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无声与当初闻大将军私交甚好,后被陷害,又被一场无名火烧死于宅院之中,落得无人收尸的地步,是无声大师以慈悲为名,将闻家人安葬在那后山的青山绿水之中。
墨韶回京时,只见了黄土堆几十座。
闻叔本叫闻六,只是闻家一个内宅管家,当时被闻大将军派去祖宅办事,回京后只见得残垣断壁。
墨韶与闻叔都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寻往日好友被避而不见,查案寻证据更是无法寻到,这么些年寻到的证据根本无所用,只得窝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散花书院教习学子们要正直,一个一个往那宦海之中推去。
墨韶起身朝山下缓步走去,犹记得那年冬日里玉妹欲言又止间的容颜,依旧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没了风风火火的性子,满是愁云。那时的他太年轻只以为玉妹是不舍,但……都不是的。
那****是想让他别走,又或许是想告诉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又或是说其他……
闻叔看着墨韶那寂寞离开的背影,很后悔,若非当初一时口快,院长又怎会愧疚这般久,活得这般累。
已到戌时,散花书院灯火通明。
遍山的银杏树下的石凳上都坐满了学子,下棋饮茶,吟诗作对,抑或是弹琴说赋,好不热闹。
昏黄的灯光笼罩这书院,平静祥和。
散花书院里学子众多,大多是外地慕名而来的。书院里的夫子都是很有才华的,当年也是能与最有名的风流才子邵公子吟诗作对的人物。虽邵公子消失多年,但散花书院却有许多他的笔墨。
“先生。”宮陌璃抱着一画卷,从后面月门追了出来:“学生打扰了先生片刻。”
负手行走的墨韶听了下来,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看向宮陌璃,“可是有问题?”很正经的问着。
“学生画了一副画,想请先生指点。”宮陌璃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画卷中画的是书院的银杏林子,金黄一片,又夹着绿意,颇为好看,但缺了些许神韵。
墨韶对宮陌璃这学生极为满意,贫苦学生自会更加努力,以前画出的山水画笔墨不浓不淡,毫无意境可言。想着便开了口:“画得不错,现下细节笔墨,这些粗淡都处理得不错,但神韵上还差了些许,笔势还不够流畅。再多加练习,假以时日便能达到画外有画的境界。”
“谢先生夸赞。”宮陌璃躬身答谢着。
这学生虽有些古板,但胜在为人正直,最重要的是尊师重道,比祝司南那厮好多了。墨韶想着便拍了拍宮陌璃的肩膀笑了,“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吧。”
“先生,来年四月的府试学生能参加吗?”宮陌璃问道。
府试?墨韶看了眼宮陌璃那期待的眼神,暗叹了口气,婉约说着:“府试可不比秀才试,你可有把握?”
宮陌璃知晓那考试残酷,但不想再等三年,“先生,学生愿上场一试。”
宮陌璃有些执拗,墨韶这是知晓的,也不再多说,“既然你下定决心,那先生我便与你一名额。”
“谢先生。”宮陌璃欣喜,带着几分雀跃。
“无妨,你可要多做学问。”墨韶想了想又说道:“你在县衙抄文书也是好事,那里有许多邸报,多看看也好。”
“谢过先生,学生知道。”宮陌璃绷直了身体,高兴得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