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绬能当面把话说成这样,背后说的想必更加难听。罗绬是这样,其余的亲戚朋友呢?如果大家背后都这么说,那该让人多么难受。
“文茵,爹娘不会让你因为这个嫁人的。”言嫣眼圈通红。
“文茵,爹和娘一定给你挑个好人家、好女婿,若是遇不着好的,爹娘养你一辈子。”罗简大为心疼,柔声安慰。
罗文茵哭得更加伤心了。
罗文祁和罗文禛还不懂事,见姐姐哭,也吧哒吧哒掉下眼泪。
“我这就嫁人,嫁谁都行……”罗文茵喃喃。
“胡说,没有好人家、好女婿,爹娘养你一辈子。”罗简和言嫣骂她。
罗文茵泪流满面。
晋阳侯到了怀远王府,怀远王和林昙一人拉了阿昊一人拉了阿昕出门迎接,林沁也笑嘻嘻的跟在姐姐身边,见到外祖父,便欢呼着扑过来,“外祖父,我听到您的光辉事迹了,我以你为荣!”
晋阳侯轻抚她的小脑袋,微笑看着怀远王和林昙身边那两个雪团儿似的孩子,“阿沁不是害怕外祖父见到阿昊和阿昕你便会失宠了么,怎地还来了?”林沁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因为我是勇敢的孩子呀,有勇气面对必败的结局。”说的晋阳侯、怀远王和林昙都笑了。
阿昕虽然听不懂话,也跟着甜甜笑,阿昊小脸却绷得紧紧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晋阳侯看来看去,目光之中满是好奇。
晋阳侯看到这样的两个孩子,心都酥了。
阿沁说的没错,龙凤胎果然很可爱啊。
怀远王和林昙向他问好,晋阳侯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拉着林沁的小手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子,目光贪婪的打量他的曾外孙、曾外孙女。
林昙轻轻笑了笑,“从前外祖父好像没这么漠视我。”
晋阳侯从第一回见到林昙的时候起,看她的目光便是复杂难言,并不像面对林沁似的那般宠溺纵容。可是,晋阳侯不管哪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漠视她,好像她是什么无关紧要之人似的,眼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然后紧盯着两个孩子不放。
“彼此,彼此。”怀远王笑道。
他也是一样。晋阳侯从前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寒暄一番的,这是头一回连话都懒得说几句,便看孩子们去了。
晋阳侯身材高大,便是蹲下身子,阿昊和阿昕依然需要仰视他。
阿昕仰起小脸笑得无比甜蜜,晋阳侯那严峻的嘴角也不禁翘起来了。
阿昊绷着小脸很严肃,可是,看上去却更为有趣。
“阿昊,阿昕,这是我的外祖父,你们的曾外祖父。”林沁也蹲下身子,笑嘻嘻的给他们做介绍,“我的外祖父也就是你们娘亲的外祖父了,懂不懂?阿昊,阿昕,叫曾外祖父。四个个字呢,你俩这么小,会不会说呀?来,跟小姨学,曾,外,祖,父……”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龙凤胎。
“曾,外,祖,父。”阿昕甜甜笑,乖巧的跟着林沁学。
她口齿不如阿昊伶俐,现在还经常把“哥哥”叫成“的的”呢。不过,因为长相玉雪可爱,笑的又很甜美,阿昕是很讨人喜欢的,人见人爱。
“曾,外祖父。”阿昊学的就比阿昕流利多了。
晋阳侯听到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叫曾外祖父,欣慰的微笑。
这是世间最美好、最动听的声音了。
“鞭子。”阿昊清晰的说道。
“你要鞭子做啥?”林沁奇怪。
只是奇怪的问了一句,林沁便明白阿昊的意思了,笑嘻嘻扑到了晋阳侯背上,“外祖父,阿昊能听懂话了呢,他定是听说了您在修德王府的事,要看您耍鞭子呢。”
要看耍鞭子……
怀远王眼角抽了抽,林昙也觉啼笑皆非。耍鞭子,阿沁,阿昊,你们把老人家当成什么了啊?他是纵横沙场的统帅,又不是变戏法的……
“耍鞭子。”阿昊热切的看着晋阳侯。
“耍鞭子。”阿昕跟着凑热闹。
晋阳侯笑了笑,溺爱又纵容的说道:“好啊,耍鞭子。”
侍从捧上他的马鞭,晋阳侯笑着对怀远王说道:“劳驾殿下做个靶子,成么?”怀远王微笑,“这有什么不成的。您拿我当靶子吧,我再叫些侍卫来,陪您一起玩玩。”
怀远王站在中间,邓合、秦舞阳等侍卫围在他身边,晋阳侯挥起手中的马鞭子,速度如闪电,环环相连,密不透风,如秋风扫落叶般,所向无敌,当者披靡。
怀远王镇定的站着,纹丝不动。
晋阳侯的鞭子无数回在他身边、头脸旁掠过,却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
“外祖父好厉害呀。”林沁看的目旌神摇,惊叹不已。
“好厉害呀。”阿昕拍起小手掌,鹦鹉学舌。
阿昊目不转睛看着晋阳侯手中如有雷霆万钧之力的马鞭子,神情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