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在乾清宫听说,蝶舞和皇后一起落水了,皇后的宫女一口咬定是蝶舞推下去地。福临急忙赶到了慈宁宫,看着蝶舞湿漉漉的背影跪在那里,心疼地叹了口气,你没事去池塘边干嘛?就知道你会惹事,你就不能等伤好彻底了在出去吗?
“儿子参见皇额娘。”福临拱手请安。
“福临,我……”蝶舞欲起身解释,却被太后拍桌子的声音吓了回去。
福临看了蝶舞一眼,轻声提醒道,“蝶舞跪好。”转身对太后说,“蝶舞出生于民间,宫里的规矩还要学,相信她不是有意冒犯的。”
“那依皇上之见,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太后谈谈地看着福临,心中早有胜算。
“想来,蝶舞也是无心之失,其中缘由皇额娘明察秋毫,想必早已查清楚。”福临冷冷地回望太后。
太后对上福临冰冷的目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道,“那就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让蝶舞去伺候皇后几天,直至皇后痊愈。”
这叫给福临面子?皇后不过就是溺水而已,顶多风寒,让蝶舞去伺候,不知道是蝶舞被皇后折磨死,还是皇后被蝶舞折腾疯?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蝶舞站了起来,心中不爽暗骂,皇后怎么了,有太后撑腰了不起啊,“皇宫就是这样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地吗?还有没有公道可言,你们根本就是官官相护。”
福临举手欲打蝶舞,在让这丫头说下去,太后是不会轻饶地,但看到蝶舞委屈的眼神,举在半空的手,就是不忍心打下去,对着蝶舞的宫女就是一巴掌,厉声道,“怎么伺候主子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还没跪稳就不停地磕头如捣蒜。
“关她什么事啊,你有什么冲我来……”蝶舞冲福临喊道。
福临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蝶舞雪白的脸上,这一掌可不轻啊!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脸的蝶舞,这是你自找的,“冰蝶舞,你有完没完?”福临吸了一口气道,“将这个丫头贬去辛者库为奴。”
宫女赶紧磕头谢恩,被侍卫带了下去。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地太后,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福临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福临,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去陪陪皇后,皇后啊是心病,你娶了人家,又晾着人家,她好歹是科尔沁的公主,大清的皇后,你多去看看她,她自然不会为难蝶舞姑娘。”
福临看着咬牙怒视自己的蝶舞,有些无奈,缓缓开口道,“好,今晚朕去坤宁宫。”说完将蝶舞横抱走了出去,因为刚刚他看到蝶舞背上的血迹伤口在流血……
“你放我下来,你凭什么抱我?”蝶舞不安分地在福临怀里乱动。
“你最好闭嘴,否则朕吻你。”福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路往蝶舞的寝宫绛雪轩走去。
蝶舞傻傻地看着福临,他生气了?蝶舞看福临一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帅。蝶舞定了定神,在想什么呢?蝶舞赶紧撇过脸去不在看福临,不过那脸色真的好冷,夏天要是在一起都不用打扇了。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朕又不收你钱。”福临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看着前方眼也不眨一下。
蝶舞不假思索地轻轻回了一句,“我怕你吻我。”不对,她要说的不是这句,“你刚刚凭什么打我?”蝶舞终于找到理直气壮的理由了。
“不要这么大动静,一会儿把伤口又撕裂了。”福临淡淡地说着,吵闹间,已经来到了蝶舞的寝宫,绛雪轩。
福临传了太医后,将蝶舞轻轻地放在床上,动作很轻柔,但表情还是一脸的严肃,好像蝶舞欠了他钱似得,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宫女上前给蝶舞宽衣,福临则走到了屏风后面,由于衣服上的血迹干了,再加上刚刚福临的手托着,现在衣服和伤口紧紧地黏在了一起,宫女们轻轻地撕着。
蝶舞还是感觉很痛,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呼,不是嘤嘤地呻吟声,不然就是疼地尖叫,“你轻一点好不好,好疼啊!啊……说了不要这么用力嘛?”
屏风后福临也不淡定了,闯进去道,“用剪刀。”
蝶舞看到福临突然进来,捂着胸前的粉嫩的肚兜尖叫道:“你出去啊!”
福临不耐烦的坐到蝶舞床边,用剪刀剪着伤口周边的衣服,“又不是没看过,你最好不要动,一会儿伤口再裂开,朕也管不了你了。”
蝶舞只好任凭福临处置了,弄好后福临用衣服将蝶舞包好,只剩下伤口的地方露在外面,吩咐道,“你们进来吧。”
两位太医同时进来给蝶舞诊治,为首的太医瞧了瞧蝶舞的伤势,摇了摇头。
福临略带紧张地问道,“太医怎么了?”
“回皇上,姑娘的伤势……”太医一脸凝重,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福临平静地看着太医,手却不由得握了握,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
“回皇上的话,姑娘的伤口被撕裂了,皇宫池塘虽然有专门的人打理,但是水里依然有很多脏东西,再加上夏日日头毒,池水是经过暴晒的,又没有及时医治……”太医担忧地回道。
“用最好的药,太医尽力就是。”福临低声吩咐道。
“微臣遵旨,请皇上将姑娘放平在双膝之上,握着她的双手,微臣要将姑娘伤口的脓血挤出来。”太医说道。
福临意会,见蝶舞还有些犹豫,便命令道,“谁叫你没事跑得池塘边去,快点……”
听着福临命令的口吻中,夹杂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蝶舞只好半推半就地趴在福临腿上。
太医在背上动手了,蝶舞吃痛握紧了福临的手,福临倒是没有动,手也没有动只是任蝶舞用力,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疼痛,不过蝶舞还是感觉好疼,钻心的疼痛一阵没过一阵,蝶舞在也受不了,就着福临的大腿咬了下去。
福临咬牙忍着,太监和宫女上前,福临一抹寒光扫过,示意他们退下。
过了好久,终于完成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太医欲给福临检查伤势,福临摆手道:“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半个字,就提头来见。”
众人都跪下去道,“奴才们绝对不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半个字。”
“都退下去吧。”福临吩咐道,绛雪轩就剩下福临和蝶舞两个人,福临没好气地看着蝶舞。
蝶舞看着福临,委屈的说道,“福临,我真的没有推她,谁知道她的宫女非说是我推地?”突然蝶舞好像想起了什么,准备起来。
福临将她按回去,无奈地说道,“安静会吧,一会儿还有一场战要打,朕都受伤了。”
“我要去告诉太后,皇后的宫女和皇后是裙带关系,证词不足为据。”蝶舞认真地说着。
“你以为慈宁宫是衙门吗?专门破案。”福临就这样按在蝶舞身上,俯视着她,等蝶舞的脸微微泛红,才有些尴尬地坐到床边。
“嗯,我有证人,对十一阿哥。”蝶舞回忆道。
“你休息吧,别想了,博果尔才不会为了你得罪太后呢?”福临好像想起了什么,博果尔不是带兵剿匪了吗?
“你刚刚说什么?今晚还有一场战要打?”蝶舞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您要御驾亲征啊。”您可是皇上啊,身系着天下啊,就不能派了别人去吗?
“这种事当然是御驾亲征了,不然还假手于人啊,虽然朕不太情愿去,但还不是因为你吗?”福临一脸不爽地回道。
“你年纪轻轻就御驾亲征了,真是不简单啊。”蝶舞一脸崇拜之色,让福临不由地想笑。
“嗯,有志不在年高嘛!”福临略有所思地回道。
“哦,那你亲征过几回了。”蝶舞好奇地问道。
“这个要想想……”福临回忆着,“就上个月一次,还有几次吧,具体什么时候忘了。”
“这么多次啊,你摔多少人马一起去啊?一定很壮观吧,今晚带我去好不好?”蝶舞对战争的事是很好奇,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和福临聊的不是同一件事。
“壮观,带着朕的亿万子孙,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吗?好朕今晚就带你去的。”福临调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朕和乌云珠大婚那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亿万子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蝶舞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可是我受伤了,不能去了,下次吧。”
“没事,有朕在,没人敢伤害你。为什么要等下次呢?下次就是你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哪来的亿万子孙,不如说说怎么攻打地吧?”蝶舞以为有故事听了,一脸期待地望着福临。
“呃……天下万民都是朕的子民,至于怎么攻地,这就深奥了。”福临想了想,“要征服一座城池,不对,是攻打一座城池,征服这座城池的主人,首先要先占领,得到主动权,然后在慢慢进攻。带着朕的亿万子孙冲进去,千军万马直捣皇城。”
“这么快就进去了,那场面……是不是很壮观?”蝶舞两眼有些放光,一定很好玩吧。
“也不是一下子就进去地,这个要细说了,朕当时,朕当时兵临城下,先从前门进攻,然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左左右右?为什么要设偏门,那不是从四面八方攻打败得溃不成军?”蝶舞一脸好奇地看着福临。
“谁知道,就是这么设计地。”福临看着蝶舞略有所思地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不是打地很痛快,结果呢?赢了吧?”看福临这么高兴地表情一定赢了,当初行刺的时候,就是没计划好,不然也不会失败,应该多带一些人马的。
“嗯,痛并快乐着。当然赢了,这阵仗能不赢吗?”
“然后呢?”
“没有啦?哦,朕就全身而退了。”
“赢了,为什么还退兵?”
“没有退兵,朕将朕的亿万子孙留在了城池里,自己退了出来。”福临本不想在说下去,谁知道蝶舞还要问。
“为什么把子孙留在里面?”蝶舞不解地问道。
“播种。”福临很是神秘地说道。
“为什么,还要这么多人。”
“全面撒网全面播种,不容易存活的。”
“就这样?就为了这些这么大费周章,收益又不多。”蝶舞很不解地看着福临。
“民以食为天很重要的,都是为了传承,换你估计颗粒无收。”
“干我什么事,上回我又没去。”
“怎么不干你的事了,主要是土地还不够肥沃。”
“浇水啊,笨蛋。”蝶舞若有所思地回道。
福临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天快黑了,伤口好些了吗?走,一起去坤宁宫。”
蝶舞乖乖地点了点头,起身和福临一起去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