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里乡位于山江县的东北部。地理结构与我国地理版图分布有相同之处,即西边是海拔980多米高的大岭山山脉;东边是地势低洼的沙滩地,山江人民的母亲河——峡江,沿此直奔东海;中间是一个有8000多亩粮田面积的大盆地,人们称之为大洋畈。全乡人民的粮田大都分布在这里,是都里人民的粮仓。盆地中间,从大岭山沿着鼓顶水库,再从水库至下游,形成一条溪,叫旧溪。这旧溪把都里乡分成左右两半。
过去,都里人民利用这些田,从麦子到水稻、再水稻的粮食种植模式,反而成为高产量低收入,农民富的不快。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都里人民从田里爬上来,办起乡镇企业和个体私营企业。连续几年,全乡企业搞得红红火火。先后办起了木业制造有限公司,产品销售上海等大中城市,地弹簧在全国有了较高的知名度,产量占全国生产总量的百分之六十以上。独一无二的消防器材也走遍大江南北。这给山江人民作了一个榜样,为山江人民发展经济带了一个好头,受到山江县委县政府的高度肯定。
县委高风书记要去作一次全面调研。
金秋十月,硕果累累,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高风和办公室肖主任、秘书饶有兴、驾驶员轻装上阵,直达都里乡的工业园区。都里乡党委书记、乡长等人早就在工业园区笑脸相迎。与他们一一握手后,乡书记就带高风书记一行走进《红兴木业有限公司》。年轻的企业老板吾洪才,带各位领导在公司标准的厂房内,跟随机器生产流水线,从木材栽剪车间到成品车间进行考察。而后,企业主又作了介绍,目前产品销往上海、南京、苏南等大中城市,今年的订单还难完成,前景发展看好。今年利润年可达到二十万元以上。高书记对年轻的吾洪才,在五年时间里,从一个小小的锯板厂到年利润二十多万元的跨越给予高度评价,并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吾洪才也想不到今天饶有兴会和********来,是不是他饶有兴的意思?饶有兴和吾洪才也象不熟悉的人一样,只是笑了笑,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高书记一行又来地弹簧厂,在都里大大小小就有十二家。这是一家相对较大的厂,取名为周氏地弹簧厂。老板名叫周小海,地弹簧注册《强力》牌商标。来迎接大家的是一个小伙子,饶有兴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在都里初中读书时在一个班的同学,名叫周江雄。当时,周江雄的老爸是县二轻局下面的都里手工业社职工,具体是给老百姓打锄头、镰刀、铁锹等自负盈亏的打铁行业。周江雄与饶有兴最后一个握了握手,口中却说难得难得。饶有兴示意他走前面去,带各位参观。两地参观之后,在他的办公室稍坐了一会,高书记再问了一些情况,提出了一些意见,就到其他的厂去考察。饶有兴与老同学再次握手,双方都要求在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又走了两家厂,回到乡政府。都里乡政府,就设在都里村,位于都里溪的边上,饶有兴是知道的。过去在都里读初中时,也经常路过,但很少进去过。平常也没有什么事到乡政府来。
在会议室,乡徐书记和马乡长也没有早上那么激动了,亲自给各位来客沏茶。其他的乡党委、政府班子领导也来到会议室。
走了大半个上午,大家都感到有点累,先喝点水再说吧!乡书记给县书记在讲一些工作外的事情。
“我好像过去看过你,就是想不起。”马乡长对饶有兴说。
这位马乡长,饶有兴早上在工业园下车时,第一眼看到他右鼻根这颗小黑痣、下嘴唇长于上嘴唇这特殊的“标志”,就知道他是****慧,当年的乡武装干部,现在已经提拔当乡长了?看来提拔的速度还是坐直升机的吗!
“是的!我们过去见过面。你还为我办了一件‘好事’呢。”饶有兴回答马乡长时买了一个关子。
马乡长听了饶有兴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感到好奇怪。只见他头一歪,好像在说,我不知你饶有兴此话何来?
停了一会,饶有兴看他还是想不起来,便说:“我家就是山沟村的。”
“哦——”听了饶有兴说是山沟村,马乡长长长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的脸红了好一会,才又恢复原样。
“时间也不早了,请徐书记把我们都里干得这么出色的经验向大家介绍一下。”县委办公室肖主任谦逊地话,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而后乡党委徐斌书记作了工作汇报。
已经中午,县委高书记一行就在都里乡食堂吃了便餐。在餐桌上,马乡长要以茶代酒敬饶有兴一杯,并说,“山沟村出了一个人才,这不是山沟村人的光荣,而是都里全乡人民的光荣。“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们伟大的高书记面前就是要这种人才。”马乡长那细腻肉麻的话脸也不红。经马乡长这么一说,也就是和在座的人公布了饶有兴是都里山沟村的人。县委高书记听后,还自我批评,说自己是官僚主义,不知自己的秘书是都里乡人。吃过中饭,便提出要去看望一下饶有兴的父母。饶有兴阻止大家不要去,说那边的路不好走,路程也比较远,以后再说吧。用各种不合适的理由来阻止高书记他们,不要去自己的家,而高书记一定要去,并说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最终还是领导说了算。由乡徐斌书记、****慧乡长前面开路,十几分钟时间,车子沿着都里旧溪往大岭山方向开,穿过一片田园机耕路,便进入鼓顶水库,过了鼓顶水库,再就是盘山公路,车子在九曲十八弯绕行。高书记坐在车上,看到坐着村民的拖拉机,在这弯曲又陡峭的公路上驰绕,又与自己车插身而过,顿觉险象环山。
高书记一行来到山沟村的“天安门广场”,村中心一个不大的广场停了下来。村书记饶喜子已经等在广场,这可能是?不!肯定是乡书记打电话跟他联系过,不然也不会这么凑巧。饶有兴上前叫了一声“喜倪叔”。
徐书记向饶喜子介绍了县委高书记、办公室肖主任。指着饶有兴问饶喜子开玩笑说,这位要不要介绍?
“要介绍!”饶喜子笑着回答说。
“其实你还真不知道,还得介绍一下,现在这位帅哥是我们县县委高书记的大秘书。”徐斌又说。
“山沟的荣耀、山沟的荣耀!”饶喜子连说了几个荣耀。
山沟村是个穷山沟,山多田少海拔高,翻过大岭山,就是毗邻的别县他乡了。县、乡、村三级书记聚集在山沟村的“天安门广场”,在山沟村来说,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也是来过山沟村最大的领导。饶喜子看到********感觉非常拘束,也不知说什么,要各位领导到办公室坐一下。高书记说就站在广场上和乡村两级领导了解山沟村的情况。饶喜子简单地汇报了村里农民的收入情况,村级集体经济情况,今后的发展计划等情况,乡书记也在旁不时地插话补充。听完乡村书记简单的汇报后,高书记提出了对山区发展的意见和看法,作为在山沟村调研结束。
高书记叫驾驶员把小车后备箱里的大中华香烟和茅台酒分别拿出两份,直奔饶有兴的家。
饶有兴的家是一字四间泥墙瓦屋,边上的一间是前些年刚建起来的,看上去要新一些。室内摆设十分间陋:堂上一张旧的八仙桌,上边是一个不大的谷柜,地面还是泥土地。右边是老两口的卧室,左边是厨房,还兼放一些杂货农具等。饶富贵坐在门口的门枕上“巴嗒巴嗒”抽着土烟。因烟杆长,那使劲抽烟,使脸双夹都凹了进去。他看到老远一帮人往自家走来,也不知是谁。临近时,才看清是自己的儿子和一些都不认识的人。他迅速从门槛上站了起来,还把屁股拍了几下,其意把沾在屁股上的灰尘拍掉,其实他的裤子干净程度和门槛上差不了多少。儿子叫了一声爸,老子问儿子现在咋会回来?
饶有兴的母亲在左边房的杂间里切猪草,看到儿子回来,还来一帮人,估计是同学来家玩了,也迅速站起来,手往围裙上揩了揩,准备去拿水瓶倒水。
房子不大,高书记几个人走进屋,就好像差不多满了。马乡长等人还在门口没进来。饶有兴向自己的父母介绍这是县委高书记、这是县委办公室肖主任、这是乡党委徐书记…….
当饶有兴向父亲介绍县委高书记时,高书记伸出手要和饶富贵拉手,口里说“您好!”饶富贵没有跟人家拉过手,只是看到过人家拉手的这种动作。当********伸出手时,饶富贵还是呆呆地把他望着。只看他高大的身材,宽宽且高高的额头,满脸的微笑。心中在想,********,过去听说过,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官,究竟有多大,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管全县的。小时候就听人说,当官的有官相、还有官威,眼前这当官真是有官相。今天儿子会把这么大的官带到自家来,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真是不可想象,更感到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是有点怕。原来看到人,高兴时就是裂开他那缺门牙的嘴巴在笑,今天听说是********,他也很严肃,笑都不敢笑了,好长时间才把手伸出去和高书记握手,但也不知说什么,才勉强裂开那缺门牙的嘴巴笑了起来。母亲也从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官,也只是把他们看着。还是高书记拉她坐在八仙桌的椅子上,和他们拉起了家常。
饶有兴在父母面前是儿子,在领导面前是小字辈,现在就不停给这些贵客倒水。
高书记向饶富贵了解了一些家庭情况、经济收入之后,就决定“回府”了。
临走时,饶富贵要饶有兴星期天抽个空回家,把猪栏肥清理一下,猪栏肥比较满了。
“这点小事咋还要麻烦有兴回来?不急不急。”饶喜子在旁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