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微寒,翻起的眼白,有些泛黄的眼球,从下往上看着我们。这样的姿态让杨翘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鸡尾酒,粉红的液体一下子全部倾倒在了调料碗里,之后碗也随之翻了,在桌上顺利的滚了半圈之后停下来。
杨翘一下子跳了起来,失态的使劲用餐巾擦拭着裙子上的污渍,声音有些失散了,“开什么玩笑呢?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家伙。”
“哈哈哈……”梁瑾突然笑出了声,随即恢复了常态,她此刻的样子更加不正常了,双腮微微鼓起,嘴唇有些乌黑的痕迹,面色看上去有些白中带着青,而那白明显是粉底的功劳,至于青……
我瞄了一眼角落里婷婷而立的小玉,她眼中没有一丝惊慌,看上去更加没有要跑的样子,她到底是谁?这样的问号在我心里生了根。
梁瑾突然竖起了眉毛,很愤怒的反问到,“随波逐流?”
杨翘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是啊。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不就是这样?”她双手一摊,表现得即无辜又茫然。
可是梁瑾并不买账,她夹起一片生牛肉直接放进了嘴里,那细嚼慢咽的样子就像是在享受最美味的大餐,“翘儿,你说谎的样子,我真的很不喜欢。”
她突然瞪圆了眼睛看着杨翘,“你是看见了吧?所以跟田明月告了密!”
她的声音犹如尖锐的小刀划在玻璃上,而尖刻的问话却划在了杨翘心里。
杨翘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含糊又不清晰的吐露出几个字,“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耷怂着脑袋,不去看梁瑾,虽然嘴巴里没说,可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哼哼……”梁瑾并没有多说,只是翻起眼白去看她。
杨翘的手里一直蹂躏着那块餐巾,她绞尽脑汁的想要辩解,可却一时没有头绪。
“别想了。”梁瑾又笑了起来,可这样拉锯式的声音,完全可以归到不堪入耳的行列。“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今天如果不是我救了你,还不知道你会是个什么德行。”
“你救了我?”杨翘显然被震惊了,嘶声问了出口。
“是我救了你。不然你以为你会逃得过?”她藐视的眼神像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一样,刺的杨翘没有一处完好。
她有些失了神,眼角也湿润了,“那你都知道?”
“知道。”
“从什么时候?”
“一开始。”
“你!”
杨翘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她眼中那些纠结的,忧伤的,彷徨的,阵痛的……无数的情绪扑面而来,“所以,你一直都看着!”她的颤颤声的问到。
“是!”梁瑾眼底的那一丝戏弄同样也刺伤了我,她继续说到,“我当然是知道的,而且从一开始就看着呢!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放了你,也就是说,我救了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都做了些什么?去找田明月告状!恩将仇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我当时真的不该心软,心软放了你这种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