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文涛嗤笑一声,双手执剑,却是看也未曾看那掌印一眼,第一次喇嘛便是用着一招将自己打得半死,此时境界提升,文涛一眼便看穿这一招的奥妙所在。
那巨大的掌印根本就是虚的,若是自己全力去和那掌印对抗才是傻了,当下真武剑寒光大盛,直指喇嘛。
“文掌门想干什么,莫非是要想击杀喇嘛?!”柳青衣疑惑问道,掌印已经压到头顶,柳青衣反倒定下心来,横竖一死,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
“哈哈哈,我们不会死的!”聂楚歌哈哈大笑说道,笑声牵动伤口,聂楚歌不由咳了起来。
“这是为何?”柳青衣不解问道。
“你看头顶上的掌印,这只是一道虚影,若文兄弟去对抗这虚无的掌印,那我们当真没救了。三十年没见,这喇嘛好生厉害!”聂楚歌咋舌称道,三十年前喇嘛和自己相拼,生死不过五五之数,而今三十年过去了,自己还停留在这个坎上,而喇嘛早已突破了那一层桎梏,论天赋,喇嘛可谓空前绝后。
“大叔,你伤还没好,不要说话了嘛。”黄裳少女掏出银针,扎在聂楚歌肩上两处穴道,娇声说道。
“聂总兵,你看萧总兵他们……”李泰虚弱的张了张嘴,他先前也被震晕了过去,直到此时才将将醒来,一醒来便关切起萧狂四人,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伤势。
“元帅无须担心,萧总兵他们只是昏迷过去,并无大碍,且让他们在那睡着吧,下官伤势严重,无能为力。”聂楚歌先给李泰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自怨自艾说道。
“如此就好,聂总兵还是好好疗伤,今夜过后,想必还有一番大战。”李泰拍了拍聂楚歌的肩膀,幽幽说道。
听闻李泰此言,聂楚歌和柳青衣不由一呆,随即反应过来,今夜喇嘛大闹将军府,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木诺珈收买,而先前萧狂收到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一点,以喇嘛的名声,木诺珈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天一亮,便是突厥军队突袭的时候,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我想事情还没有遭到那一步。”柳青衣蓦地轻笑起来。
“嗯?”“什么?”
李泰三人一时没有懂柳青衣的意思,不由疑问道。
“你们看!”柳青衣一指文涛,三人的眼光不由随着柳青衣的手指望向文涛。
文涛此时正沐浴在一道青色的烟雾之中,青色的烟雾透出一股浓浓的出尘之气,若非知晓文涛底细,恐怕几人都要将文涛当成得道大师一般,青色烟雾愈渐凝实,形成一个老者模样,鹤发童颜,三尺白须,身材挺拔丝毫不像一名老人。
“张三丰!”喇嘛眼睛一眯,缓缓吐出三个字。
“张三丰?”聂楚歌几人不由喃喃念道,瞧见眼前这青烟所化之人,几人不由想到,此人是否就是文涛的师父,抑或是先祖,只是这人为何从青烟之中显现出来,一系列的迷惑困扰着几人。
“先祖在上,不肖弟子文涛,今日要请先祖附身,以除邪魔!”文涛不理会几人的反应,虚空朝着那团青烟跪下,沉声说道。
“真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青烟张三丰慈祥一笑,和声问道。
“弟子乃是武当第三十二代道修弟子,渡劫失败,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来到这个世界,更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神秘系统的帮助,学习武当数门不世功法,弟子惶恐,欲要在这异世界创造出属于武当的辉煌。”
文涛声音不大,面容却是异常坚定。
“好一个机缘巧合,想必你师父也会替你感到开心的。”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凡事尽力而为,我建立武当,也不过是为了逃避世俗罢了。”
“祖师,弟子今日冒昧请您出来,是想借您之力,替天下除一大害!”文涛深思半响,抬头说道。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老道也不是不开明之人,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张三丰叹息了一声,在文涛坚定且期待的眼神之中,化作一缕青烟,没入文涛体内。
还没来得及等文涛感受张三丰带来的浩淼经历,喇嘛率先出手,密宗大手印拍出,比之先前的十八罗汉请佛印和万佛朝宗,岂止强上一倍,这一掌卷起浩淼烟波,正中文涛心口。
“没事?!”柳青衣惊呼出声。
喇嘛的大手印拍中文涛心口,溅起一团青烟,文涛身子一动未动,面容冷峻,古井无波。
“前辈,决一死战吧。”文涛轻声说道,抚摸着异常躁动的真武剑,文涛冷峻的脸庞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我也正想领教一下张三丰的高招!”喇嘛厉声说道。
“那便战吧!”文涛话音未落,真武剑“苍啷”一声,剑尖直取喇嘛咽喉,犹如彩虹泄地,不可捉摸。
“不错!”喇嘛赞叹一声,古朴短剑斜上一亘,挡住这一剑,随后挽了个剑花,短剑脱手而出,不见踪影。
“太极生两仪!”文涛冷哼一声,真武剑震荡不已,但见剑尖刺出一道碧绿如水的剑气,直向喇嘛袭去,沿途吸取所有流荡在外的真气,剑气越汇越大,乃至最后,剑气已有丈余大小。
“滚开!”喇嘛厉喝一声,宽大的袖袍一挥,一道佛光乍现,那剑气非但没有更进一步,相反猛然炸开,化作点点星光,流淌在夜空中。
文涛见此情景,稍稍讶异,不过随即恍然,自己动用了真武剑诀里张三丰留下的残魂,喇嘛自然以为自己会借用张三丰之力来出招,惊惧与期待之下,自然不会留手。
相同这一层,文涛也不再留手,几番交手,他已明白自己断然不是喇嘛的对手,现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将自己当成张三丰了。
“如果你还不认真,我保证你活不到下一招!”喇嘛又惊又怒,张三丰自然不会只有这点能耐,唯一的解释,便是眼前这小子压根没有全力以赴,喇嘛不由微微眯起眼睛,杀气冲天。
“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文涛凛声说道,话音未落,真武剑再度焕发出青芒,不同上一招,这一次,真武剑直接脱手,一闪而过,消失在夜空中。
文涛先是一愣,随即分腿而立,太极小架摆出,缓缓打起拳招,速度比之那佛掌慢上何止一筹,但偏偏这极慢的太极拳,却是越来越柔,越来越缓,看似毫不起眼,但在文涛收招之时,双拳摊开,一拍掌,那佛掌距离文涛不过一寸远的地方轰然坍塌,发出震天响声。
“这是什么拳法?”喇嘛略微有些吃惊,不由脱口问道。
“太极!”文涛从口中缓缓吐出两字。
“好太极,再来!”喇嘛纵声一笑,双掌齐齐拍出,比之之前的各类招式,显得平淡许多,没有华丽的真气,没有震天的声响,只有波澜壮阔的真气海洋。
文涛不由定住身子,最后一击了吗?
喇嘛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击,在文涛心里掀起滔天巨浪,那似无量大海,又似连绵高山的真气,头一次让文涛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两人相距数丈之远,在这种真气侵蚀之下,文涛终究忍不住嘴角溢出鲜血。
“终极归一!”文涛面容狰狞,嘶声厉吼起来,此时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只觉得怒吼一声,能替自己壮壮声威而已。
《九霄真经》最终境界之一的终极归一,已然是张三丰的极限了,此时文涛施展出来,自然不如张三丰本人亲至施展出的威力高强,但有张三丰一缕神识附体,勉强使出这一招,也足以抵得上“太极归宗”了,只是不知对上喇嘛全力一击,究竟谁胜谁负。
“哧!”文涛的“终极归一”对上喇嘛的全力一击,异常罕见的没有发出任何真气碰撞所产生的巨大声响,相反两道真气相交,便如水火交融一般,水将火浇熄,火将水蒸发。
喇嘛的真气是火,文涛的真气便是水,只是此刻,火势过大,水流明显不如火势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