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由不得你!”感情的事情,他是霸道的。
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才知道她没死,正好生生的活着。
说着就想越过他朝屋子里走去,阿翔没有拦住,他进屋子的时候,正好小哑从卧室里出来,因为听到了屋外嘈杂的声音。
就这么望着,他们什么也没说。
“清清……”他轻唤了一声。
像是触电了一般,她慌忙的掩住自己受伤的脸,垂下了头。
上官赞心疼,想要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入怀里,可是却被突如其来挡在两人中间的阿翔就这么狠狠一推,未有准备的他竟然被这一股蛮力弄得退后好几步。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靠近小哑!”
陈叔提着果篮回来的时候凑巧看见了这么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是个过来人,有没有关系哪里看不出来,刚刚是小哑昏过去了躺在床上仅凭着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当然不足以令人相信。
可是现在那姑娘醒着,从眼神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在害怕,闪躲,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而自己的儿子现在还一头愣的栽在这段单相思里,其实他也很喜欢小哑这丫头,勤快又懂事,虽然脸毁了,可是狰狞的伤疤又怎样,内心美才是真的美!
如果这姑娘没有人家,他还真的想儿子把她娶回家来。
“你总躲我?”他的声音微微苦涩。
“所以,连活着也不让我知道,是不是!”
“清清,你是在惩罚我吗?”
而她只是低垂着头,紧握着拳,哽咽着没有说话。
气氛好像不对,就连阿翔也感觉到了,他能感受到小哑的不同寻常。
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如她说所是欣欣带上山来买水果的,她不认识的话;即便这个男人再死缠烂打她应该也会无动于衷的。
可是现在,她低着头,明显肩膀在抖,应该是哭了。
为什么会哭?这不再明显不过了吗?
其实小哑真的认识这个男人。
忽然,他苦涩的笑了。
陈叔拍了拍阿翔的肩,指着门外示意着一块出去的意思,可是,他仍旧固执的站在原地不可能挪动一步。
“走吧!”最后,阿翔是被陈叔拽着出门的。
“爸,你干嘛呢,我要看着小哑!”被拽出门的阿翔有那么一丝不情不愿,又想要回去屋子。
“没看出来吗?”陈叔摇了摇头:“小哑跟那位先生认识的。”
“认识又怎么样,我只知道小哑现在不想看见他。”阿翔执意着,想要冲进去。
“给我站住!”
“爸!”他拉长了语调,狠狠地跺了跺脚。
“不许去,阿翔我知道你对小哑的心思,可是要真的像那位先生说的他是小哑的丈夫的话,你这就是插足别人婚姻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你就这么肯定那男人是小哑的丈夫?爸,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小哑有这么一个帅气又有钱的丈夫,我们为什么会在海边救起衣衫破烂的她。”
“爸,你想想,小哑是个哑巴,又毁了容,她失踪了两年都没有人找过她,怎么现在会莫名其妙的跳出来,就算真的是,我也觉得他动机不纯。”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小哑?而且小哑好像很害怕他!”这一切阿翔都看在眼里的。
“可是,我觉得那位先生不像是坏人!”陈叔虽然有疑虑,但是以他这么多年来在社会的打爬,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像坏人。
“爸,哪个坏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的。”阿翔不以为然。最开始就已经对上官赞心存不满了。
“哎……”看看再说吧!陈叔叹了口气,儿子今天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屋内,小哑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如果此时墙上有那么一个洞的话,她真的会冲出去跑了。
上官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颤抖的身子,好想,好想再一次的把她搂进怀里,让她不要害怕,就是他却怕了,怕她会像刚刚一样的失控。
当然,他不是害怕她会再一次的伤害自己,只是害怕了她会再遭受一次精神上的折磨,刚刚的她是那么的失控,那么的难受,他心疼了。
“清清……你好好的站在那里听我说好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安抚的情绪。
“清清……”他唤。
太过熟悉的称呼,可是她却不想听到这两个字,反射性的抬起了手堵住耳朵。
小哑的这一个动作,让上官赞无计可施,只得快步上前,将她带入了她的卧室关上了门。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而他的手此时正揽着她的腰,她害怕,顿时一股惊恐的情绪从心底蔓延起来。
她颤抖着,发觉怀中的小小身子在颤抖着,上官赞垂下头,就这么抵着小哑的额头,那双深邃且柔情的眸子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里,他能看到她眼底的慌乱和害怕。
“别怕,我在。”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回荡着,就像午夜梦回的每一夜那样温柔的抱着她,揽着她,轻柔的吻着她。
可是梦醒了,她仍旧是孤身一人,冰冷的枕畔,孤独的啜泣,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噩梦。
上官赞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熟悉,她的视线所能触目的地方就是那浅蓝色的衣衫上的斑斑血渍,和他肩上颈上的抓痕。
甚至能清晰的看见伤口上的小细肉,那么的刺眼。
想说声对不起,可是自己此时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在!”他说着,满是心疼。
“我在!”
他的声音很好听,曾经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个声音了,可是现在,这个声音又出现了,就在她的身旁,就在她的耳边一句句的说着,我在!我在!
可是,即便她现在在自己的身边,他们之间也隔的太远太远了。
这个男人,她要不起了。
要是以往她还有一项足以与他匹配的东西那就是她清白的身子和她那张脸,可是现在……什么也没了,脸毁了,人,无论再怎么也不是以前的严清纯了。
想着,她咬牙,狠狠地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
可是男人的力气哪能是说推开就能推得开的,他就这么紧紧的把严清纯抱在怀中,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不放。
不放,他已经承受过失去一次的痛苦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放。
他的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触上了她的脸擦掉了她眼眶留着的泪水,往下,触上那半边满是伤痕的脸上。
她慌乱,抬起手打落了上官赞留在她颊畔的手,双手很严实的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脸,头垂得很低,长发就这么垂了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的容颜。
“抱歉。”他收回手,握紧了拳。
她的身子向后缩着,最后在他一晃神之际,挣脱开了。
“清清……”上官赞看着她像受了惊的小鹿般,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床头柜旁,从里面第二格的抽屉里拿出了粉色的超级贴纸和圆子笔。
很快的留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了他。
赞少爷你放过我好不好,给我保留着这最后一份平静,现在我过得很好,严清纯已经死了,我是小哑!只想要这简单的生活。
赞少爷,不要逼我,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赞少爷真的如此的话,我会再彻底的死一次!
最后那个感叹号落笔很重,他甚至能看出她的决心。
“清清……”
她别过头,没有去看他,也不敢去看他!
“你就连死也恨着我,不想再看见我,是吗?”他苦涩的后退一步,忽然觉得心好疼,他紧握着拳。
逼得太紧了吗?是了,肯定是了。
否则,她怎么会这样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
“好……你不想看见我,我走……”说着,他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却在手触上门把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他说。
“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然后,上官赞走了,阿翔进来的时候对着她说了很多,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因为上官赞刚刚走时的那一句话,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她应该放心了,可是为什么觉得心会这么的疼呢!
上官赞下了山,面色略微有一丝沉冷,是不开心,显然待在山下的明津也一径发现了。
“怎么样,她怎么说?”明津迎上前去询问着。
他苦笑:“她说要我放过她,可是明津,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放手。”
“我知道她是口是心非的,她一直用手遮着自己的脸,可是那些我都不在乎。”
“我上官赞在乎的,从头到尾都是她严清纯这个人而已,她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肤浅的用外貌来判定一个人。”
“……”明津没有谈过感情,自然什么也不了解,不过看到上官赞好不容易从悲痛中走出来现在又陷了下去,难免会有些为这好友心疼。
“你们现在都需要时间,阿赞不要逼的太紧了,你要是信任我,这里我帮你看着,等她心情平复了过后再说,好不好。”他劝着,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上官赞看着眼前的明津,炎炎烈日下他的一身因为有着伤显得有着狼狈!却不觉得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