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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故人

“真是的,到底跑哪去了。”此时的未风正在不远处的一处村落里寻找着瑟琳娜。

这是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千百年来,这里的人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十五年前瑟琳娜带着未风来到这里,也认识了这些淳朴的村民。瑟琳娜时常会用魔法帮助这些村民治疗一些疾病,也因此很受这些村民的爱戴。

“苏珊大婶,我妈在这吗?”未风来到村子里一户瑟琳娜经常造访的人家里询问。

“呵呵,是未风啊,瑟琳娜小姐刚刚确实在这里和我聊了会儿天,可是已经回去了啊,你没碰见她吗?”正在收拾食材准备晚饭的苏珊大婶十分和蔼地说道。

“未风哥哥,听瑟琳娜阿姨说你带了个女伴回家是吗?是未风哥哥的女朋友吗?”这是苏珊大婶的小女儿,刚刚七岁的小叶子,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

未风望着一脸好奇的小叶子,不禁有些头疼。

“女人的八卦果然是天赋……”

已经回去了啊,明明只有一条路……

“您,您是帝国的长公主?可是传闻……”艾尔莎瞬间就想起了十五年前传闻战死在莫西城的帝国长公主,后来帝国皇室也正式承认了此事。关于这位长公主的传说在帝国十分盛行。有传言说这位长公主是帝国建国以来天赋最好的皇室后裔,年仅19岁便踏入月芒境,成就圣阶。更有人说,若不是她在莫西城一役中意外战死,一定会成为圣法森尔历史上第十三位女皇。

瑟琳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和忧伤。

“莫西城是死了很多人,可是我还活着呢。”

“我和你父亲从小就认识,帝国皇室和维克多家族之间的关系本就亲密。我和你父亲的天赋都不错,加上到我们这一代,皇室和维克多家族已经连续三代没有联姻了,所以等到我17岁那年,皇室和你们家族就开始试着撮合我和你父亲。可惜的是,我们你父亲都对彼此没有感觉,弄到最后倒是成了不错的朋友。后来我们俩借着成年试炼的机会,离开了圣英黎城,开始在大陆上游历。”

艾尔莎知道圣法森尔帝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据说是开国女皇安吉莉娅定下的,皇室与维克多家族,五代之内当有姻亲。这也是为什么艾尔莎的家里会同意把她嫁给亚瑟尔的原因。至于成年试炼,则是圣法森尔皇族的传统,凡满17岁的皇室成员必须在大陆上游历一年,以一个人普通人的身份感受这个国家最真实的一面。只有完成这个试炼的皇室成员才会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那两年啊,真得是……”瑟琳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星蓝茶,双手捧起来,蒸腾的热气让她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佣兵团,三叶草。”

“三叶草!?”艾尔莎惊呼道。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整个大陆上仅有的三个S级佣兵团之一,相传仅有三人,却是三个圣阶,十七年前在大陆上完成了一个又一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被佣兵公会破格承认的S级佣兵团。可就在莫西之战后这个名噪一时的佣兵团,便突然销声匿迹了,一如它的的出现那般悄无声息。尽管这样,佣兵界依然流传着很多关于三叶草的传说,甚至很多新成立的佣兵团都会在他们团徽中加上一株三叶草。

“呵呵,看来你是听说过了,是啊,那就是我们,我和你父亲为了方便游历,便想申请一个佣兵的身份,可是佣兵团的话最少也要三个人才可以申请,于是就这样,我们认识了未风的父亲。”

从窗口吹来的风带着寒意,艾尔莎突然觉得有些冷。

“未风的父亲,就是现任明岚国国主,不败剑夜天岚。”

瑟琳娜的声音有些飘忽,艾尔莎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恍惚了一下。

待到艾尔莎开始反应过来那句话的含义以后,眼睛瞬间冰冷,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败剑,叶天岚……

莫西一战,统领圣法森尔防卫军对敌的便是他父亲圣剑安格林,而她的母亲就是死在不败剑的成名技破晓之下。

不败剑,不仅是剑不败,用兵更是未尝一败。十五年前,明岚国和圣法森尔宣战,不败剑仅领五万明岚黑白铁骑,便连破圣法森尔十一座城池,兵指圣英黎。可惜的是莫西城一役后,夜天岚下令退兵,这场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战争也就此结束。史学家称这场战争为莫西之战。此战以后,不败剑之名响彻大陆,令无数人胆寒。可以说,不败剑的威名赫赫正用是圣法森尔无数的森森白骨筑造的。

周围的空气开时变得冰冷,淡蓝色的冰元素开始在艾尔莎的身体周围聚集着。

“请不要那么激动,艾尔莎。”瑟琳娜伸出食指在艾尔莎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一股暖意涌入艾尔莎的身体里。“艾尔莎,先听我说完好吗,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所以说是未风的父亲杀了我母亲是吗……”艾尔莎的声音冰冷得有些吓人。

瑟琳娜没有回答艾尔莎的问题,而是继续说着当年那些往事。

“当时我们三个人当时以未风父亲的实力最强,我和安格林还未入圣阶,他却已经是剑圣之境了,一次我们被魔兽潮包围,他为了救我们,受了很重的伤。事后我照顾他的时候,我们两人就相爱了,也是在这两年中,安格林遇见了你的母亲,比雅。”

“我们三个人加上你母亲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几乎游遍了整个克伦大陆有名的秘境和险地,也成就了S级佣兵团的称号。第二年秋天,我便怀上了未风,于是我们便准备回帝国请父亲为我们主婚,心想反正孩子都有了,父王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瑟琳娜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痛苦,纤细的手指握紧了碧绿的石杯,骨节微白,杯中的茶水已经冷掉多时了。

“那是我们刚返回圣英黎城的晚上,还没来得及去皇城见我父王,天岚突然收到一封密信。明岚国的二皇子和三公主在落日森林遇袭,二皇子夜天问当场战死,三公主夜天天重伤昏迷。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天岚是明岚国的大皇子,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他之所以不愿意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两个人如果要在一起,就一定要有一个人放弃皇位。”瑟琳娜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们兄妹感情好得很,听到这个消息的天岚几近疯癫,凭借圣阶的修为,一夜便横穿整个安斯山脉,赶回了明岚国。三个月后,明岚传来消息,一切的证据都证明,袭击明岚皇室的是圣法森尔的秘密部队暗裁。明岚国主因悲伤过度,提前退位,天岚继承皇位,又一个月后明岚对圣法森尔宣战。天岚亲领五万黑白铁骑,横渡明森海峡,征讨圣法森尔,这就是莫西之战的起因。”

莫西之战后双方对这场横跨两个大陆的战争全都缄口不言。很少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开始的,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结束的。此时,得知这场让母亲殒命的战争背后的种种秘闻,艾尔莎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仅仅半年,黑白铁骑就连破圣法森尔的十一座城池,兵临莫西城,若莫西城破,黑白铁骑便可直指英黎城。不败剑用兵亦正亦诡,帝国的老牌将领都被折腾地狼狈不堪,几次围剿都被以失败告终。而我在这时也已经产下了未风,我并未向父王隐瞒我和天岚的事,但也承诺放弃皇位,也表明不愿插手这场战争。可是我亲爱的哥哥却不愿意放过未风,执意要以未风逼天岚退兵。好在我这时已经成就圣阶,他们也不敢逼迫于我。”

说道这段惨痛的回忆时,瑟琳娜反倒平静了下来,不错艾尔莎却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不过19岁的少女,独自一人生下一个孩子,还要忍受父亲和兄长的逼迫,至爱之人变成生死之敌,这样的经历,即便是性格坚韧之人,怕是也难以承受。

“终于,维克多家族出手了,你的父亲被委派镇守莫西城,随行的还有两位退隐多时的剑圣。原本亲如兄弟,此刻却要兵戎相见。那一战你父亲一剑破尽九百黑白骑,成就圣剑安格林之名,不败剑夜天岚丢掉了他的右臂,却也以一人之力,连败维克多家族的两位老牌剑圣。四万黑白铁骑仅存八千,十万守卫军更是死伤九万余人。而你的母亲比雅,却在以光系禁咒悲悯女神救下两国数千将士以后被人刺杀。”

尽管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瑟琳娜回忆起那场战争,依然觉得恍如昨日。

“等到我抱着未风赶到战场之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明岚已经退兵,守卫军也死伤惨重,无力反击。安格林说比雅死于破晓之下,是他亲眼所见,但是我相信天岚,他绝不会伤害比雅,再悲伤也不会。我不求你现在就相信我,但是请你给未风一个机会,让他查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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