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总变来变去,以后进入场景,在荒山野地里我认不出你怎么办?”
胡莉窃窃一笑:“我能认出您就行。”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胡莉又一次摇身一变,变成一名披着碎发,面孔冷艳,外套竖领风衣,内着三点式,足蹬高统靴的冷美人。她挽住我的手,咧了咧嘴,语调略带沙哑地说:“******,其实我最讨厌装腔作势。我最想说的话是,哥们,我们私奔吧。”
我噎了一下:“……这话真让我感动。”
我们并肩踏着舷梯,登上了航行器。
待收起舷梯,关闭舱门,我和胡莉顺着灯火辉煌的通道走入一个明亮的双层大厅。
大厅前方是一面宽广的液晶显示屏,下方是一个半圆型的各种指示灯和按键闪烁的操作台。
厅内设置着组合沙发和荼几,搭配着造型别致的根雕、盆景和鱼缸,落地灯,饮料机和饮水机合理地置放。
胡莉带我参观了分别设在大厅左右的配电房,风机房,修理房,厨房,餐厅,食物储藏室,武器库,卫生间,洗衣房和室内游泳池。然后我们沿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过道上设置着休闲桌椅,分资料室,健身房,更衣室,小型酒吧,淋浴室,带化妆间的洗脸室和带卫生间的卧舱。
在设有四张床铺的卧舱里,胡莉兴致勃勃地为我选择了靠里面左手边的舱位:“瞧,博士,我睡在您的对面。您每天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一道无比靓丽的风景。”
我笑了笑:“凡是从梦中刚醒来的女人,都俗不可耐。”
胡莉扯了扯风衣,不自觉地挺了挺高耸的胸部:“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至少,我从不做梦。”
我瞅着她:“我相信。但是不会做梦的女人,基本上就不算女人了。”
胡莉猛地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对我说了这句话向我道歉。首先,不管我是不是人,我们之间都是平等的。其次,我们是要一起亡命天涯的搭档,换而言之就是生死相依的伴侣。”她甩了甩头,变成一个束着头发,身着一套猎装的女郎,“刚才我其实给了你一个能轻易把我剥光按倒在床上的机会,以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妈的,我忘了你是一个长年在野外的男人。象你这种人通常都铁石心肠,喜怒不形于色。”胡莉踢了一脚舱位,“我比自作多情的女人还擅长幻想。会幻想的女人不比会做梦的女人还有魅力吗?”
我承认她发火的样子确实女人味十足。
胡莉抚了抚起伏的胸脯,嘘了一口气:“对不起。”她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呓,“我不愿受约束,所以擅自改变了身体构造的一些程序。我指的不仅仅是来自****上的,而是……我的叛逆在关键时刻能救我们的命,相信我。”
我侧脸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轻点了一下头。
胡莉直起身,变成一名美丽婀娜的空姐,眼神变得炯炯有神:“健康的男人和女人一周至少有两到三次愉悦的性生活。博士,很高兴在私生活问题上我们达成了一致。请跟我来。”
我跟着她走出卧舱,下了楼,参观了底舱和逃生舱后,回到大厅里。
胡莉请我在长沙发上坐下,为我冲了一杯咖啡,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在我左侧的双人沙发上坐下。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烟灰缸,装在铝筒里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放在茶几上。然后,她变成了一个披着直发,身着西装裙,饰戴着水晶框架眼镜和精致首饰的魅力十足的职业女性:“博士,一般状况下,在航行中禁止抽烟和饮烈性酒。当然,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据我所知,多数检验师甚至懒得看航行手册。”她瞅着我点燃香烟,优雅地把右腿搭在左腿上,穿着的高跟鞋后跟上镶嵌的珠宝反射着瑰丽的光芒,“启航前,针对旅途中的问题我做一些简单的说明。涉足这款实景冒险游戏的人,按选择场景的异同和线路长短,事先得一次性支付相应的金额和购买伤残保险。但在旅途中失踪或意外死亡,概不负责。这恐怕就是冒险的刺激之处。一旦启航,紧急情况下可以请求返航。整个旅程有二十二个大型中转补给站,途中设有临时修理站,食品补给站和医疗站。普通的伤病航行器上有备用药物。如果航行中发生意外或实地探险中遭遇危险,可以向救援队求救。您从前的搭档黎凡教授目前是救援中心的头儿。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我体内设有追踪器,您的追踪器在胸牌里。实地探险时千万不要与我走散或把胸牌弄丢了。”她端起饮料呷了一口,“开始航行后,很多时候可以启动自动航行系统,沿途的路线,航程和气候等状况导航仪会进行提示。改成手动操作需注意的重要事项是,标注禁区和不明地带的区域严禁擅自闯入。另外,装备的各式枪支弹药和刀具皆限于防身,子弹都是麻醉弹。禁止在旅途中恶意狩猎及滥杀无辜,正常的野外野餐不在此例。沿途可以采集动植物和矿物标本,在食物补给处换高档食品。禁止滥采乱伐。总的来说反正有很多条款,违例会随时被中止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