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牌位供在上头,四位妃子站在原地,凝滞片刻,好歹让俆妃站在了最前头。
太子穿着孝服,身后跟着睦阳、宜阳两位公主。姜令媛孤零零的站在场中,有些迷茫。
姜令媛与太子并没有成亲,算不上皇后的正经儿媳,但是册封为太子妃的旨意却是已经下了的。她若是留在这里,姜家的门面怕是不太好看。
文锦绣叫了青杏直接把她带到暖阁去歇着,顺便给在思善门的姜夫人带个口信。
哭了一场,文锦绣就去暖阁歇着了。启安公主早就到了,正和姜令媛说着话。
“说些什么呢?”文锦绣笑着问启安公主。姜令媛起身行礼,把位子让给了文锦绣。文锦绣笑着受了,命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启安公主笑着说了仁智殿的事儿,说的姜令媛羞赧的低下了头。
“这是夸你呢,傻孩子。”文锦绣笑着说,头上没戴什么好物件,于是取了手上的羊脂玉镯子给了她。启安公主“哎哟”一声,嗔怪的说:“原来你这茬子等着我呢!”说着也摘了头上的南珠步摇,给了姜令媛。
姜令媛低声谢过,大大方方的接了东西。
文锦绣便让宫女上了小孩喜欢的点心,给姜令媛吃。
宝燕上了安胎药,文锦绣和启安公主对视一眼,笑着接过,还童心大发的比谁喝的快。最后拼了个不相上下,二人放下碗,同时伸手进碟子里捻了枚梅子送进嘴里,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子,宝燕又给二人上了燕窝来。文锦绣让她给姜氏也上一份,宝燕应了,过了一会子,又进来给姜氏上了一盅。
启安公主一揭开盖子,不由撇了撇嘴问文锦绣:“谁苛刻你份例了?你怀着身孕,也太没眼色了些。”
文锦绣瞧着盅里的白燕,笑道:“你知道的,皇后薨逝,我怀着身孕,后宫的事儿我可插不上手,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启安公主啧啧有声,“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平日吃惯了血燕,现在用这次品,你能下的了嘴?”
“这有什么下不了嘴的?你是金贵,我可比不得你。”文锦绣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吃给启安公主看。
文锦绣不在乎,启安公主自然也不会在意,慢条斯理的吃着,还道:“也是你心宽,谁要是敢苛刻我,我可要她好看。后宫如今管着你们份例的是谁?我可要告诉皇兄!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吃白燕这种东西!”
文锦绣好笑的看着她,“你有这个功夫去告状,不如帮我想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启安公主没好气道。
文锦绣靠近她,有些幽怨的说:“我有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你说我该怎么花完?有钱不能花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启安公主被唬了一跳,问她:“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文锦绣眨巴眼睛,启安公主摸了摸鼻子,对自己说出的蠢话十分懊恼。
“果然有钱。你女儿我定了,当做陪嫁给我罢!”启安公主笑道。
“这是什么恶婆婆,还要贪图儿媳妇的陪嫁,也不怕丢了你公主的脸!”文锦绣嗤笑。
两人闲话了一会,启安公主正了神色问文锦绣:“王家的事,皇兄到底作何打算?”
文锦绣一怔,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王家势大,总不是好事,何况中间还夹着长福公主。还要看武平侯到底怎么打算。”
启安公主抿了嘴,不再问这些。
小福子忙跑进来,躬身把一个石青色的包袱放在桌上,“刚才菀禾姑娘进宫,托奴才把这个包袱给娘娘,说是德仪大长公主的一片心意。”
文锦绣一惊,问道:“菀禾呢?”
“菀禾姑娘把这个包袱给了奴才,就出宫了。说是德仪大长公主身边不能没有人。”
文锦绣叹一口气,让小福子下去。
启安公主已经打开了包袱。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沓佛经。
“也不知道司荣在白云寺怎么样了。”
启安公主也叹气,“恪靖皇后自己作孽,偏偏连累了孩子。我真想不明白,德仪本就娇弱,她为了儿子造反就不考虑一下女儿的将来?”
“拿命搏富贵者自古有之。”文锦绣道,更多的却是恨其不争,“就算有人护着她一辈子,她自己立不起来,还不是要被人欺负?”
时辰到了,文锦绣让青杏送了姜氏去思善门,又叫小福子把佛经给了太子,和启安公主去泽秀宫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