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敏轻咳了两声,“厉少果然是懂礼的人,不仅和小透的婚事不曾跟我商量,人也是想带走就带走。”
杰森从容不迫地又向邹敏行了一礼,“我只是来完成厉少交给我的任务,还请太太不要为难我。”
邹敏微微蹙眉,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余光扫着司徒透,“你跟着去吧。”
司徒透挑了一件素色淡雅的衣裳换上,跟着杰森上了车。
杰森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厉少今天临时有事,不能马上赶回来,让我先来接您,您先在家等一下,晚饭的时候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司徒透点点头,发现车开的方向似乎与上次厉君措带她来的方向不一致,“不是去厉宅吗?”
杰森说话倒是很随意,“厉宅是厉少住的地方,老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住在南山别馆,咱们去那里。”
司徒透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都有什么人在那里?”
杰森的余光扫了一眼司徒透的表情,笑着道:“您别紧张,厉家虽是大家,今晚却没有那么多亲戚,只有老爷和二爷。”
说话间,车子转了个弯又直行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处山间别墅前停了下来。
司徒透抬头看别墅,不似厉宅般富丽堂皇,却十分清幽雅致,倒的确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别墅跟前,还未等按响门铃,就见到山底下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停了下来。
从车上走下来的女人,妆容精致,一身玫红色的紧身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得十分得体。
女人不经意间一个抬头,与司徒透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不禁一个愣怔。
南山别馆的门铃被按响,等到厉镇南的保姆张婶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司徒透和邹丽白同时站在门口。
杰森往屋子里面瞄了一眼,在一旁低声给厉君措打着电话,“厉少,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邹小姐也来了。”
张婶疑惑地看了司徒透一眼,先前只听厉镇南说邹丽白会来,却不知道除了邹丽白还会有别人来。
她一边将邹丽白请进屋,一边有些尴尬地问道,“这位是?”
杰森忙介绍,“这位是厉少请来的朋友,司徒透小姐。”
张婶虽然每天只忙些家务,可厉君措和司徒透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多少也有些耳闻,心里也很清楚,厉镇南对他们二人的事情是十分反对的。
现在一听杰森说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司徒透,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淡淡瞥了司徒透一眼,转身去招呼邹丽白。
“邹小姐,您可算是来了,老爷今天从早上就开始念叨,上次下棋输给您,这次一定要赢回来。”
按常理说,厉镇南早就应该看出厉绍南的意图和野心,不可能对他极力撮合给厉君措的女人满意,可是厉镇南偏偏似乎对邹丽白格外喜欢加照顾。
邹丽白的目光似乎是不经意地扫了司徒透一眼,十分客气有礼地冲张婶浅笑,“是伯父抬举了。”
张婶十分热情地引路,“邹小姐谦虚什么,请跟我来老爷的书房吧。”
完完全全,将司徒透冷落在了一旁。
杰森有些抱歉地看了司徒透一眼。
司徒透倒不在意张婶对她的冷淡态度,这些年来,这样的人她见得太多了。
或许是厉镇南病体畏寒的原因,别墅中格外温暖,司徒透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就见到张婶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一个人忙这么大的厨房,不知道司徒小姐能不能来帮个忙?”
杰森挡在司徒透的面前,“张婶,司徒小姐是厉少请来的客人,你怎么能让她跟你干这些呢。”
张婶冷哼一声,“太太在世的时候就总说,福气人人都会享,可不是人人都能享,从来都是这些粗活最能磨人的性子,司徒小姐一看就是性子好的人,帮帮我又能怎么样?”
杰森还想要说话,却被司徒透抢在了前头,“张婶说得对,这么多人要吃饭,一个人也的确忙不过来,我就帮着打打下手吧。”
山间别墅里正煮饭的时间,山脚下又一前一后停下了两辆豪车。
厉君措的科尼塞克“哧”地张扬停在了前面,下车的时候看到后面那辆法拉利上厉绍南也走下了车。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收回目光后同时别有深意地一笑,谁都没有和对方说话,同时走上山去。
厉君措是最不愿叫厉绍南二叔的,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三岁,叫一声自己就好像矮了一截。
厉绍南也是最不愿听到厉君措叫他二叔的,只不过三岁的差距,被叫一声自己好像老了很多岁。
两个人同时进门之后,厉绍南直接去了书房找厉镇南。
厉君措则看着搭在沙发边缘的那件外套,“司徒透呢。”
杰森在将司徒透送来后不久,就回公司处理事情了,只剩下张婶有些尴尬地向厨房瞟,“回大少爷,那个,她……”
还没等张婶说完,只听到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是司徒透的说话声,“抓住你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张婶的表情更加难看,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冲着厉君措咧了咧嘴。
厉君措的眉头恨不得打成一个死结,阔步走向厨房。
张婶紧跟在后面还想要拦着,“大少爷,厨房是女人家的地方,老爷很久没见您了,您还是去书房陪老爷吧。”
厉君措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几步走到了厨房门口,男人看着司徒透瘦弱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此时的司徒透,正蹲坐在地面,两只手将一只活蹦乱跳的鲶鱼按在放在地上的菜板上,嘴里嘟囔着,“别动啊,乖乖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空出一只手,拎起手边的菜刀,手起刀落之间,就结果了那条鱼的性命。
动作之精准娴熟,不亚于高级饭店的厨师。
厉君措嫌弃地将脸往旁边一撇,语气十分不耐烦,“给我起来!”
司徒透一愣,回过头来,一脸茫然地扬起小脸看他。
原本用发带搂起来的头发因为方才捉鱼而散落了几丝,淡淡地垂在额间,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些许面粉。
厉君措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火莫名就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