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勃然大怒,“你就只这点出息?说出去不嫌丢颜面?被拒门外,你便要做这些下流勾当?大丈夫不强人所难的道理你不懂?”
“父皇莫怪,世上唯三弟最会怜香惜玉、最是那痴情种子。”杨殇袖手而立。
“人生自古有情痴。但得佳人一笑,夫复何求。她不爱我,我深爱她。她拒我门外,我却追她千里。不行么?”杨骜直视皇帝眼,笑问。
“混账!你心中除了风花雪月,就没半分国家大事?”
“哼,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江山社稷,和颜泽雅比起来通通都是狗屁!”
杨骜的不屑,使众人愕然侧目,谣传睿王胸无大志,一心耽于男女情爱,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女子由柱后探出,明亮妙眸看向睿王。杨骜淡淡睇去一眼,女子俏脸羞红缩回柱后。
“国家大事自有太子爷帮父皇分担。”杨骜笑了笑,“父皇又何必数落儿子,当年父皇为取悦康皇后,不也一夜之间负尽天下女子,也负了患难结发妻梁淑贞。”
杨殇面露敬畏,康皇后正是他的生母。
“孽子住口!朕没有辜负那贱人!是她让朕蒙羞在先,惨死冷榻是她咎由自取。为她下葬、留她儿子性命,朕已开了天恩!”皇帝双目含恨。
“父皇随时可以要了她儿子的命。不需迫己开这不情不愿的天恩。”他拨剑出鞘,剑柄递到杨德广手中。
杨德广心血激荡:“好,好,当朕从没生过你这不孝子。”挺剑刺杨骜脖颈。
心妍嗤笑,杨骜才舍不得死,这一步绝对在他预料之内。
颜相掂量,皇上冲动弑子他日必会后悔,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皇上记着他的好?
“皇上息怒。三爷对小女一片痴心,实无过错!”
蔷薇丛重伤女子需靠三弟方可安然脱身相府。情念动处,杨殇身随心动,出剑架开皇帝手中刃,“父皇三思。”
贾信搀着皇帝,“万岁,杀三爷事小,龙体要紧!”
皇帝身形微躬颤抖,望着三子,“你知不知错?”
父亲气得脸色发黑,杨骜冷笑言语相激。
“儿臣爱颜泽雅何错之有?父皇爱康皇后难道是错?为取悦康皇后将我母妃砍手足、剜双目、削鼻割耳,让那可怜的女人活活痛死,难道是错?”
杨骜性子沉静内敛,唯提及母妃之死时满腔怨怼、眼眶通红。心妍不禁落下泪水,听闻梁淑贞曾也是捻龙须、倒揭龙鳞的得宠之人,却竟然死的那般凄惨,其中究竟有何内情?
皇帝大怒,手臂横扫将近身之人震开数步:“谁都不要求情,朕定要杀这逆子。”提剑疾刺杨骜颈上。
“皇上剑下留情,不要杀三爷!”粉影一晃,女子挡在杨骜身前,剑尖差分毫便刺进她咽喉。
婀娜娉婷、容色照人,正是颜泽雅。
眼见女儿就要脑袋搬家,颜相吓出一身冷汗,软跪地下大叫:“乖女儿!啊呦,皇上开恩。”
皇帝剑势疾收,错愕看身前相偎的年轻男女,脑中闪过当年梁淑贞挺身相救的情景,手一松,扔脱手中长剑,叹:“泽雅,那不成器的混账对你不敬,你何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