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再一次愣住。
雷鸣在这里过夜了!?
那,他和孟可,是不是已经有……那种关系了……
花语不明白自己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就算有这种关系,又怎样呢?
不是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吗?
看孟可的表情,花语知道,她猜测的没错。
然而知道会变成这样,和确认已经发生,却是不同的。
花语不想想,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她的表情改变得很明白,孟可依旧看得很清楚。
“哦……他……他在这里住,也很好……”简单的一句话,花语却说得声音极低,像是毫无力量一样。
“是啊,劳累一整天之后,有他陪我,有他那张美脸,和他完美的身体陪我,那可是最好的休息了。”
孟可说这句话时眉飞色舞,音调恨不得拐了好几个弯,浓浓的暧昧意味在她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花语突然觉得,原本舒服无比的沙发变得不舒服了,坐着似乎很不平稳,下面像是有小尖刺一样。
“嗯……确实……很好……”
花语的头又低了下去,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仍然足够让孟可听清楚。
但她故意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突然问道:“嗯花语你说什么?花语你怎么了?”
花语猛地抬起脸,强打起精神,但一时间连两眼焦距都不定。
“啊没,没有,我,只是,啊……我只是说雷鸣陪你……挺好的。”
孟可又媚笑起来,身体放松完全靠上沙发靠背。
“呵,是呀,那种舒爽的感觉,真想让你也感受。雷鸣,绝不是一般男人,不,绝不是任何男人可比的!他简直就是这世间的尤物!”
花语拿起杯子,喝下一口柠檬水。
孟可以为花语会沉默,但她没想到,赶在自己又要说话之前,花语突然道:“孟可姐,不要说这个了,你知道……我对雷鸣是什么态度的。”
孟可怕的就是花语沉默,现在她用断然拒绝的方式,反倒让孟可有了继续下去的话题。
孟可的一边眉毛挑了起来,道:“哎呀,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对雷鸣的态度,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丁丁点的改变吗?”
花语将杯子放回到茶几上,然后摇头,坚定地道出两字:“没有。”
孟可感到有点堵。
然而就算是堵,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雷鸣后来对你,有任何的不好吗?”
花语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头,简单地道:“没有。”
“那没有任何的不好,是否有好的地方?”
花语再一次回想,更加仔细地回想,然后她点头,轻声道:“有。”
孟可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沉沉呼出。
“没有对你不好,又对你好,那你为什么对他还是强硬的抗拒态度?”
花语不明白。
她真实地将她的不明白说了出来。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对我不好,又对我好,我就不能抗拒他了吗?”
孟可感到自己又堵了一下。
“因为你不是蛮不讲理的性格。”
花语视线低垂着,声音虽轻,却别有一番坚定地道:“对雷鸣,我没有什么好讲理的。他伤害过我,并且他的性格太过凶狠霸道,和他在一起,就像伴君如伴虎一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惹怒他,会导致什么后果,永远会心惊心慌,永远没有安稳的时候。这种人,我不可能接受。”
孟可无奈地想到,雷鸣这种独特的性格,和他的身份所造就的行为方式,确实让他很难被花语接受,也让自己的困难等级增加。
想到自己要顶住花语带有斥责性质的眼神,还有强硬的话语,孟可就觉得她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辛苦得来的,可不是什么不劳而获。
至于雷鸣,纯粹就是自作自受。
孟可举起两手,难得认真地在空中摇了摇,语气软了下来,道:“哎呀,别激动别激动,你看你,一说起他,脸上就带气,硬梆梆的,都不可爱了。”
“带气?”花语眨了眨眼,“有吗?我有带气吗?”
孟可用力点头:“非常之有。”
花语扭头看旁边,无奈地道:“我不知道,有就有吧,但我至少还没有到激动的地步,我不是激动,是坚定,我对雷鸣,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等到一定时间之后,我就会辞职,到时候我和他,就再没有一点关系。”
孟可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很坚定,那你能不能,在还在雷府工作的期间,对他好一点?”
花语转回脸,好看的细眉微微皱了起来。
“对他好一点?那是什么意思?”
孟可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花语的细眉皱得更加厉害,声音也有些发紧:“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雷鸣的意思?”
孟可顿了下,对花语道:“我能不能说,是我的意思,但我确定这也是雷鸣的希望?”
花语抿了抿唇。
她看孟可的表情,心里竖起壁垒。花语不明白孟可的意思,和目的。
“就算这是雷鸣的希望,那和你孟可姐你又有什么关系?”
孟可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这还用说吗,我和他虽然没有一层固定的关系,但我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毕竟都是他给的,所以我当然希望他能变好,能高兴一点。”
看着为雷鸣说话的孟可,花语不禁想到,孟可是否已经对雷鸣动心,真的喜欢上他了。
就算嘴里说只是为了利益,可是长时间和他在一起,尤其雷鸣还是独一无二,具有巨大魅力诱惑力的男人,孟可是不是就算意识不到,但其实心里已经偏向他了呢?
因为这些猜测,花语对孟可心中的那道壁垒一下子又增高增厚不少。
“孟可姐,他高不高兴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作为他的下属,在工作上从来没有马虎过,从来没有不认真过,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这一点,和我一起工作的我的前辈,是能作证的!”
孟可知道花语是在或转移或回避真正的话题,她不得不把话题扶正,又要抗住花语浓重的抗拒心理,她的心里不禁感到十分辛苦。
“是啦是啦,你在工作上是绝对没有问题,挑不出错的。可是在和雷鸣的相处过程中,是不是太……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