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爹真像!”文锦绣摸着他的脸道,瞅了瞅坐在上面的周承寅,又看了看周承宪,俯身在周载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样……不太好吧?”周载澄有些为难,从来没有人让他做过这样的事。
“你去不去?!”文锦绣凶他。
她的脸颊有点红,虽然是凶他但是眼神没有一点力度。周载澄默默的看了她好几眼,抿嘴点头。
文母妃好像醉了。
还是答应她的要求罢。大庭广众下,文母妃出丑就不好了。
周载澄跑到周承宪身前说了好大一通话,才把周承宪从公主堆里揪出来,扯到了周承寅面前。两人对视一眼,都看着周载澄,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儿臣近日读《中庸》……”周载澄想了想,张嘴开始胡说八道。
文锦绣又喝了一杯,笑着看着上面的三个人。
美人着实是一道风景线。
皇后微微笑着看了叔侄三人,低咳两声,叫了玲月,“咱们走吧,本宫身子不好,撑不住了……”
玲月眼神微黯,恭敬扶了皇后。
文锦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俆妃瞧了皇帝,叫了宫女给文锦绣盖了毯子。
文锦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近子时了。有孩子的大多都回去了,没孩子的呆着也没意思,整个殿内竟只剩下文锦绣一人。
文锦绣揉了揉眼,有些低落的笑了。
杯盘狼藉,如斯寂寞。
一个腾空,文锦绣惊呼一声,伸手抱住了周承寅的脖子。
“怎么了?”周承寅问她,“身子不舒服?”
文锦绣嘿嘿的笑,笑得有些傻气。
周承寅把她放在了床上。
文锦绣手已经不安分的扯了他的衣裳。
周承寅低低的笑,“我说怎么了,原来是喝了酒。”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如同星子一般。
文锦绣的手指顺着胸膛滑到他小腹,又往下去了三寸,娇笑道:“你难道没喝?”
他的眼里有几分迷离,嘴唇轻轻的碰到了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袭来,文锦绣觉得身子有些冷。周承寅的声音很低,醇厚有力,带着快活的笑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
文锦绣“唔”的一声,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微笑着咬了他的嘴。
没有比这更动人心魄的事情了。也没有比这更勾人堕落的场景了。
外头隐约传来焰火声,轰轰作响。文锦绣大约可以想得到民间的热闹喧阗,相比之下,皇城是这样幽静寂寥。
“我想去看焰火。”文锦绣在周承寅的怀里道。
“我让蔡德忠在宫外放?别出去了,外头冷。”周承寅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我想看京都的焰火。”
“外头太冷了。”
“咱们去益芳楼罢?不是说观景佳地吗?”文锦绣其实想上城墙,不过确实太冷了,她又有些懒得动。
周承寅想了想,叫了蔡德忠备暖轿来。
益芳搂的宫女太监心中不知该喜该忧,来不及过多布置,鸡飞狗跳的扫尽了雪生了炭火,周承寅来的时候才没有感到多少冷意。
京都烟火绚烂,远处近处,或高或低,你落我升,好不热闹。
文锦绣向太监要了些蚕豆烤着吃,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偶尔还飘着一些雪,周承寅想要关窗子,文锦绣不让。周承寅无法,只得叫太监多生了几个火盆。
“叫人装了玻璃窗来!这样的窗子,冬天怎么看景?”文锦绣嬉笑道。京都贵族家中或多或少有装了玻璃窗的屋子,大周只能生产琉璃,玻璃可是西洋来的稀罕物件,比金子还贵。
文家也就老太爷的书房是玻璃窗。
“那东西皇宫库房里到还有些,不过越来越少了。”周承寅给她紧了紧披风,剥了一颗蚕豆尝了尝。
“找工匠生产不行吗?”文锦绣问。
“这是西洋的工艺,宫里的也就是元洪皇帝派人下西洋时弄了些回来。”周承寅皱了皱眉,没有多说。
“我真想去西洋看一看啊。”
“想看什么?黄头发的人?”
“裙子很漂亮。”文锦绣认真道。
周承寅默默的剥蚕豆。
邦邦绑的更鼓传来。京都霎时喧声震天。
“文兴元年了。”文锦绣笑着对周承寅道。
“是啊。”周承寅笑着回应。
“将是你的时代!”文锦绣一挥手,蚕豆壳撒了一地。
周承寅起身关了窗子,抱了文锦绣,笑道:“是我们的时代。”
“所以。”
“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