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她一眼:“你习惯把零用钱放在床下的一双花布鞋里,因为你哥哥会偷你的钱。你最讨厌上教堂,所以总故意吃香豆,在牧师布道时放臭屁…你今晚来见我前洗了澡,刮腿毛时香皂滑到水槽里去了,所以左腿才刮了一半。”
贝拉下意识地扯了扯睡衣下摆,由衷地说:“这么说,传说中有人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并非是虚幻的谎言了。巫师、术士和魔法师并不是一味装神弄鬼…”
我平静地说:“我说过了,潜意识相当于一个储存器。记忆是抹不掉的。人没有前世和来生,但记忆会传承。人生病和精神高度紧张或在酒精毒品的刺激下,也能激发深层记忆,可是呈现的影像扭曲无序。能有序地开启深层记忆,特别是能感触到别人的记忆的人历来不多。很多人一生中激发的潜意识不到亿分之一,所以不具备独立思考素质的人,注定平庸和碌碌无为。”
“如果不和你进行肢体接触,你能进入我的记忆里吗?”贝拉挑了挑眉,“这个话题应该属于前沿科学的范畴了。”
我想了想:“通过有些具有信息储存功能的媒介,能够。”我拿起饰戴在她胸前的水晶项链看了看,“你24岁时生活动荡不堪,曾有一段日子因为失恋自曝自弃。你的祖母挽救了你。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你的曾祖母更了不起。这条项链曾戴在她脖子上。等等…你的曾祖母获得过铁十字勋章。她是纳粹军官吗?”
贝拉神色凝重:“她是探险家,真实的身份确实是德国间谍。被阿道夫·希特勒誉为日尔曼之花。”
我放下项链:“你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真要较劲,没什么事瞒得过你。”贝拉嘘了一口气,“幸好你的能耐用在了正道上。”
这时,楚雅鱼用托盘端着咖啡和点心走进来,看见贝拉,略感意外:“…呃,我以为这么晚,博士房里不会有穿着性感睡衣的访客了。” “宝贝,别调侃我。”贝拉翘了翘嘴,“那怕你见到我躺在床上也不奇怪。我的公开身份是博士的未婚妻。”
“呵呵,还是当情妇好。”楚雅鱼一脸坏笑,“男人对自己的情妇,永远比对老婆好。”
贝拉对我啧了啧嘴:“你的身边不止才有一个坏女人。”
楚雅鱼给我和贝拉倒了咖啡,靠在办公桌上,扯了扯网状丝袜:“说实在的,坏女人更懂得调节生活情调。比起装腔作势的女人,男人更喜欢女人展露丰乳肥臀和大腿。”她拭了一下嘴唇,“当然,能长久吸引男人的,还是女人释放的内在气质。所以媚俗的女人是男人的玩物,有品味和情调的女人才是男人心目中的宝贝。”她微微眯了眯眼,“女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男人越在乎,越容易背叛。象博土没什么时间刻意取悦女人,在他身边转悠的女人倒反而显得忠贞…呃,贝拉小姐,其实你赞成走婚制,不把博士看成你的私人财产,就会少很多烦恼。否则,你会树立一堆情敌。你不可能有绝对的优势与你认为是情敌的每一个女人抗衡。这是在异度空间,没世俗社会的框框套套钳制。刚开始旅行时,博士和狐狸精连导航手册都扔了。” 贝拉呷了一口咖啡:“难怪我没发现团队里有什么争风吃醋的私人恩怨。宝贝,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楚雅鱼瞥了我一眼:“博士,我和狐狸精分了工。其实是掷硬币,我赢了,代替刺客驾驶丹顶鹤号领航。”
我很感兴趣地看着她:“为何你打赌总是赢?”
“我总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楚雅鱼咧了咧嘴,“这是最大的作弊。何时启航?那些该死的恶彘还在没完没了的叫。”
“如果现在就走,你会很失望。”我郑重地说,“我没忘记你说过水下有一座城。”
“我发誓我跳进湖里时见到的城池,比埃及金字塔和泰姬陵还壮观。”楚雅鱼一脸激动,“那座城在水下七八米处。刚才我在大厅里还提起这事,可大家都说我疯了。”
贝拉拿起一块点心:“宝贝,还能妆扮成红发性感保姆,说明你比一般女人还正常。”
楚雅鱼转了转眸子:“我们猫咪一族总是在夜里才显露出特有的妩媚,不象狐狸精一天到晚卖弄风骚。”
“猫咪,别总和小狐狸过不去。”我叩了叩咖啡杯,“你在水下看到的城池,其规模有没有我们在羽渊里看到的那座让程督察痛哭流涕的废墟大?”
楚雅鱼点了点头:“有,就象水面一眼望不到边。而且不是废墟。” 我沉默了。
“博士,”贝拉咽下口中的食物,“远古传说中沉在水下的巨大城堡,最著名的是大西洲和亚特兰蒂斯。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能证明或否定它们的存在。这座水下城池会不会与这两个传说有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