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精有些心悸地看了看四周:“花酒兄,处在这种境地……”
黑蜘蛛打断她的话:“男人讨论问题时,别他妈插嘴!”
三妖精咬了咬牙,猛灌饮料。
我看着花酒:“你认为这个洞有没有人工开凿的可能?”
花酒喷出一口烟雾:“不介意的话,我想谈谈另一个问题。曾经有人教过我,凡是大群猿猴和大蟒蛇盘踞的山,必然埋有宝藏。或者是金银,或者是宝玉。这其实只是一般的表面现象。如果有极稀罕的宝藏,呈现的情况则是鸟兽异形,花毯飘移。注意后一句话。所谓的花毯,称为藛珠。这是一种专门吞噬动物的植物。说白了就是夺去夏队长他们生命的那种东西。博士,回过头来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就是处于一个很不一般的陵墓里。这是我的见解。”
我沉吟了片刻:“如果是陵寝,为何不封闭?”
花酒抚摸着红宝石烟嘴:“最高级的陵寝有十一层。上层通风,底层排水。这种墓葬不是凭拿一把洛阳铲就可以测定的。况且南方老练的盗墓贼从来不用那种玩意儿。”
“这就是说我们处于一座巨大的陵寝的最底层…”我叹了一口气,“花酒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出不去了。”花酒微笑:“我说的有些话权当是笑话,你大可不必当真。”
“花酒兄,”黑蜘蛛沉闷地说,“你既然知道藛珠会要人的命,为何一开始不提醒穆教授他们呢?”
花酒一脸平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极诡异的植物。直到人死了才对上号。有很多人无端送命不就是因为好奇吗?”
我对黑蜘蛛笑了笑:“在这件事上,花酒兄无可指责。”
黑蜘蛛咬了咬嘴唇:“我也没有责备花酒兄的意思。只是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队友,心里不舒坦。”
“在野外,一个不经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悲剧发生,这种教训太多了。”我镇定了一下情绪,“眼下我们只有继续往前走,别无退路。”
我们休息了一阵子,继续往前摸索前进。
脚步声在空旷的涵洞里回荡,可是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这种际遇给予人巨大的失落感。但人处在绝望中又往往会产生浴火重生般的悲壮,正是这种情愫支撑着我们前行。
一旦摒弃幻想和奢望,面对的现实虽然残酷,但很真实。
三妖精渐渐有掉队的迹象,黑蜘蛛义无反顾地主动搀扶她往前走。女人之间的友谊历来很复杂,患难与共的心态却是一样的。
不经意中,我闻到了一股异味。再往前走,空气中仿佛一下子注入了恶臭,令人肠胃一阵阵翻腾。
“博士,”花酒赶上来,用手扇了扇风,“前面好象有死尸,千万小心。”
我停下脚步,等黑蜘蛛和三妖精走上来,沉稳地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探路。”
“不,”黑蜘蛛摇头,“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分开。”我思考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呈一排往前走。”
黑蜘蛛用石刀割下外套手袖,浸了水,撕成四截,分给我们充当口罩。
大家各自折亮发光捧,站成一排一起缓步往前走。前进几十米后,前方传来吱吱喳喳的声音。无数幽绿的光点闪动。
我们停住了脚步。
花酒和黑蜘蛛奋力掷出了发光棒。
光芒闪烁之下,我们惊呆了。
大群硕大的棕色老鼠正在肆无忌惮地啃噬十多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这些遇难的人有男有女,青一色迷彩服装扮。
三妖精掀开蒙着口鼻的布条,脸色煞白:“这些死难者是前一批失踪的救援队员。”
黑蜘蛛点头。
花酒示意我们爬上一块岩石。
等大家攀上岩石后,花酒取出******,不断点燃投掷。
尸体相继燃烧,群鼠在火光中逃窜。有几只着火的老鼠欲窜上岩石,被黑蜘蛛持弓弩射杀。
熊熊火光中,尸体渐渐焚化。
我们扯下了布条。
花酒眯了眯眼:“是谁把尸体堆在水中央呢?”
黑蜘蛛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猛然一把扯住我,捂住了嘴。
我抬起头,霍然看到尸体堆上方的顶壁上有一个椭圆形的洞,一个腐烂的女人的头垂在洞口,长发在空中飘荡。
我竭力克服恐惧心理,对花酒说:“这些人遇难的原因,有可能是从上方的洞摔下来导致死亡的。”
花酒观察了一番:“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慌不择路?或许他们是被杀害后抛下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洞应该有些我们会感兴趣的东西。博士,我们上去看看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
三妖精抿了抿嘴:“难说这个洞会通往另一个出口。”
我取出两支香烟,递给花酒一支,划燃火柴点燃香烟抽了几口:“我考虑的是我们所剩的时间廖廖无几,要是选错了路,就会随整个山体一起被激光武器摧毁。那样结束生命恐怕多少有些冤枉。”
“博士,”黑蜘蛛镇定下来,“我也认为应该去这个洞里探寻一番。事到如今,至于怎么死我不在乎了。”
我看着花酒,他把手中的香烟放入衣袋,点了一下头。
黑蜘蛛放下背包,取出绳子:“我先爬上去。”
花酒从她手中拿过绳子:“我来爬。别忘了洞口还有尸体。而我乐于跟尸体套近乎。”
黑蜘蛛无话可说。
花酒背上绳子,取了一根发光棒折亮,对我们笑了笑,下了岩石,走上前观察了一下,似壁虎般贴上岩壁,开始徒手攀岩。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花酒沿着岩壁向上移动。他非凡的身手让人叹为观止。
三妖精小声说:“干花酒这一行,从小被训练攀岩采燕窝是基础之一。”
黑蜘蛛瞥了她一眼:“那你从小受过些什么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