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晋庭一进来就要往床边冲,又看见坐在一边的文锦绣,抿着嘴草草行了一礼。文锦绣笑了笑,让他去看启安,自己和周承寅去了外面。
“你还好罢?”周承寅皱着眉问文锦绣。
文锦绣摇头道:“我没事。长福公主拉了我一把,于珺没有碰到我。”想到躺在床上的启安,文锦绣又有些忧心,“启安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
周承寅抱住她,叹道:“还要看太医怎么说,但愿启安有天佑。”言至此,周承寅依旧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长福也不知怎么教的女儿!”
文锦绣对于熊孩子也没有耐心,蹙眉道:“于珺作为女孩子,也太闹腾了些。你可得好好管教你外甥女!”
听文锦绣这样说,周承寅面露两分窘迫,嗫嘴道:“长福性子要强,我便少了看顾,谁知道她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随即又冷着脸说:“床头教子,枕边教妻。王雪朴这个驸马怎么当得!”
文锦绣心里为长福公主驸马默哀,又因太医在内殿久久不出而烦躁。她放开周承寅,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周承寅抿着嘴,坐在了她旁边。
椅子之间隔了小几,文锦绣靠不到周承寅的肩膀,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于是文锦绣狠狠的跺了一脚,却踏在了软绵的地上。
袁晋庭先出来了,还要行礼,却被周承寅拦下,“启安是朕妹妹,在养心殿出了这等事,朕也有责任。”
袁晋庭道了句“微臣不敢”,文锦绣这才有空问他:“启安如何了?”
“臣禀皇上、娘娘,公主玉体……”袁晋庭的话才说了个开头,文锦绣瞧着太医已经出来了,就懒得听他啰嗦,忙招了太医来问。袁晋庭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周承寅招了他道:“文妃就是个急性子,你别在意。”
袁晋庭听皇帝大舅哥为宠妃亲自向自己解释,十分惶恐,连连摆手说“不敢”。
太医见三个人都立了耳朵听,斟酌道:“公主虽然见了红,好在并无大碍,微臣用药给公主保了胎,只是公主月份浅,腹部又受了击伤,怕是要躺上几个月,等胎稳了才能挪动。”
文锦绣和周承寅都松了一口气,袁晋庭听周承寅仔细的问了太医,文锦绣已经跑进去看启安公主去了。袁晋庭看在眼里,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激。
启安公主面色好了些,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发呆。见文锦绣来了不由露出两分苦笑道:“平日里求他他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诊出有了身孕……”
“别瞎说!这可是好事!你这个孩子是个有福的!”文锦绣心中愧疚,若不是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启安不会拼命也要拦了王于珺。
听了文锦绣的话,启安公主也露出笑容,她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文锦绣道:“他娘我可是公主!有个皇帝舅舅,还怕没有富贵不成?!”
文锦绣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你不提要我女儿给你做儿媳了!”
启安公主嘟着嘴“哼”了一声,“谁看的上你的女儿!你这个德性,女儿肯定也不是好的!”
“就算不好,也是公主,谁看的上你的儿子?!”文锦绣翻着白眼道。
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文锦绣对她说:“太医说你轻易不能挪动,你就在宫里住着,也好陪陪我,我们两个孕妇说说话,不理他们那些臭男人!”
启安公主朝外边努努嘴道:“我当然千万个同意,只是我们家那个,把规矩看的比什么都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嘻嘻笑了起来,“我妯娌不是总拿儿子炫耀吗?我这下怀了,看我不整治她们!”
启安虽然贵为公主,袁家人都要给她行礼,但是没有儿子难免底气不足。文锦绣笑着让她别做太过了,启安公主不屑道:“我婆婆当着我的面不敢说,可是叫了袁晋庭好几次了!她们不都暗地里看笑话?这回我看我婆婆还和不和稀泥!”
二人说说笑笑,启安公主的丫鬟端了药来。文锦绣看着她跟喝酒似得一碗干了,笑着拿了装着零嘴的荷包给她。
启安公主拈了两枚梅子吃了,砸吧嘴说:“还是你懂我!还好我是公主,经常进宫也没什么。”说着这里又有两分低落,“不过我怀了身孕,下回进宫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怕什么?”文锦绣笑道:“能有多久?日子长着呢!”启安公主这才哼笑着把荷包给了文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