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往后一靠,“需要那么多似乎吗?别人也许看不到,难道连你也看不到?还是我冲过去告诉他,贫尼做的东西只能给死人吃?活人吃了只会减少寿命,弄不好会一命呜呼?你会相信如此荒唐的说辞?”
高长恭略作叹息,“要是在生前,或许我会选择不信。子不乱神怪之力。可是现在我信。这个世上还有无法解释的事。正如你和我的存在。”
叶溪丢给他一个白眼,“你现在已经死了。”言下之意你也是死了之后才接受,那要让一个活着的人怎样接受?这不是明摆着要坑别人么?
高长恭摇头,“叶溪,或许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是你逃不过这一劫。与其逃避还不如直接面对,面对了也许会有解决的方法,至少不会让你如此痛苦。”
她对楚临渊不是没有好感,要不然依照她的性子,早就将人扁成狗,丢到一边去。哪里会亲自动手帮他,还特意告诉他不要吃她做的饭菜?只是她表达的方式过于另类才会让那个身处高位的人一时间看不清。
叶溪也不再继续隐藏,眼瞳没有任何焦距,“你说明明已算是一个死人,为何月老还要将红线绑在我们身上?贫尼找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将红线弄到别人的身上。上一世与他情牵的人可不是贫尼。”
上一世的楚王妃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温柔娴淑,端庄典雅,足可以成为一国之母的女子,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妃子,为他把持楚王府事务,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出什么差错?”高长恭皱眉问道。听她的语气似乎真的很苦恼。难道说老天又开什么了不起的玩笑,让她这番的纠结?
叶溪趴在桌上,“找不到他前世的妻子,你说这不是乱了套吗?”前世毫无瓜葛的两人竟然被红线绑在一起,真正的原配却了无音讯,这不让她纠结还能做什么?
高长恭这次真的被弄糊涂,本该存在的人不存在,不该有的姻缘却存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前世出了差错还是这一世被打乱?
“叶溪,你真的没有弄错?也许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才会认为有那么一个女子出现?”如今想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得到的却是坚定的摇头否认,“虽经历百世,但吾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看到的和亲身经历过的,始终有着区别。吾的记忆是不会有任何的差错。前世的确有那么一个女子存在,只是这一世不知为何不见。”
“那你就这样一直搁着他?”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之类,要是真的惹火了他,招来的灾难可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叶溪越加烦躁,那有什么办法?难道跑过去跟他说,本人已死,小事烧香,大事挖坟,无事不约。至于那条该死的红线,等找到你原来的妻子再帮你们绑回去,不谢?
没准刚说完,自个的人头也落地。天家人的怒火可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她是想像活人那样活着,而不是像死人那样躲在棺材里,依靠香烛半死不活吊着尸体。
高长恭爱莫能助,“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纸是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他会有所察觉,到时候造成的后果怕是更加难以解决。或许直接说出真相,还可以减一下刑。”
叶溪无力挥挥手,减刑什么的,真心觉得不用。反正都是无期徒刑,还会在乎那一点点的减刑?要是能够直接判无罪释放,倒是会认真考虑一下。可惜只能是想想,以楚临渊的为人,绝对不会对敌人仁慈。
趁着月亮的光芒前来找人的珈蓝被趴在桌上扮尸体的某人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拎着的篮子丢出去。
咽了咽口水,“鬼娃,你这是在干嘛?”以她那种姿势,绝对是常人无法摆出来,没看到上身和下身一百八十度扭曲了吗?还有你那只手是不是移了位置?
“在思考鬼生。”闷闷的声音响起。叶溪面朝下动也不动,仿佛身体不是她似的。从早上开始她便维持这个姿势直到现在。
珈蓝嘴角抽搐不已,走过来将篮子放在桌上,卷起衣袖将某人扭回来,“以后别挑战那么高难度的动作。万一吓到小偷怎么办?无骨动物是有,但是人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无骨。”
叶溪扒拉过篮子找吃的,“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有事,以他在气头上的劲,定然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登门,还带着这些吃的。
珈蓝也不客气,伸手帮她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听说你为了一个美人将楚王给气跑了。贫道过来看看是哪家的美人能让你如此的痴恋。柳城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藏了男人在小庵里,保不准明天将你沉塘。”
叶溪咬着栗子咧嘴一笑,“原来有那么多人想看贫尼沉塘。实在是太难为他们。老道你说明天贫尼真的能够顺利沉塘?要是隔天贫尼从水里冒出来,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惊喜?”
拿过一个苹果,珈蓝连给白眼都懒得给。死人隔天冒出来刷存在感,还想着给人惊喜?惊吓倒是有可能。不过要是她真的不做点什么,明天可是稳妥妥的沉塘。他不觉得她有兴趣去泡一下水。
丢开栗子壳,叶溪拽着有气无力的步伐往房间走去。嗯,在沉塘之前也得让人好好睡上一觉。至于明天能不能真的如他们所愿,那得看看天意。
珈蓝莫名其妙看着她离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人不给他看看是何方神圣,也不让他知道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连明天是不是真的让他们沉塘也不告诉他一声便去休息?他的存在感真的那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