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朱七七虽不是什么温柔贤淑型,性子却也温吞,听到萝莉这一本正经的自言自语,立马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小蛮腰掐着,瞪着小萝莉一诺,一脸的不能置信。
小萝莉吓了一跳,有些骇然的看着姐姐的泼妇新形象,很是搞不明白姐姐这又是怎么了,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总喜欢一惊一乍呢,这个小大人虽然在很多时候蛮懂事,但现在,她困惑了。
每一个七八岁的漂亮小萝莉都是天使,你们伤不起啊,有木有?有木有?看一诺小萝莉那小鹿受惊的神情,卡哇伊一码西得稀里哗啦。
“怎么了,姐姐,你是不是也爱上了超人,我们一起嫁给他好不好?”小萝莉试探着说,这孩子多好啊,单纯,善良,没有想过要独自占有高进,而是大方的和姐姐分享。
这话气的朱七七差点儿没晕过去,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小诺的理解能力真是绝了。
“姐姐才不是喜欢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看样子得比你大上起码一轮,都说三年一代沟,你们相差至少十二年,四个代沟,有话聊么?小诺你现实点儿好不好,乖,去睡觉吧啊,睡醒了让刘叔送你去上学。”朱七七尽量心平气和的劝一诺。
“姐姐,我觉得,只要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一诺被朱七七推着,还是一步三回头,不舍的看高进猴子一样灵活。
……
朱七七被雷到了,一个八岁的小萝莉,一本正经的给十九岁的姐姐讲爱情,这场面,也忒无厘头了些。
“臭丫头,你才多大点儿,知道什么是爱情啊,还教育起姐姐来了。”朱七七没好气的说。
“当然知道啊,不准你歧视儿童。”小萝莉嘟着小嘴,不情愿的说。
朱七七忍着笑说:“那你说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爱是淡淡的喜欢,喜欢是深深的爱。”小萝莉大声说道,小脸上满是光辉。
朱七七一怔,觉得这词儿有点儿耳熟,便问:“这是从哪儿看来的?”
“你手机上,还有一些字我不认识,是个叫方告天的人给你发的,说什么,啊,七七,我的宝贝,一日不见兮,如三秋……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而我对你,是深深的爱,我的女神,请你接受我吧,让我做你生命里的骑士,为你劈什么,车什么……”小萝莉还背着手似模似样的背起姐姐的短信来,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
“小妮子你竟然偷看我短信?太过分了,更过分的是你不认识的字还瞎念,那人叫方浩天,不是方告天,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文盲装知识分子,什么劈什么,车什么,那是披荆斩棘,方浩天那家伙讨厌死了,老发这种肉麻兮兮的东西,教坏我妹妹,看我见到他不踢死他!”朱七七握紧拳头,恶狠狠的说。
“人家还小,又没学过那么多字,所以只能念我认识的部分了。”小萝莉朱一诺辩解道。
“……”朱七七摸了摸这个古灵精怪,满脑子与众不同的思想,很让她头疼,不过更多的是喜爱,长得跟漫画里的小萝莉似的,太漂亮了。
“以后不要偷看姐姐的手机短信哦,那是姐姐的隐私,不能随便看的。”朱七七语重心长的教育是非观念不太深刻的小萝莉说。
“好的,诺诺不看了,不过诺诺长大了还是要嫁给超人的,姐姐你要是喜欢,一起嫁好了。”朱一诺小脑袋里还是不时回放高进越过高墙的矫健身影,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算是无心插柳了,那粒种子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开花,只能拭目以待了。
“我才不喜欢他,更不会嫁给他,你也不准嫁给他!”
“为什么呢?”小萝莉不解。
“因为他是超人啊,超人怎么会和人类结婚呢?”朱七七眼珠一转,想哄小孩子开心,就得按照小孩子的思维行事。
“是这样啊,那诺诺做女超人好了,女超人和男超人,天生一对吧?”朱一诺并不气馁,打定主意要嫁给高进,再艰难也要努力去做,这份执拗,着实让人头疼。
朱七七无奈,只得揉了揉小萝莉的头说:“等你成了女超人再说,先睡觉。”
“嗯,知道了。”小萝莉这才乖巧下来。
……
……
高进晨练回来,已经是七点半,一进门恰好碰到要出门的蔡乱菊,后者神情如常,灿烂一笑:“高进,晨练回来了?”
“是……是啊。”高进有些尴尬,社会历练上他哪儿比得上蔡乱菊,女人天生就会演戏,更何况是一个经历了诸多职场倾轧的高级白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再尴尬羞涩也是滴水不漏。蔡乱菊表情语气都无懈可击,旁人绝对看不出其中猫腻,这演技,拿奥斯卡都是小场面。
“我去上班了,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哦。”蔡乱菊对高进眨了眨眼睛,很俏皮,让高进有些无语,心里对她的愧疚也因为这俏皮的眨眼减弱不少。
“嗯,好的。”
进了客厅,慕容倩兰也坐在沙发上开始她雷打不动的喝咖啡看经济方面以及时尚方面的最新杂志和报道。
看高进回来,慕容倩兰放下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说:“洛特福*史密斯下个月要来L市了。”
“哦?他来干什么?”高进微微一怔,道。
“他创立了一个新品牌,打算来L市推广,至于为什么选这里,还得查查。”慕容倩兰说。
“哦。”高进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明天就要去参加胡晏青的鬼宴会了,我真不想参加,可这两天老头子又逼得紧,气死我了。”慕容倩兰心情不佳。
“参加个宴会,又不是逼婚,这么生气做什么?”高进轻声劝道。
“嗯,有你陪着,我不怕。”慕容倩兰看到高进时时挂着微笑的唇角,心情好了不少。
中午收到夏诗染的短信:我在火车上,一点半到。高进回复: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开学么,怎么这么早回来?夏诗染回复:我想你。
高进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心里暖洋洋的,诗染终于又对他放开心扉了,她习惯于把心事埋藏心底,不对任何人说,一个人慢慢消化,再多的苦累,都沉默而倔强的扛着,不倾诉,不放弃。对她这种骨子里的矜持和骄傲的性子,高进更多的是心疼,其实这也是夏诗染最吸引高进的地方。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内心再多空洞冰渣也不对人言,受伤了,脸上笑容也一样灿烂,找一个静静的角落,嘴角弯下来,轻轻****伤口,默默流泪。他们是需要彼此安慰的两个人,这么多年,无论是高进,还是夏诗染,都心存一份执念,不肯放弃这份支离破碎的感情,尤其高进,心中那份怨念随着时间的延伸而愈加浓稠,思念如刀,锋利的让他几乎不能呼吸,所以拼命学习,拼命行走,不肯停留,在巴黎,米兰,纽约三地之间飞来飞去,或者钻进图书馆里终日不出,一边读书,一边记下笔记和明悟,没有人知道,这四年多时间他写的笔记将近二百万字,可以媲美一部网上火热连载的网络小说了。把时间挤干,终日疲累,到了公寓,倒头就睡。
即便如此,一有闲暇,思念就会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这样的想着念着牵肠挂肚着,四年如一日,一千四百六十天,没有减弱,反而和时间轴成正比增长,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高进仍旧深爱着那个初恋的倔强清丽女孩。
这些日子不可谓不想念,恨不得跑到她的家乡去找她,不为别的,看一眼,说一句我想你,就够了。
思念在夜里发酵,却没有泛滥成灾,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不堪回首——确切的说,是已经脱离了高进的控制
和想象。
感情这码事,原来真的不是数学题可以用理性的思维分析出几种解题思路,然后胸有成竹的按部就班,就像九大行星游走的轨道,不会莫名其妙的脱轨和脱离控制。
现在,对于高进而言,不仅仅是身体上出轨了,感情上也出了轨。尽管没有和夏诗染花九块钱去民政局领了那个代表夫妻关系的证,但高进从小就是个传统的孩子,对于感情求的是个专一,专属于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对于感情,他想的是从一而终,从一个开始,到一个结束,初恋热恋绝恋,都是夏诗染。可是高进扪心自问,他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的住进了其它女生,最让高进自责和震惊的是,住进的还不是一个人!
就像他的蔚蓝公寓,住进了好几个女生,他最大的思念方向是夏诗染,但也会想到其它人,不经意间就想起了,这代表着什么,高进不愿去深究,他知道自己错了,至今却无法想出解决的办法,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夏诗染,坦白么?说自己喜欢了其它女生,可是还喜欢你?说自己和一个女人发生了纯洁的男女关系?这不是没事儿找抽么,夏诗染抽死他都不冤枉。
听到夏诗染回来,高进又是欣喜,又是无措,他不是个擅长于经营感情的男人,学不会脚踩两只船,三只船,N只船还能心安理得,把每一份感情处理的完美无缺。如果做到,那他就不是高进了。
我想你,这三个字很简单,可是很可能意味着吃饭走路看书睡觉逛街时,满脑子里,整颗心里全是你。在十字街头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会开心得像个孩子,追上去发现不是的时候会失落的仿佛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委屈不已。思念的煎熬到底有多难捱,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也,冷暖自知。
夏诗染的回复让高进更加自责,就像面对一个纯净无暇,内外明澈的仙女生出了龌龊之心,那是会自惭形秽的。
高进脑子一团浆糊,乱到无以复加,但还是飞快的回复:我也想你呢,几点到飞机场,我去接你。”
“两点半,如果你忙就不要来了,我可以自己会学校的。”
“我不忙,再忙也要去接你,等我。”
“好,我等你,开车小心。”
……
……
高进去花店买了一百只玫瑰,然后驱车去火车站,他不要夏诗染等他,等待是一种煎熬,他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所以宁愿自己多等一会儿,也要早些到。
到了火车站,高进问好了夏诗染的火车,在出口处抱着一大束鲜花等待着。看似平静,内心澎湃的跟好望角的风浪似的,到底如何去面对诗染,去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实在是个哥德巴赫猜想一样的难题。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等待的人或者不停的看手腕的表,或者拿手机玩着游戏听着音乐,唯独高进,安静的站立在车站外,他要夏诗染一出站就可以看到他。
终于见到了夏诗染,身穿一袭淡蓝裙子的她就像一个清丽无匹的天使,澄澈的眸子眺望着,相隔数米,与高进的目光隔空相交,她的眼眸立刻闪烁起欢喜的光芒。
高进走过去将花递到夏诗染跟前:“小染,送给你。”
香气袭人,花不迷人人自迷,终于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夏诗染甜甜一笑,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棉花糖一样充斥了胸腔。
“谢谢。”夏诗染接过花,却是人比花娇,花美人更靓,相得益彰。
和夏诗染在车站外紧紧拥抱,贴近彼此的不只是两个身体,还有两颗思念着彼此的心。
此时,他们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夏诗染是高进的唯一,高进也是夏诗染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