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凝婉竟然是双胎,这样下去,她的生命,难道就真的在这里终结了吗?
锦衾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这样的鬼门关,凝婉能够挺得过来吗?而子墨如今是怎么样了,他的身体好些没多久,怎么就这么苦命。
“皇上,贵妃娘娘已经没有力气再生下这个孩子了,我医术不足,只能请师父进来了。”
锦衾看着站在门口的东方逸,忍着把东方逸凌迟的心情,有些焦急的说道。
可是东方逸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爱凝婉,这是无可置疑的,可是他害怕,害怕如果因为孩子,让凝婉从此离开了自己,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从心底来说,他却又是对这个孩子舍不得,宫里面的孩子,没有那么容易长大,可是东方逸却愿意让这个孩子一辈子生活在他的羽翼下。
“皇上!还请尽快,否则贵妃娘娘性命不保了。”
子墨没有听见外面恭喜的声音,整个人都开始怀疑了,难不成是凝婉除出了什么事儿?等到他急急忙忙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锦衾站在门口和东方逸在说些什么。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了?”子墨看着焦急的锦衾还有左右为难的东方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凝婉又出事了,“童儿,这又是怎么了?如此焦急慌张!”
“哎呀,不好了,你快进来吧!”
锦衾拉着子墨就要进去,却被身边的侍卫拦住了:“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贵妃娘娘的凤体,又岂是其他男儿可碰的?”
锦衾讽刺的看了东方逸几眼:“呵!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也不过如此,说是有多爱,其实也不过就是这样了,还真是凝婉瞎了眼。”
“童儿,闭嘴,为师教你的,都忘记了吗?非礼勿言,难不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锦衾低下了头,这才急匆匆的进去了,子墨看着东方逸,脸色不变,可是心里早已经飞到了凝婉的身边。
“皇上!老朽听闻,皇上对这贵妃娘娘很是看重啊,否则也不会昭告天下来找能够救治贵妃娘娘的人。”
东方逸苦笑:“因为我,凝婉如今生死未卜,因为我,让她心里一直牵挂着那个人,即便是她的心里没有我,可是,我也不能够忘记她,放弃她。”
“既然如此,那么老朽就放心了。”
东方逸不解的看着子墨,他不明白子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查到,这个逸尘老先生,到底和凝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个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救凝婉呢?
子墨自然是明白东方逸到底是在疑惑什么,可是他也提前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骨牌一样,一个谎言,就需要另一个谎言来蒙蔽。
“老朽年轻的时候,曾经追求过她的外婆罢了,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那人有所求,老朽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子墨说的时候,故意放低了声音,让东方逸以为,这个就是真的,而东方逸也提前让秋水去查过了,千机里面的档案可是没有他秋水找不到的,果然,知道了当初凝婉的外婆本是灵族人,却最后嫁给了她的外公,而逸尘老先生,当初也是为了追求这女子,而出名了。
“竟然是这样,老先生,如今凝婉在里面危在旦夕,还请老先生救救她吧!”
看到东方逸这个样子,子墨叹了口气,东方逸爱凝婉,有多爱,子墨看的出来,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生命他倒是不在乎,可是难过的是,那些东西已经没有用处了,再准备另外一份,这个时候恐怕就已经是不行了,时间实在是不够了。
可是子墨也别无他法了,只能等着,他希望凝婉能够撑过去。第一胎的时候,子墨已经代替凝婉忍受了不少的疼痛,还替她保存了不少体力,可是现在,子墨只能苦笑了。
“现在老朽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生下了孩子,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老朽自然能够救活她,可是若是她撑不下去了,老朽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东方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可是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他反应过来之后,就要冲进去,至少这个时候,他希望自己是在凝婉身边的。
可是却被一大群跪着的人拦住了,而前面带头的,就是秋知,秋知是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心里就算是再高兴,表面上也是一脸凝重,不会让人看出一点端倪来。
“皇上三思,产房不祥,皇上龙体如此重要,怎么可以进这污秽之地!”
东方逸一把甩开了秋知,可是秋知身边的一群人确实拉着东方逸,让他不能够进去,秋知执掌凤印这么久了,怎么说地下也有了不少人,而秋知更在意的,就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头上面总是有着凝婉这个阴影的存在,否则她怎么会这样。
“你们都给朕松手!”东方逸恶狠狠的看着秋知,“朕不管你平日里如何,是因为朕有绝对的把握能让你做不出来什么过分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朕对你的纵容,竟然让你变得如此大胆!”
“皇上!”秋知一脸悲痛,“皇上!贵妃娘娘在里面,我们心里又何尝不难受,更何况她是臣妾的姐姐,臣妾怎么能够不担心呢?可是产房男子不宜进去啊,更何况皇上九五之尊,怎么能够进去,若是皇上觉得臣妾做的过分了,想要拿走凤印,拿走就是,可是今日,这里臣妾是绝对不会让皇上你进去的。”
秋知说的大义凛然,可是东方逸和子墨都是心知肚明,这样看来,就好像是秋知一个人在表演,像个小丑一样。
东方逸冷笑了一声:“呵!你算个什么东西,朕进不进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逸的讽刺,就像是一把剑,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她知道东方逸爱着的人是凝婉,可是她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这样,难道她的一生,就只能是别人的陪衬吗?
子墨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秋知的执念,秋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心甘情愿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或许就是因为凝婉明白,所以这才没有说过秋知,就算是受伤害的是自己,她也没有说过什么。
归根结底,也就是同病相怜,而子墨对秋知又何尝了不是这样:“皇上!老朽看,他们说的也在情理之中,若是皇上不放心的话,嗯,倒不如老头子我进去,反正老朽也时日无多了,若是能够救回故人之后,老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东方逸和秋知都皱起了眉头:“老先生,这……”
子墨笑了笑:“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老朽可还从来没有砸过自己的招牌,放心吧!怎么说也不会让人就这么不在了。”
子墨带着决绝的意味,进去了产房,这次下来,真的,或许子墨也活不过半年了,可是为了凝婉,他愿意。
凝婉,撑着点儿,再撑一会儿,子墨哥哥马上就来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不行啊,胎位不正,羊水又快完了,这样下去,真的是要出人命的啊!”
几个产婆急得焦头烂额:“娘娘,用力啊!坚持住啊!”
凝婉整个人就好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快要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可是意识却还是那么清醒,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子墨进来了,很温柔,还是当初那个温润的子墨,还是她的子墨哥哥。
子墨,今生今世,你我无缘,只愿来生,你我能够永永远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离。
凝婉已经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现在的她,已经虚弱的,就连喊叫都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
“凝婉,凝婉?”
锦衾小心翼翼的叫着凝婉,可是凝婉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了,锦衾也不知所措,当初她的孩子不过是还没有成型,就已经不在了,她又怎么经历过这些,可是她现在也不能救凝婉,否则,这就像是致命毒药一样害了凝婉,只能是眼巴巴的等着子墨能够进来,能够有一些方法来。
子墨进来的时候,凝婉已经眼神空洞的就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子墨心里有多害怕,没有人明白,可是他必须要镇定,因为凝婉现在只有他能来救,他必须冷静下来。
“锦衾,现在怎么样了?”
锦衾脸色特别难看:“难产,胎位不正,若不是第一胎是你用秘术一直护着她,恐怕已经撑不到现在了。”
子墨现在也没有办法,只怪当初没有小心准备,只准备了一份东西,这样下去,凝婉还能够撑下去吗?子墨不知道,可是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必须要坚持,不能够放弃任何一点儿生的希望。
“锦衾,你那里还有回春草吗?”
锦衾想了想,我这里有倒是有,可是其他的东西却还是有些残缺,根本凑不成另外的。
“我这里的根本就不够啊!”锦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你不会要用那个吧!你疯了,你明知道那个的后果会导致你……”
子墨苦笑一声:“可是现在的我,别无他法了。”
锦衾拦也拦不住子墨,那几个产婆现在被这个孩子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在意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可是却看见子墨把一株药材直接塞到了凝婉的嘴巴里,凝婉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随着本能,把东西吃了下去,只见她本来已经涣散的眼睛再次聚焦,可是却能看出来,完全是因为强行清醒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