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蓝星不高兴的看向其它地方,“她就是那个样子,常年孤身一人,有很多怪脾气也很正常。”
看得出姜蓝星跟她的姑姑的确处的不愉快,可毕竟是她的姑姑,姜蓝星并不想多说关于她的事情,“你姑姑为什么一直都孤身一人啊?”
她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杯子,有些替她的姑姑鸣不平,“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可是谁愿意娶一个被传说的很可怕的女人为妻?”
“你姑姑只不过是救过两个婴儿,怎么还被说成了可怕的女人?没有别的原因吗?”
姜蓝星有些恼火的抬头看着我,“别的原因?在这种小县城,一个女人,救活了两个已经死掉的人,你以为大家会觉得是好事吗?他们只会觉得她很可怕,包括她的亲人也连带着一起很可怕。”
我有些愣住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安阳,那是会上报的,大家会把这个医生当成神仙一样供奉,还会有很多人不远万里的来求医。
姜蓝星看着我,有一丝无奈,“你没在江临呆过,不知道这里的很多风气。我姑姑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个人追求的,不过对方受不了,率先提出了分手。外边传言我姑姑是妖怪,养小鬼这些,都是假的。我可以保证。”
“我听说这里的医院之前做过改建,那时候你姑姑就在这里了?”
“是。在我姑姑的事情发生后不久,医院里又开始各种莫名其妙的小孩儿失踪事件,那时候医院的妇产科和儿科气氛都很紧张,加上外面盛传,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我姑姑有关,警察还曾经传唤过她,就是因为这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家里也慢慢和姑姑疏远了。可是,现在回过头去看,这些都不关我姑姑的事。县里请来了风水大师,经过这些大师的合理整治,县里重新修了住院部。之后就平安无事了。”她极力的向我证明她姑姑的清白,可联系昨晚贺兰婷的反应,我知道这个医院决不简单。贺兰婷也绝不仅仅只是被丁薇指示的一个可怜的帮凶而已。
我向姜蓝星打听了医院以前老住院部的位置,又向她打听了酒店。
姜蓝星大方的告诉我,“医院附近是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了,想要住的舒服一点,得过两个路口向右转,那里临着小河,风景好,所以上档次的酒店也比较多。”。
跟她告别之后,我就匆匆忙忙的回医院去开车,然后寻找投宿的地方。
临河的街上的确全是酒店,我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办理了入住登记。
如果说江临的人都很万恶,我看不然,这位服务员就好心的提醒我,12点之后再来入住会比较合算。可是我那等的了12点之后啊?我现在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我登记的房间在三楼中间的位置,我很满意,推门进去一看,也很干净整洁。我满意的点点头,跟带我上楼的服务生道别之后,顺手把包甩在单人床上,又返回门口,在门把手上挂出来“请勿打扰”的提示牌。之后做了个简单的洗漱,就拉上窗帘开始呼呼大睡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窗外没有阳光,而我任何欣赏的心情。我知道,既不能通灵,也没有所谓的阴阳眼,可还是打算趁着天色暗下来之后,我就去医院废弃的那栋老楼看看。
我瞄了一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我赶紧起床认真洗漱了起来。回忆在江临收集的信息,可以看出,贺兰婷跟丁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不仅仅是被丁薇所迫那么简单。而现在的丁薇,她的前身一定还在这里。如果能找到丁薇的前身,那么张耀强的也一定就在附近!我感觉事情就算要结束了,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把背包整理妥当,我就出门了。
早饭太过清淡,午饭也被我睡了过去,此刻大街上到处都能闻到煮饭的香气。我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决定先吃饱了再去干接下来的大事。
这条街不但有很多酒店,还有很多馆子,我看了看相邻的几家饭馆,闻着味儿走进了一家,坐下来之后点了小店推荐菜,卤煮拼盘,再点了一个叫翡翠碧玉的汤,安静的坐在角落等餐。
天色已经慢慢暗淡了下来,街上昏黄的路灯也亮了,马路上偶尔过去一辆小车和三五个行人,显得格外冷清。
老板娘很是热情,一直跟我聊个不停,她告诉我,夏天的江临是最美的,那个时候河边上的花也开了,树也绿了,而在冬天最不受欢迎的风,到了夏天就成了人们最欢喜的。夜里,河上会泛起很多小舟,也会有大船,好不热闹,友人可多了。
她问我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来江临?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便说:“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玩玩儿。”
她很惋惜的告诉我,“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如果是夏天,这会儿正热闹呢。一到冬天,出门的人都没有了,哪还会有什么好玩儿的。”
我笑兮兮的没有再作答,等菜一上来,果然就是我在门口闻到的那种香的让人流口水的气味。“你家卤煮味道真好。”我忍不住赞叹,而老板娘却得意了,“这可是祖传的,我们这家从86年就开始做了,你算算,这都二十多年了呢!”
“老板娘看着真年轻!”我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徐家娘子”已经开了这么久的店了。
老板娘笑兮兮的红了脸,“可不是我开了这么久,以前是我公公婆婆在做。”
原来是子承父业,这样的老店也的确地道很多。
经过刚刚的热闹,一到医院前面的十字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这里像是被单独隔开的一个区域,虽然在县城的中央位置,却显然十分萧索。医院对面的路边上,所有的门面都已经关了门,半条街都只有医院的那一处还亮着灯光。
我把车停在昨天的位置上,风呼啸而过,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用手整理了一下,可是没一会儿又是一阵风,头发又被吹乱了。我无奈的将面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准备迎风而上,朝那个隐藏在家属院后面,位于西北角的医院旧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