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幸阳嬉笑着,戳了戳周承寅嘴上已经结痂的燎泡。
周承寅无奈看着文锦绣,用目光指责她教坏了孩子,却被文锦绣无视了。拿大的没办法,周承寅只好笑着哄女儿:“茜儿,叫爹爹!”
幸阳嫌弃的转过头,喊了文锦绣一声:“娘!”
文锦绣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一样,赶紧“嗳”了一声,从周承寅手里抢过女儿。
九月的时候顺王又纳了侧妃,京中不知多少人羡慕周承宪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大周虽然可以纳妾,但是出身良好的女子,谁会给你做妾。像顺王这样,王妃乃国公府嫡女,侧妃还是侯府嫡女的就少见了。
启安一大早就进了宫,连抱着不撒手的儿子都没抱过来。
文锦绣抱着幸阳,瞧她穿着大红色凤纹刻丝褙子,带着赤金嵌宝石的花冠,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到我这儿来炫富?”
启安见着幸阳,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抱。文锦绣却不给:“你这衣裳,小心伤着我女儿!”
启安瞪了文锦绣一眼,爽快的脱了褙子,一把抱过幸阳,笑眯了眼道:“幸阳!叫姑姑!”
文锦绣拎起她的褙子,瞧了又瞧,笑道:“你这衣裳,这重量,金线怕是都用了两斤?你这是要给谁脸子瞧呢?!”
启安得意笑道:“昨个儿我那弟弟才纳了侧妃,我就不信那陆氏不给王芸昌立规矩!你瞧着罢!她肯定领了王芸昌到你这儿来。”
“到我这儿来做什么?”文锦绣奇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启安公主翻了个白眼道。
文锦绣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你不知道,那天顺王顺口叫了声嫂嫂,陆氏就跟着嫂嫂嫂嫂的叫,把我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启安公主嗤笑一声,“梁国公府的人最会见风使舵。周承宜一谋逆,他们就生怕沾上,宁愿把儿子腿打断了都不愿意尚公主。”
周承寅要贬低王家,自然抬了一个连王家都不如的陆家上位。文锦绣笑着打了个哈哈,就听见小福子来禀:“贵妃娘娘,公主殿下,顺王妃带着侧妃来给您请安来了!”
启安公主挤眉弄眼的看着文锦绣,文锦绣不看她,让小福子带了陆氏二人进来。
把孩子交给乳娘,启安公主也穿上了衣裳,到正殿的时候陆氏和王芸昌已经等着了。
二人行过礼,陆氏便抿嘴道:“臣妾来拜访嫂嫂,还是几个月前。如今王爷纳了新人,正好寻了个借口来宫中走动,说出去也是臣妾的体面,嫂嫂可别揭穿了我!”
文锦绣笑着让她坐下喝茶。
陆氏穿着大红色的王妃服制,启安公主却先看着王芸昌笑道:“这不是我那弟弟新纳的侧妃吗?倒是和以前一样的貌美!”说着朝文锦绣眨眨眼:“贵妃觉得如何?女子已恭顺为要,侧妃穿着这桃红色,倒比王妃的正红更出彩!”
陆氏一点都不恼,反而笑道:“王侧妃在闺中便是享誉京城的美人,哪是臣妾能比得!”
文锦绣瞧着她们俩一唱一和,启安更是挥舞着绣了凤纹的袖子,在王氏面前晃了又晃。
王芸昌抬头,微微笑着说道:“王妃谬赞了。”
她眉头微蹙,倒生了两分柔弱,只是眉峰凌厉依旧,嘴唇如同染了血一般。单从相貌上看,王芸昌远比陆氏更般配周承宪。
陆氏不理她,笑着说:“臣妾娘家有一桩事儿托了臣妾,如今遇上公主殿下,正好也请公主殿下听听。”
“哦?且说来听听。”启安并不是很感兴趣。
“家母前些日子给臣妾弟弟相了门亲事。”陆氏笑道,“臣妾弟弟年已十八了,因是幼子,只有个四品同知的闲职,正好那家也瞧中了陆家的门庭,正在与家母商量定亲事宜。”
文锦绣却隐隐觉得不对,陆氏的弟弟,自然是那个断了腿自请退婚的陆悦晖。文锦绣蹙眉问道:“是谁家的姑娘?”
“这家与娘娘倒也有些干系。”陆氏掩袖笑着说,“是文三老爷的女儿,文太太何氏还与家母说,文家未分家前,这位文小姐可是贵妃娘娘的堂妹。只是家母心中担忧文家小姐瞧不上臣妾那不成器的弟弟,遣了臣妾进宫问娘娘的意思。”
这就是陆家拐着弯想方设法要拉文锦绣的关系了。陆氏身后的王芸昌隐约露出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