刘常发为八百人部队的头目,长空道长则直接培训这支部队的武艺、体能等,长悟道长则是传授兵法、布阵给予刘常发;这支从朱军各个部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在凌振明特令要苦心经营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拿下在战场中的攻坚部分,其重要性仅次于凌家军中攻击力最为强悍的威行天所率领的骑兵营。
在组建好这支部队的同时,凌振明也收到了张定边及乞颜洪亮要率领前军、中军共计二十五万人前行,朱军中的两万人也会随之前去;长悟道长便与他商议道:
“虽说前、中两军之行军间距应有几日之路程,而那张定边硬是要让两军一同出发,这便说明他定然是受了陈友谅之意,想将进攻蒙古一事速战速决啊!”
凌振明点点头,接着说道:
“陈友谅自然是有心思称霸或对吾等有不利之设想才会想着速战,使得我们之前安排和部署被其打乱,但他应没想到我们三军之轮换制度吧!也料他想不到,我们能在匆匆五日之内,就在别人之地盘收纳了八百人马...”
长悟道长打断凌振明炫耀的话语,说道:
“我们这时候揣测这陈友谅之预谋实在过早矣!现在需要做之事情乃是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走?以吾之建议,两日之后吾等也随之出发,而不是对其听之任之,三日才出发!”
黄三伟赞同道:
“那吾这就去准备准备。”
长悟道长按住想要转身离去的黄三伟肩膀,说道:
“别急,这号令三军出发一事是小,我们谁去都一样;但这出发前之仪式可为大啊!”
凌振明这时也恍悟过来,想起长悟道长在昆仑山上可没少研究道术、心法、符咒等,这位万千兵马的统帅当然也会对这战前求天祈福的仪式或其法术门道也会有所研究啊!
立即吩咐黄三伟和站旁官武华立即前去准备,而后者则是一头雾水,一个是偷鸡摸狗的黄三伟自然是不懂道术、法事之类,而官武华虽然是华山的首席大弟子,但其主攻的是华山的武术以及武功秘籍的研习;
虽对这华山道法有着研究,但这武当、华山两派之道法虽看似相近,而其中门道却是千差万别,热爱习武的他更是对其是一窍不通。凌振明看出了这二人不安的神情便打趣道:
“我往日让尔等文人武将都需多读书,多研究研究古典书籍之中奥妙有不妥?我可对尔等华山道法之五行相杀罡中“五行相灭,土水相绝,水火相灭,金水相伐,鬼妖见者,断头截脚,魔王恐,上下摧裂。敢有犯者,永沉幽穴,急急如律令”有所耳闻:”
“这其中之道理也与长悟道长所著《五行法》有所相同,均讲究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但这其中诠释多用于战场,尔等五行则多运用于医法或道理矣!”
正当凌振明口若悬河地接而讲解自己所著写的《五行法》其中的兵法论道时,长悟道长便走到其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停下后问道:
“不错,汝这孩童对《五行法》颇具研究,让吾感到欣慰;而吾两日后要办大移星法事,汝可知道其中有何门道,吾有要举行何种法事,需要准备何物呢?”
凌振明一愣,想着这大移星法事包括有申文奏表、建坛请圣、诵经礼忏、迎请星主、移星转斗和解冤释结等法事,若是在两日后举办的话则只能选其一或其二举行...思考过后,凌振明回答道:
“小子愚昧并无能明了这大移星法事中的具体门道、法事,则只能从字面中理解到师叔可能会举办审问、移星转斗两项法事。”
长悟道长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果然是长须道长得意门生啊!我没白教你,虽然在这法事之中还会有其他法事之内容参和其中,但这复杂程度连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那你就将所需准备之物品,列在纸上,让他二人按其中准备就好。”
凌振明令命道:“是!”然后又继而说道:
“这普天之下说到道法、玄术,除了长悟师叔,恐怕无外人能说上第一了!”长悟道长摇了摇头,说道:
“汝近日忙于军务可是不知,在那应天府内,朱元帅又得一人,名叫刘基,字博温之人亦是现在玄学集大成者啊!”
凌振明稍稍皱眉,说道:
“恩,是小子才疏学浅,师叔教训得是啊!吾现在就将法事所需物品用一一罗列出来让二人前去准备...你们二人可要好好办妥,勿要有差错,若有问题及时询问我或者军营中其他武当谋士。”
只等二人领命离去之后,凌振明又随着长须、长悟道长巡视到银库中查账;看守银库之人是凌振明随朱军攻陷常州时遇到的一个酒楼张管家,凌振明见他年老却算术、记账机灵,之所以不受老板重要、将其提拔到大酒楼中记账,就是因为此人过于耿直,则记账的时候不会做手脚,使得税收过多的同时也得罪了酒楼老板只会大手大脚花钱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管家老张一见到凌振明带着二位道长来,立即毕恭毕敬地走到几人面前抱拳作揖,凌振明连将其扶起说道:
“老人家见到晚辈大可不用行此礼节,只需起身迎接二位道长便可!吾等此次前来是想看看汝到此是否过得吸怪?”
管家老张笑着点头道:
“老夫还是在军营中能得到将军及将士们之礼遇啊!都一把大骨头了,哪里还管得上到身何处呢?在那酒楼中,老夫这半截入土之人也还要受那几个毛头小子之欺辱、大骂!哎,在这乱世之中还是在凌将军之军营中,老夫才能凭借所学做些事情,还能受到尊重、有口饭吃...”
长悟道长走上前来将其扶到座位上,笑着问道:
“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仍要与这复杂之算术、记账打上交道,还真是辛苦!若有什么不满或要求,就尽管提出来,吾等定然尽快为汝完成!对了,我们来此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汝,近期军中账目支出如何?是否有超额或谎报?”
当问到账目情况时,长悟道长和蔼的脸色立即变作严肃,老张脸色未显惊慌,严肃地回答:
“回禀凌娇军、先生;目前军中银两充足,仅为十万斤白银;且并未有发现将士们有谎报之情况;这白银多用于购置附近城镇、乡村之粮草,以及朱军中火器研制及维护中。”
长空道长疑惑道:
“火器?师侄,这火器之材料及制造汝都从何处而来?”
凌振明将他与刘旻勋在武昌城外跟沈万三交易一百支火铳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解释道:
“小子现已派遣部下鲁基接手这火铳及兵器制作及维护之事宜。”
众人点了点头,长悟道长面露微笑说道:
“自从唐有了火药以来,到元初忽必烈时期火器运用在战场,现在又是经过了几十年之发展,这火铳在制作和维护上成本不断地提高,其火力和在战场上之运用也愈来广泛、重要了。不错,徒儿!这时候发展这新式火器,就算不能成功,运用这老式火铳也能在与蒙古兵交战之中占据优势!”
话语间,从账房外走进一人,听到长悟道长的话语对其抱以赞许与崇敬的目光后转身从袋子中拿出一大袋白银和黄金,低声对管家说道:
“这是今日所获税,照凌将军所言,十斤白银、五斤黄金,一点没少!”
他的话虽低声却被站在不远处的长空道长听得一清二楚,长空道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憋着一口气,只等长悟道长说完后便发作道:
“徒儿!这银两是当做强盗到附近村民中截获?汝怎能在别人之地头就做这事呢?难道你不知道树大招风和保民养息之道理吗?”
没等被骂得一头雾水的凌振明解释,那方才带钱进来的人就抢着说道:
“先生!先生!千万不要误会啊!这银子一半是湖广行省之山贼税银,一半是附近强盗山贼供奉上来;可不没像先生所言作为强盗,欺压百姓之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