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一个透明人一样的江姨娘笑着说:“文妹妹可真有钱!下次叫了我去抹牌,也好让我挣点脂粉钱!”
文锦绣内心不由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对江姨娘道:“您是江姨娘吧?妾身只见过两回,有些不大分得清……”
屋子里能坐着的最少都是半个主子,有什么分不清的,不过看她小家子气把她当丫鬟罢了!
方氏‘噗嗤’一声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江氏面色涨红,愤恨的看了文锦绣一眼。
文锦绣马上慌了手脚,起身对江氏赔礼:“江姐姐,是妹妹不对!姐姐下午来妹妹这抹牌吧?要不妹妹给姐姐送些银子过去?”
江氏气的直发抖,她要是真要了文锦绣的钱,成了什么人了,王爷王妃怕是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她强忍住胸中的闷气,一字一句的道:“我还不缺这点银子!”
文锦绣还欲还口,起床气加饿肚子合起来,文锦绣脾气和挤兑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廖氏却出来打了圆场,“文姨娘出自巨贾文家,自然身家丰厚,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都是有的!”
虽然夸着文家,却是帮了江氏。可江氏只是面色稍稍缓和,全无感激之意。文家再有钱,也不可能给一百万两给女儿做陪嫁,文锦绣拿不定主意廖氏知不知道文家给了周承寅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事,只好低头装鹌鹑。
可这个地方不是她想装低调就能如愿以偿的。
方氏笑道:“文妹妹和晚红熟悉,又住的近,你们二人约了抹牌最好不过了!晚红怕是没有江姨娘这样手面阔!”
文锦绣就知道她应付了向姨娘这么多天,这群人怎么可能个个沉得下心!她正要说话,马姨娘却已经跳出来质问方氏:“方姨娘难道是说王妃亏待了向姨娘不成?!”
方氏听了委委屈屈的看了廖氏,“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廖氏根本不理会她,只说:“晚红已经是姨娘了,她才是你妹妹。”
文锦绣立刻就奉承了廖氏,“王妃说的是!方姐姐和向姐姐,还有在座的各位姐姐都要亲亲热热的才是!”
廖氏点点头,道:“此言有理。”在座的都起身应到“谨听王妃教诲!”廖氏点点头,众人才复坐下。
方华柳想着文锦绣敬茶那天,叫廖氏‘王妃’,却只叫自己‘姐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自己和她一样摆在姨娘的位置。今天廖氏又告诫她,丫鬟出身的向晚红已经是姨娘了,更是自己的‘妹妹’。想到这里,方华柳咬碎了一口银牙。
马姨娘身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歪着头问马姨娘:“爹爹上朝怎么还不回来?娘我饿了!”陈姨娘端了大小姐周萱面前还未吃的一碟酥饼,放在了二小姐周英面前。
马姨娘看了王妃一眼,见王妃没有表示,才感激的看了陈姨娘一眼,小声的嘱咐女儿一句,才拿帕子装了一块酥饼递给女儿,周英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十分秀气的一口一口的吃着酥饼,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
文锦绣这才知道周承寅上朝去了,又醒悟自己作为周承寅的小妾,是不是太不关心他了?如果青杏要是知道一定会跳起来大声说‘是!’,并且吧啦吧啦的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文锦绣。
可惜没有如果。文锦绣这个念头不过一闪,她马上感叹起周英吃东西时秀气的模样来,觉得封建时代的女子就算相貌不绝色,可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矜持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江姨娘问彭姨娘:“怎么不带了三小姐来?”彭姨娘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文锦绣十分好心的帮忙转了话题,“妾身昨个儿去陈姐姐那儿,看见陈姐姐院里的丫鬟用的汗巾子和绢花都十分新巧,才知道是外头捎进来的,妾身看了心痒,也让妾身院里宝燕的弟弟给妾身捎了些小玩意儿,到时候送些给彭姐姐,拿了给薇姐儿顽罢!也是妾身的一点心意!”
文锦绣本意是把这件事报备给廖氏,免得到时候又生出事端来。廖氏早就知道这件事,也不在意,只对文锦绣说了句“你有心了。”和敬茶时献上鞋袜的话一模一样。
江氏却不阴不阳的道:“文姨娘这样阔气,也会稀罕外头的小玩意儿?”
“因为平日里看的都是些金银宝石,虽然贵重却呆板老气,还压头,所以想寻些精致新颖的来!”文锦绣毫不客气的回了她,江氏冷哼一声,却不敢再说话。
一个穿桃红比甲的丫鬟走到廖氏身边耳语几句,廖氏点点头,让她下去。
然后叙话一会儿,廖氏端了茶,大家起身行礼过后,鱼贯出了正房。
文锦绣走在最后头,听见院子里方氏的声音传来,“玲月这是打哪儿来?怎么,有什么大事不成?”待出了门,才发现是那个穿桃红比甲的丫鬟,原来她就是玲月。文锦绣暗道,瞅了四周一眼,发现几位姨娘虽然三三两两的走着,可步子相比之前却是慢了下来。
原来大家都很关心周承寅啊……文锦绣想,那么少她一个也不算什么了!文锦绣理直气壮。
玲月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说给廖氏听是因为她是廖氏的丫鬟,而作为廖氏的心腹,玲月明白廖氏根本不在意这群姨娘知道这个消息。
“王爷被皇上皇后留在宫里用午膳!派人来知会王妃一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