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肆无忌惮地放声歌唱起来:“一别后,两地相思牵,说的是三四月,谁知却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挥泪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恨,万般无奈把君念,万语千言诉不尽,百无聊赖倚凭栏。十字绣,遗落床沿未绣满,重九,登高看,遥怜孤雁,不觉泪痕已浅,八月中秋节,月圆人未圆,无语凝咽。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遇伏天,五月榴花,四月枇杷正黄,三月桃花娇艳展笑颜,二月风筝线,断了我,一腔思念。”
这首歌名为《雨碎江南》,记得当时听的时候特别有感触,最原始的版本还是二胡的拉奏,后来经人填了词,才被传唱开来。而当下应着这副宁静祥和的场景,我却唱出了伤感之味,心境也与初始那般大相径庭了。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好多。
歌声停了,慕容泓并没有说话,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相对无言。不知道,他从我的歌声中,想到了什么呢?也许,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伤感故事吧,我想。
小雨渐渐下大了,慕容泓把船停靠到岸边,我们躲进一个山洞里,还好衣衫没有被淋湿。
我抱怨道:“这是什么天气啊,居然下起雨来了。”
慕容泓说:“你抱怨也没用了,雨还是照样下。”
我还是不满地继续抱怨道:“这都怪你啊,否则现在我还在和周公下棋呢!”
慕容泓不相信地看着我说:“你居然还会下棋?”
“那当然,我会下的棋你一定不会,而你会下的棋我却一定会。”我得意地说。
慕容泓打趣道:“那我岂不是要好好请教请教你了。”
我站到洞口,一边望着天一边说:“如果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就考虑教你。”
慕容泓接话道:“行啊,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我却不屑一顾地对他说:“哼,你这么老,我这么年轻,我会想做你的师傅吗?你倒是想得美啊!”
慕容泓被我的话给噎住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出怎么还嘴,只是无奈地笑笑。谁让他年纪真的是比我大呢。
我在山洞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伸了个懒腰道:“我好想睡觉啊。”
慕容泓则是坏笑道:“我不介意让你睡在我的怀里哦。”
我把头转到另一边,懒得搭理他:“去去去,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臭美。”
慕容泓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真是郁闷啊,为什么我每次到山顶看日出就都会碰上下雨呢?而且每次身边总是有一个慕容家族的男人,真不知道我穿到古代来是干嘛的,难道是来调戏慕容家族各大帅哥的么?哈哈~想到此我不禁有些暗爽到内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尔后大雨慢慢变成了小雨,我们才撑船回去。
刚回到房间,发现韩光仪正在坐在里面,我奇怪地问道:“仪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光仪看到我回来,便站起身来,对我抱歉地说道:“我在等你,冒昧了。”
我笑了起来,一边把湿衣服换下来一边说道:“你是大哥的妹妹,就是我的姐姐,这有什么嘛!别这么客套,你找我有事儿吗?”
韩光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想说什么,却又迟迟说不出口,我想起她初次见到慕容泓的情形,心下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仪姐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慕容泓了吧!”我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省得她难以启齿。
韩光仪更不好意思地把头低得更低了,绞着手绢说道:“妹妹你不会取笑我吧!”
我大方地笑了笑,说道:“姐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取笑你呢,何况像慕容泓这么优秀的男子,谁会不喜欢啊。”
韩光仪蓦地抬起头,咬着唇问道:“那么妹妹你,也喜欢他吗?”
“啥?”我差点没咬着舌头,“我会喜欢他?仪姐姐,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喜欢他呢!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韩光仪似乎松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相信你,其实我是觉得慕容公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我听哥哥说你很聪明,所以才想让你帮帮我,想想办法。”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没问题!光仪姐姐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韩光仪暗自欣喜道:“如此就谢谢妹妹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打着呵欠说道:“不用谢,都说了我们是好姐妹嘛!”
“嗯,那妹妹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韩光仪说着便站起了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双手扶着门对着她说道:“我明儿想到办法了就告诉你哈。”
韩光仪走后我便睡下了,虽然玩了一天很累很困,但由于没吃晚饭所以连睡觉都睡不好,一晚上不知道醒了多少次,不过幸好终于帮韩光仪想到了法子。
终于是等到了天明,吃过了早饭,我便拉着韩光仪到一边,悄悄附在她的耳旁告诉她我的计划,她听完后,欣然同意了。唉~女人啊,为了情什么都做得出来,更何况只是受些罪。
韩光仪走后,我便按照计划往慕容泓的房间走去,不料却在途中遇见了段樱雪。她拦住我问道:“韩姑娘,你这是往哪儿去呢?”
我脱口而出:“我去找慕容公子。”说完才发现不对,赶忙捂住了嘴却已是来不及了。
段樱雪听了我的回答,明显感到很不悦,只听她幽幽道来:“泓刚才和韩延出去了,你有何事不妨与我说说。”
我连连摆手说道:“额,没什么事儿,夫人,我先回房了。”我做了个欠身便匆忙离开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不知道死在段樱雪的眼神之下多少次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醋意,倘若以后慕容泓当皇帝了,有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岂不是要被酸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