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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蓝家的努力

林中一夜都没有睡,因为昨天蓝德跟他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蓝家出面顶住襄炎城的压力,这完全可以解决目前林家的危机。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决定是因为蓝家的要求,他们提出要把萧杰送回去,这可把林中难倒了,以现在的情况他很难做到。

第一就是学徒契约已经还给萧杰,现在萧杰没有任何契约在身,去哪里是自己说了算。

不过萧杰总要做事情混饭吃吧,那么第二来了,第二就是林中不希望萧杰回去。

因为他知道萧杰的效率,他居然能把普通的兵器修补成精良兵器,一个人几乎就顶一个蓝家。这是一个转机,林中不想放弃这个希望,那就是林家也能象蓝家一样在神族中拥有极高的地位。

蓝家的地位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他们能锻造兵器,比他们锻造得好的产量没他们高,产量比他们高的不比他们造得好,神器?那只是少数几个人可以拥有,一般高手也指望不上的。

林家会不会因为萧杰而重新屹立起来?这才是林中想要的,林家不是蓝家那种历史久远的世家,他在林家的地位也极高,甚至要求和家主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在林家建立家业的时候林中立下了大功,现任家主林天和跟他兄弟相称,这是一个新兴的家族,急需站稳脚跟,襄炎城主?林家还不至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所以他前脚跟蓝德说要等家主回来才能决定,后脚就跑到萧杰的作坊里去了。

“这个……小杰,你觉得林家有没有可能象蓝家一样涉足兵器锻造行业?”林中比较含蓄地问。

萧杰一听就明白了,他是想林家在锻造这一行达到蓝家那样的地位,他是想利用自己的能力,仔细考虑之后萧杰才说:“这个在短时间里不太可能,兵器的锻造确实是谁都不得不重视的,但工艺却很复杂,要经历很多程序才能锻造出一件精良的兵器,而一个熟练的锻造师没有十年出不来,这么多环节都各自有诀窍,你想想。”

“你是说林家想要象蓝家那样需要几十年?”

“上百年也不一定可以,蓝家是有秘术的。”

林中明白一点了,整个家族要成为一个系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打造,这就是那些世家的内涵和底蕴,家族也需要经营的,不是有钱就能办到,不过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是你……”

“你是说我的锻造技术吧?”萧杰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这方面不好过多谈论,“我不一样,我的锻造技术不是蓝家的,而且一个人学会锻造技术跟一个锻造世家的积累还是有差距,蓝家可以代代传承下去,而我很可能随时会消失掉,是蓝家的人来跟你说让我回去吗?”

“这个……呵呵,他们也是有眼无珠了。”

“不能怪他们,家族一大都很难照顾得过来,何况我又不同。”

林中没想到萧杰这么想得开,他有些惊讶:“那么你的意思是?”

萧杰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林家如果不希望我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走,这学徒契约也是你还给我的,你本来不需要这样做,这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如果让我再回去你也没什么错了,我可以把契约再交出来,这么一对消,我们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决定权完全在大管家你这里。”

跟萧杰谈了一番话,林中明确了自己的做法,那就是不做任何决定,既然一开始就觉得萧杰对林家有恩,要尊敬他,就一直这么做下去吧。反正襄炎城的麻烦又不是萧杰惹来的,蓝家只是把萧杰当条件才提出帮林家消灾,全都是意外,林家还不至于到委曲求全的地步,如果再把萧杰推回去,那就把之前的诚意都抹掉了,还当了一回小人。

“我的意思就是林家的意思,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林中坚定道,“还是按原来说的,你想留下就留下,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林家说话算话。”

林中说完转身就走,后面萧杰忽然说了一句:“也许我有办法让你们达到蓝家的地位,同时也不会抢蓝家的饭碗。”

他心里一喜,转身说道:“说一句私心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哈哈。”

“哈哈……”

……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家再没有出现被人袭击的事情,三个九级的神徒都失手了,这说明林家显然还有后手,再一味派人来送死就很不明智。那个襄炎城主也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三个高手都是他用钱临时收买的,也不算太心疼,至少不是自己的人,看来让林家就范还得想更好的办法。

襄炎城主沉得住气,蓝心怡却沉不住气了,她每天都看那把刀,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假如这样的技艺被别人获得,蓝家还依靠什么生存下去?

她整日坐立不安,派人去观察萧杰在林家的动静,每天的行动规律,显然,萧杰的姐姐萧玉并不怎么清楚他的能力,所以假如要见他传达善意的话,得避开他那个姐姐。蓝心怡想得很周到,她要见萧杰一面,当面开出条件让他回到蓝家来,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涉及到了蓝家的根本。

萧杰每天都在练习锻造术,因为金属球给他一个信息:锻造工具之术是人类最擅长的技能。人类是指什么什么种族?他一点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提过,所以他觉得自己先把锻造术搞明白了再说。

每天,他都到五福镇市集上走一圈,林家不是锻造世家,所以不是什么材料都有准备的,他必须自己去挑选。而五福镇周围有很多矿脉,最多的就是铁矿石,关于矿石普通人是搞不清楚的,他不来就没有办法选到合适的东西,既然林家给了他这么好的条件,不充分利用还真是可惜了。

他每次出来,都发现有人跟踪,包括回家的时候,跟踪的人在他回到家之后就走了,所以他才忍住没有出手。都是些中等级别的神徒,对于他九层的真力战士来说要搞掉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他们既然没动手,萧杰也不急,至少得等幕后的人出现了再动手,现在的萧杰是越来越大胆了,神徒这个层次的对手根本没放在眼里。

逛了一段时间的市集,他的收获不小,至少他弄清楚了附近都出产些什么类型的矿石。

这天,他又发现了一种稀有的铁矿石,在普通人的眼里,铁矿就是铁矿,没什么不一样,可是在锻造师的眼里,所有的铁矿都不一样,锻造出来的东西也是千差万别,萧杰也算是摸清楚了门道。

刚想问问价格,他后面就被人拍了一下,转头过去看,是一个包着头的奇怪人,连面目也看不清楚,只是那一双眼睛他感觉在哪里见过。

“这位老兄,能不能请你喝杯茶?”那人说话了,虽然声音经过刻意改变,但还是能听出是个女人。

萧杰笑了笑:“你在旁边布置了五个人,有两个还是九级的高手,我可以拒绝吗?”

那人的眼神显示出惊讶,但还是镇定地说:“请。”

两人来到附近的茶楼,选了个没人的地方,萧杰悠然坐下,又说:“你本身就是个高级神徒,在这个小镇里有人要伤你都不太可能了吧,为什么还让人守在周围?”

那人更加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杰很自然地说:“太简单了,从走路的脚步轻重上久可以分辨出来,只要你足够细心。”

那人摘下包裹的布巾,露出了真面目,居然是蓝心怡!

“竟是蓝大小姐。”萧杰说了一句,但语气中没有更多的惊讶。

“你在林家还好吧?”蓝心怡把布巾往旁边一扔,很随意地问。

“直接说重点吧。”萧杰跟以前表现得完全两样。

蓝心怡有些气闷,她有些不习惯,可还是压住了性子:“我想让你回去。”

萧杰心里很明白,自己不小心在林家显示出来的锻造技术已经威胁到蓝家的地位了,但他当时是无心的。蓝家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萧杰的锻造技术和蓝家不在一个水平上,那是金属球里发出的信息,如果完全展示出来的话,神族的锻造技术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阶段。

蓝家的事情提醒了萧杰,金属球里的任何信息一旦显露出来,都可以造成影响的。

“林家对我很好,我不能辜负他们。”萧杰回答道。

“蓝家可以对你更好。”蓝大小姐有说这个话的资格。

“可是,林家已经对我很好了。”萧杰微笑着说,“或许你还想提我在蓝家当学徒的事,但这种学徒掌握的都是很普通的东西,蓝家之外的工匠也可以传授,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还不会砸掉蓝家的饭碗。”

这是一个承诺,但蓝心怡觉得很被动,萧杰以前是蓝家的学徒,她放不下架子。

“你以为自己是谁?蓝家多年的根基,会求着你一个小学徒施舍吗?”

“求不求那是你们蓝家的事,我管不了,我只能跟你说我的事。”

蓝心怡毕竟还是年轻,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特别是萧杰跟她说话的态度,几天之内就出现了巨大的落差。她本就是个好强的人,蓝家现在孤儿寡母的更让她敏感,总是觉得明天就要没落了似的,萧杰地位的迅速拔高戳到了她的痛处,或许年轻人的逆反期还没过去呢,所以根本无法接受。

“蓝家可不是林家。”她冷冷道,“林家重视你,也不一定能在蓝家面前炫耀!”

萧杰就感觉这个女孩不可理喻,虽然是一心为了家族情有可原,但架子也太大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情况。一来萧杰是为了姐姐,二来林家的信任可以算是一个很大的人情,萧杰不可能在林家没表态的情况下自己再到蓝家去,再说萧杰本身也不喜欢蓝家那样的束缚。

于是他说:“我不想炫耀什么,现在我和蓝家已经没有关系,是你非要见我的。”

蓝心怡狠下心说:“蓝家布置了人在周围,而我也是高级神徒,你不怕我们动手吗?”

“动手?哈哈哈……”萧杰现在对神徒一级的高手根本就不怕,笑道:“你们如果对我动手,那就是跟林家撕破脸,不给林家面子,以后两家就有了仇怨,蓝家就算再不怕林家,在五福镇也不会舒服吧?”

萧杰倒是不担心蓝心怡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动手,唯一担心的是姐姐不让自己打架。可现在来说蓝家再强也不好对付林家,两家在一个镇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蓝家不可能自损声望。

下面就看蓝心怡的决定了,萧杰想得很清楚,动起手来唯一头疼的是怎么在姐姐面前隐瞒。

突然,他感应到了一个强大的力量,从外面走进了茶楼里。

这个不是一般的高手,比神徒还要厉害!

蓝心怡最终没有动手,也不可能来硬的,转身就走了,而萧杰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那个高手身上,没有理她。以他的感应,这个人是超越了自己力量的,眼睛看过去,表面上是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云游祭祀的袍子,并不显眼,每年都有很多这样的祭祀在各地游走,为神殿服务。

但是这个,萧杰不得不注意,他的实力甚至超过了上次来做神圣祝福的祭祀。

萧杰不动声色,也没有急着回林家,好奇地盯着这个人。

一直到天色渐暗,这个人才走出了茶楼,这也是林家雇工休息回家的时间。

萧杰一直跟着,那人也没注意到他,因为真力确实不容易被人觉察到。那人出了茶楼以后就往五福镇外走,路线萧杰都很熟悉,因为他和姐姐都住在小镇外面,每天回家都要经过这样的道路。

五福镇并不大,这个云游祭祀很快就来到郊外的一条小路上,藏身在路边的树丛里。

萧杰的疑心更大了,这条路正是自己和姐姐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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