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龙炎真的已经对他所创造出的世界了解到了那个程度,已经触摸到了最深层次的那个秘密的话,那就是真的大大的不妙了,因为,那样的话,就代表着赌桌上的赌注,已经到了如果失去的话就一定会伤筋动骨的地步。
不过柳梦潮并不认为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不敢说自己的局无人能破,但是他已经把能够做的做到了最好!更重要的是,他对龙炎有着绝对的实力碾压!没错!即使他本身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和龙炎相差不多,但是,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柳梦潮,他还用着这个名字,那么他就代表着无尽的梦魇,心灵的窥探者!天时地利皆在他这一方!
因为天,是他创造的天,地是他创造的地!在这个世界,他就是神明的代言人,凭借天地大势,他不可能失败!除非……没有除非,没有但是,没有如果!
他竖起的瞳孔锁定了龙炎。
“你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你以为我会害怕?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只不过是我手下留情罢了!”
柳梦潮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似得,将叛逆剑用力地挥下。本来就因为之前的战斗而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再次遭受蹂躏,黑色的裂缝犹如剧毒的黑蛇扭动着身体向着龙炎爬去。
“不是这样的!”龙炎冷眼看着这蜿蜒而来的“毒蛇”,轻轻地剁了一下脚。
撕裂大地的力量消散了,在他的脚下,龙炎低头看额一眼那停滞的裂缝,又看了一眼柳梦潮,讥讽地轻笑出声。
柳梦潮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非常难看,并非因为龙炎化解了他的攻击,那种程度的攻击比起伤害,更多的是威慑,逼迫龙炎后退,以将其积累的“势”化解,所以才用了无法抵消只能够躲闪的地裂作为攻击方式。
“你的确有过机会杀死我,但是,直到刚才为止,你其实都没有想过将我杀死。”龙炎向前踏出一步,踩在了他面前的裂缝上。
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觉升起。
龙炎继续踏出了第二步,然后,当他的脚步移开的时候,裂开的地面……被修复了,像是时间倒转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你之所有不杀死我,并不是你大发慈悲,也不是为了与我公平地交手,甚至不是为了套出更多的情报……你想要达成一个目的,要达成这个目的需要我活着,仅此而已。”
“你这家伙……”柳梦潮眼部的肌肤开始舒张,上半身下意识地向后偏移了几厘米……那是,惊讶中带着恐惧的表现。
破坏永远比修复简单!这是众所周知的定理。更何况,剧他所知,龙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他只能够凭借不灭阳炎的投影,快速修复自身罢了。事态,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龙炎,竟然会有他不知道的能力!
“这种做法让我很愤怒,因为这代表着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值得一战的对手,而是可以随意把玩的棋子,甚至不愿意亮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我会让你知道,你错得有多么离谱!”黑炎的少年持剑,仰视着高大的恶魔,将自身的紧张全部注入剑中,化作战意!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谁?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战士,堂堂正正地报上名字,这样的话,我还会保留一丝对你的敬意。”
“大言不惭!你能做到什么?”柳梦潮的眼角吊起,鼻翼煽动,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我之言即为真理,我名为柳梦潮,主神之主神,乔安娜的代行者!”
叛逆举起,落点是踏平了大地的裂痕,走到他面前的少年。
“你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无根之萍,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书中知道的,那种作品,本来就是扭曲后的产物,能够证明什么?”
剑刃砸下,爆发出轰鸣,巨大的剑,巨大的身躯,巨大的拳头,以巨大为力量,为大势,柳梦潮全面压向龙炎。那股力量仅仅是余波都足以重伤初入将阶的修炼者,但是,龙炎的回应,同样是一剑!
将黑色的毁灭的力量全面压缩,凝聚成的一剑。
“我所说的一切不足为信?那么,你又何须强迫自己去扮演那个角色呢?”龙炎问道,声音如同剑刃一般冰寒。
双剑相交,彼此的身躯皆是一震。但是两人皆是没有任何停滞,再度挥剑,夹杂在刀剑相撞声之间的,是少年如剑的语句。
“我没有说过吗?你这和原着中一模一样的强化,简直是败笔中的败笔。”龙炎不急不缓地说着:“你说的没错,那些虚假的作品只能作为参考,与真实有千万种差别,所以,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模仿那个柳梦潮,不论从开始刻意表现自己的微表情观察能力也好,这刻意与之相同的强化也好。”
他没有说太多,从对方的表情中,他知道他不用再说太多了,主神代行者,他已经听懂了。说到底,虽然鬼泣强化搭配刚达鲁夫强化是不错的搭配,很强大,而且适用与各种情形,但是再加上先行者血统就有重复的嫌疑了,只是为了让主角在各种特殊情况下行动才保留着的,最关键的是,这份强大与合理都是对于轮回者来说的,是局限小说的背景才能够成立的,对于能够召唤英灵死灵恶魔作战的这一位代行者来说,持有这样的强化是绝对不合理的!
能够制造出天奴、库丘林、阿尔塞斯等各种不同的傀儡,那么,对于他本身来说,想要什么强化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罢了,但是他却选择了与柳梦潮一样的强化。
这就是破绽,是他在扮演柳梦潮的证明!
“嘁……叛逆!”没有辩解,像是因为被揭穿了所以回归本性一般,他将更多的魔气注入剑中,甚至将整柄剑染得漆黑,然后……一缕暗银的光辉自漆黑中亮起……暗之极端,银月之光!
龙炎默然以对,将包裹在暗金色手甲中的左手包裹在了握剑的右手外边,双瞳的黑白越发分明,手中之剑,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那是他的血脉在咆哮!
柳梦潮出剑了,剑势如山,由上至下倾倒。此剑无名,是他积累的势!是极致的力量。
龙炎同样对之一剑,剑势如丝,一闪而逝,黑炎为刃,无物不断!是极致的锋锐!
剑刃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化作的轰鸣。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爆鸣不断,片刻之后,两道人影再度分离龙炎冷着脸,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响声,将扭曲得不成样的臂骨复位,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柳梦潮喘息着,身上的黑色鳞甲支离破碎,被锋利的剑刃切开无数道伤口。
然而,仅仅数秒之后,一切都回归了原点,龙炎的手臂,包括被巨大的力量震伤的内腑都在金乌之火下回到了最佳状态,柳梦潮的在白光消失后鳞甲再度排列整齐,侵入体内的黑炎之力也被全部抹消。
两败俱伤!却也是两方皆未伤。对于两人来说,肉体上的伤势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只有针对精神、直击心灵的攻击才是真正的致命!比起刀剑加身,烈火噬体要更凶险上百倍。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一点,之所以不断互相攻伐,不过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以疼痛干扰对方的精神,为真正的决战增添几分筹码罢了!
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决斗,他们都确信这一点,因为谁都无法轻易放弃。而且双方的立场没有半点转寰的余地。
柳梦潮不能退让,他有他要达成的目的,为此他需要龙炎活着,而且活得生不如死!
龙炎更加不能退让,在赌桌上有着他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输了,他就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