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蝶拉下了她的手,用安慰与诱惑的口气道:“你不要想,你一想头会很疼的。乖了,听话。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紫姬公主迷狂地盯着司马云蝶,痛苦地点了点头。
“告诉我,进出魔云山的令牌在哪里?”
“令牌……乾坤袋……”
“把乾坤袋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给我。”
药效似乎不太好,紫姬公主的意识在纠结中试图反抗。
司马云蝶怕她清醒过来,又取了一粒药丸喂进她口中。不料药量过大,紫姬公主服用后竟直接昏睡过去。司马云蝶摇了她半天也没摇醒,只得先动身前往血瀑布处,去取解开沂尨身上锁链的钥匙。
此时天色已晚,魔界中无星无月,夜晚更显得异常阴暗。
将到血瀑布处,司马云蝶模模糊糊望见血池中似乎坐着一个人。待飞近前去,才发现这人竟是独孤尘。
独孤尘赤身裸体坐在血池中,虽然大半个身子埋在黏乎乎的血水中看不清楚,但露出的一部分肩膀和胸膛还是让司马云蝶羞得别转了头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司马云蝶侧身皱眉对着血池中的独孤尘道。
“公主又到这里做什么?”独孤尘坐在血池中动也不动。
“我……我来疗伤。”司马云蝶想起从前紫姬公主曾在这里疗伤之事,被独孤尘问及之下随口说道。
独孤尘道:“公主可以在这里疗伤,难道属下不可以吗?”
“你受了伤?”司马云蝶转过头瞄了独孤尘一眼,略怀关切地道:“你伤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受的伤?给我看看——”
独孤尘仿佛不愿多说,只简单地道:“内伤。”
“可是你不是人吗?血池的疗伤效果好像只对妖和魔有用吧?”司马云蝶狐疑地道。
独孤尘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司马云蝶的话。
司马云蝶心中万分不解,见他不愿回答,也不好勉强,只得又道:“你既受了伤,我叫个御医给你瞧瞧可好?”
“不用。”独孤尘睁开了眼睛,断然而生硬地拒绝了司马云蝶的提议。
司马云蝶有些尴尬地站在血池边,心中纠结万分。
魔界阴冷的夜风吹起她的衣袍,衣袂翩飞间,她窈窕的身姿宛如一朵艳异妖娆的紫色昙花。
独孤尘靠在血池中眯眸注视着司马云蝶,倘若司马云蝶不是垂着头不好意思看他,一定能发现他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以及闪射出危险光芒的眼睛。
突然,独孤尘一挥手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司马云蝶的身子向血池中扑去。
“啊——”司马云蝶一声惨叫,本能地想要跃起身子飞向空中。
然而,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已紧紧攥住了她的腰,满池腥臭的气息熏得她几欲作呕。司马云蝶惊恐地在黏稠的血池中拼命扑腾。
“公主,你早晚是我的妻子,魔界又没有人间那些礼教,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独孤尘的声音也带着黏稠的味道传进司马云蝶耳中。
“放开我,放开我——你怎敢如此对我——”司马云蝶一边嘶声大叫,一边伸手想要推开独孤尘。不料甫一伸出手,碰到独孤尘胸前的肌肤,又赶忙触电般收了回来。
“独孤尘,你想做什么?”司马云蝶闭上了眼睛,捂着嘴巴哭泣道。
“素闻魔界公主生性风流,却怎么像是从来没碰过男人似的?”独孤尘冷笑嘲讽道。
“呜呜呜……”
“咱们迟早是夫妻,你怕什么?”独孤尘突然抽出一只手,抓住了司马云蝶捂在嘴巴上的手,并将她的手背向身后,逼着她向自己俯就。
司马云蝶睁开眼,见自己的脸离独孤尘的脸不足半寸,惊惧中不顾一切地大叫出声:“我不是紫姬——大师兄,我是你师妹啊——”
独孤尘怔住。
幽暗的夜色里,腥臭的血池中,独孤尘一动不动地盯着司马云蝶。
司马云蝶不敢再挣扎,怕好不容易停下手来的独孤尘再次魔性大发。
两人的脸就那么近地面对面靠着,许久谁也不动,谁也不说一句话。
“司、马、云、蝶——”独孤尘终于开了口,一字字念出司马云蝶的名字。
“大师兄……”司马云蝶万分小心地屏气叫道。
独孤尘突然松开了手,司马云蝶连滚带爬逃出血池,扑倒在血池边大口喘气。
待司马云蝶喘息方定,独孤尘望着她若无其事地道:“真正的紫姬,是你房间里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吧?”
司马云蝶点点头,哀求道:“大师兄,难得咱们师兄妹在此相聚,你不会告诉别人来害我吧?”
独孤尘沉吟不语。
司马云蝶继续求道:“在昆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抢你的荣耀,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可是念在咱们师兄妹一场的情份上,求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你若是喜欢紫姬公主,我把她给你就是……她脸上的伤都是我用易容药做上去的,其实她还和从前一样漂亮……”
司马云蝶此刻只求自保,毫不犹豫地卖掉了紫姬公主。
“呵呵……”独孤尘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阴森而狂妄。
司马云蝶不明白独孤尘这声笑是什么意思,顿住了话不敢再说下去。
“呵呵,难怪我看那女人的脸伤得有些奇怪,原来果然是假伤。”独孤尘森然笑道:“司马云蝶,你要向我道歉是不是?我等你道歉等了这么久,你不觉得这歉道得太容易了吗?”
“师兄要我怎么道歉?”司马云蝶听着独孤尘阴不可测的笑声,瑟缩地问道。
“我要你怎么道你就怎么道吗?”独孤尘戏弄地问道。
“只要云蝶力所能及——”
“好,磕一百个头做得到吗?”
独孤尘话音刚落,司马云蝶已叩下头去。
一下、两下、三下……司马云蝶卖力地磕着,不到三十下,额头上已是红肿一片。
“别磕了!”独孤尘突然阻止了她。
“师兄肯原谅我了吗?”司马云蝶面现喜色地问道。
“哼,哪有那么容易!”
司马云蝶苦了脸,心中抱怨道:既然不肯原谅,何苦叫我白磕近三十个响头。
“师兄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司马云蝶不敢将抱怨显露在脸上,只敢苦巴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