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告村霸差点送命2
刘长江读完这篇报道以后,高兴得几乎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谁说天下无青天?羊伟中就是我们青山县的大青天。立即找他去,把举报信直接交到羊伟中局长的手里。哼,华财宝呀华财宝,你这只耗子可碰到老鹰的天敌了。你耗子的四条腿跑得最快,怎能比得上老鹰俯冲的神速,等待你的下场,只能葬身鹰腹!”
第二天刘长江把举报信工工整整地抄一遍,签上名字送到羊伟中局长的办公室。羊局长看后就往办公桌的抽屉里一放,皮笑肉不笑的说:“刘长江同志,你为给自己洗雪罪名,充当我们的编外警察,协助我们破案,精神可嘉。”他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惶恐,又好像有点局促不安。他惶恐什么?难道怕刘长江干扰了他的侦破计划,帮倒忙。不过他的惶恐和局促不安表现得很深沉,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刘长江也没有看出来,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
“请羊局长抓紧时间立案侦查,只要你们公安局侦查人员一到东礁村,就可以掌握更确切的人证、物证。”刘长江看羊局长沉默不语,又催促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协助你们调查。”
“这是我们公安机关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得太多了。希望你不要乱掺和,搞不好会影响我们的全盘计划,可不要帮倒忙。”羊伟中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刘长江是军人出身,知道首长给战士下达的指示,只有执行,不得违抗。
“我也是当过兵的战士,知道如何执行纪律,决不会干扰你们的工作,只是协助。保证社会安定团结,不光是你们公安机关的事,也是每个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何况我还是一个党员,又是复员军人。”刘长江这一番表白,羊伟中无可指责,最后说:“刘长江,你回去吧!但要保密,避免给我们侦破工作带来麻烦。”
“谢谢羊局长为民伸冤,为民作主,我告辞了。”刘长江走出局长办公室,既来到城里了,顺便找几个复员在青山县工作的老战友聊聊,待到下午最后一班车回到东礁村。
下得汽车,夜幕已经降临,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黑夜,蝙蝠在头上盘旋,萤火虫在空中跳舞,青草蚊子围着脖子耳根呜呜地叫个不停,冷不防就叮咬你一口。刘长江心情舒畅,不顾蚊叮虫咬,哼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的红花飞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的军旅歌曲,超近路从西石岗的崎岖小道往洪阿珍家里走。他相信羊局长一定会立案侦查的喜讯告诉洪阿珍,同她一起分享胜利的快乐。走着,走着,从西石岗的山边小路,突然从树林里窜出四个蒙脸大汉,上来就对刘长江一顿拳打脚踢。幸好刘长江在部队学过擒拿格斗,拳脚还可以,要是光明正大的一个对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今晚是在乱石岗上搞突然袭击,四比一的四面夹攻,他顾前,防不了后。顾左,防不了右。他只能被动挨打,无法主动出击。刘长江被打得脸青鼻子肿,嘴角流血,最后因寡不敌众,被打倒在地。这伙穷凶极恶的歹徒又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刘长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抱着脑袋,咬紧牙关,任他们痛打,不一会就昏死过去。
一个歹徒还不罢休,弯下腰在刘长江脸上左右开弓,还骂道:“别装死。”另一个歹徒用手放在刘长江鼻孔边:“还有气,老大交待过,教训教训他就行,暂时给他留条狗命。看他今后还敢不敢管闲事。走,我们走。”这伙歹徒扬长而去。
天黑了,洪阿珍做好饭菜等刘长江回来,左等右等,等到晚上8点多钟,还不见刘长江的影子。洪阿珍心里十分着急,自从昨天刘长江写好举报信那一刻起,她就提心吊胆,生怕又会出什么事情。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又看看手表,一会儿又倚门相望,一会儿又去锅里摸摸饭菜的热度,一会儿又急步走出院子到街口迎接刘长江。她巴不得从刘长江嘴里说公安局准告,立案侦查的消息。又过了半个小时,看看外面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洪阿珍为刘长江牵肠挂肚,几乎坐立不安,再也不能在家里瞎等。她走进屋里拿出一把三节电池的手电筒,去接应刘长江。她急匆匆地向轮渡码头方向跑去。走到半路,一想不对,晚上7点就停渡了,刘长江不会还呆在码头上,也许先到他自己的家里。她又一路小跑来到洪家古宅石屋,离门口还有十几米,她就迫不及待地放开嗓子高喊:“长江哥哥,你在家吗?长江哥哥,你在家吗?”喊声在盘龙山谷回响,洪阿珍一连喊了十几声,没有动静。又拿三节电池的手电筒照了照小院子,大门关着,小门关着,连楼上寝室的窗门也关着,这说明刘长江没有回过家。这时洪阿珍心跳厉害,刘长江到哪里去了?莫非在我刚离家的时候他到我家去了。她又立即返回自己的家,在门外就喊:“阿妈,阿妈,长江哥哥回来了吗?”阿妈回答:“还没有回来呢。”
洪阿珍又立即再次往轮渡码头方向跑,跑到码头只见铁栅门紧闭。她又打听看门的大爷:“老大爷,您晚上有没有看到刘长江?”大爷说:“晚上最后一班渡船上来,刘长江是从我身边走过的,还和我打过招呼呢。”这下子洪阿珍更加着急了,最后一班渡船上岸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东礁村可以走两个来回。
刘长江会到哪里去呢?莫非举报行动被华家发现,他们对长江哥哥下毒手了?想到这里,洪阿珍急得满头大汗,不顾一切超近路从西石岗小路跑回家。她跑得心急火燎,跑得大汗淋漓,冷不防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她用手电筒一照,“啊”一声大叫起来。定睛一看,好像一个死人躺在路边。如果是平时,洪阿珍会连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可是今天她找长江哥哥心切,她定下情来,把手电筒的光束从躺在地上那人的脚跟一直移到他的脸部。“啊,果真是长江哥哥遭人暗算了。”洪阿珍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在哭的同时,她弯下腰用手去摸摸刘长江的心口和鼻孔。自言自语地说:“他没有死,还有救。”她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凭自己只有110斤体重,要背起刘长江1。78米的个头,140斤的身子,气喘呼呼地来到卫生院张医师的家。
这个张医师虽然是中医出身,这几年提倡中西医结合,他也自修了西医知识和操作技术。别看他的门诊部小,凭他的医德和医术不亚于县级医院的水平。张医生戴上老花眼镜,先用听诊器听听刘长江的心跳,翻翻刘长江的眼皮,察看瞳孔,又弯下腰来测量血压。只见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紧蹙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洪阿珍焦急地问:“张医师,我长江哥哥还有救吗?”
“有救。不过,失血太多,必须立即输血。”张医师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紧蹙起来,“晚上到哪里拿血,还得血型化验。岛上离城里又远,恐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