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文锦绣对启安公主苦笑道。
谁知启安公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反而道:“无妨。和文家说亲的那家,和我们早就出了五服,不过儿子还算出息罢了。我原本就想着和你弟弟不大般配,只是文太太看中了那家的姑娘,我才不好说。”
文锦绣哪里不知道她是给自己台阶下,一时间握住她的手道;“谢谢。我明日叫了人去给她们家赔礼。”
启安公主嗤笑一声,道:“你直接说瞧不上就是了,不管派了谁去赔礼,没得让人看轻了你们文家。袁家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多着呢!”
文锦绣估摸着她大概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笑着转移了话题,“竣哥儿最近怎么样?怎么没瞧着你带进宫来?”
说起儿子,启安公主也得意起来,“我婆婆宝贝的跟眼珠子似得,每日抱着不肯撒手。偏偏竣儿是个喜欢新奇的,不知道讨了老夫人多少压箱底的玩意儿,我那几个妯娌眼睛都红了。”
“竣哥儿才是袁老夫人嫡亲的孙子,自然心疼了!”文锦绣笑着接了她的话茬。
“袁家没有爵位,给竣哥儿的东西都是我婆婆的嫁妆,她们也就能盯着公中那些产业了。”启安公主带着两分不屑说道。
文锦绣这才笑着和她商量起德仪公主的婚事,“这可如何是好?我弟弟不过是个童生。还是元洪皇帝设了商籍,才能参加科举……”
启安公主撇嘴道,“这有什么?太祖的女儿大多嫁了跟着太祖打天下的莽夫,宗皇帝为了拉拢商贾也不知下降了多少公主。”
“说是大周公主不和亲,但是公主的地位,也就近几十年来才好些。你没瞧着我如今都住在袁家?就是因为住在公主府,也要隔三差五去尽孝,不然那些腐儒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整日里学问不做,尽盯着女人家的事!”启安公主越说火气越大。
文锦绣笑着给她端了杯茶,“好了。消消火。你管他们怎么说,难道驸马待你不好不成?”
一提驸马,启安公主恨恨的骂了句“呆子”,便端起茶喝了起来,再也没有下文了。
得知文锦绪尚公主也不是不可之后,文锦绣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笑着和她闲扯。启安公主忽然问道;“你这也快生了吧?”
“是啊。”文锦绣叹了口气,“大约还有两个月罢!这一胎也不知怎么的,怀的格外累些。”
“也快了。”启安公主道,“你不知道,我婆婆照看着竣哥儿,竟然要把我和驸马往公主府赶。”
文锦绣笑得不怀好意,“袁老夫人肯定想你和驸马多给她生几个孙子呗!这么明显的主意,难道你看不出来?”
启安公主没好气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还不是袁晋庭那个死脑筋的……”
“他不行你上啊!”文锦绣满不在乎说道,叉了块苹果送进嘴里。
“你又不是没有经验。”文锦绣挤眉弄眼道,启安狠狠瞪了她一眼。
问过德仪,商量了周承寅,文锦绣准备把德仪的婚期定在十月。哪时文锦绣的孩子也生下来了,才有空闲好好操办。至于安王的宋王的婚事,有德仪这个姐姐在前面,自然只能往后推。
王太妃又进宫求了周承寅几回,甚至还求到了文锦绣这里,不过周承寅和文锦绣都没有见她。
不想王太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让宋王府的幕僚买通了些好钻营的学子,在京都大肆谴责长福公主,想要替儿子挽回些颜面。
长福公主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驸马王学璞是建永十四年的探花郎,可比那些举人秀才有影响力多了。于是宋王就成了没有尊卑贪图美色不顾廉耻的蠢货。
周承寅瞧着事态愈演愈烈,最后大袖一挥,双方各打一棒。长福公主削减封地,宋王成亲后就藩。
世宗之时藩王造反,世宗之后皇子封王,封地照给,诸王留京。京都物华天宝,王爷只偶尔领些差事,最大的职务就是混吃等死。
而宋王的封地,远在西南,光路途就得走上三四个月。万一宋王去了会造反?西南可比靠近广州府的岭南要荒芜的多,宋王去了,先要适应水土不说,还要跟那里的土人打上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