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人道:“既然要动用四灵万象阵,那控制四灵的本命灵牌还当取出。哪位弟子去寿仙楼走一遭,去把灵牌取来。”
左侧有一人道:“弟子愿往。”
紫阳真人道:“一人可取不得所有灵牌,需有四人同行,同时出手才能把灵牌摄入手中。当年此举,也是为了灵牌事关重大,不能落入一人之手而设的手段。若有人不知此事,贸然出手,另外三块灵牌便会被移到特为灵牌所设的禁制之中。”
玉机子愕然道:“竟有此事,文甫,你再带两位弟子前去。”此事连玉机子都不知道,显然非继承掌门之位的人,是不知道此事的。陆文甫躬身领命,与另外三人前往寿仙楼。
待四人走后,紫阳真人又道:“听闻玄春子师弟失踪,一直渺无音信,如今能担当重任的人已不多,这四灵万象阵需四人为主阵之人,贫道可占一方位,玉机子师弟也可占一方位,原本掌教师弟是不二人选,如今既然有伤在身,只能把镇守天光楼的浮尘子师弟请来,即便如此,还缺一人,魏掌门,贫道欲让你来做四灵之一的主阵之人,你可愿意。”
魏中佐道:“在下对这阵法甚少钻研,只怕会误了大事。”
紫阳真人笑道:“魏掌门不用担心,这四灵阵有两阵已无操持之法,不能使用,你只需占了其中一个方位,配合一下其余三处即可。”
魏中佐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紫阳真人点头道:“魏掌门便去地灵阵把守,到时贫道自会把守护事宜告之掌门。”接着又对玉机子道:“师弟可去风灵阵守护。”
玉机子道:“贫道愿去火灵阵,亲自操持九阳焚天阵,诛杀这些妖人。”
紫阳真人摇头道:“浮尘子师弟的修为虽不见得高于你,但他在阵法造诣之上无人能及,你就不要争了。”
玉机子道:“既然火灵阵不能主持,那水灵阵总该交给贫道了吧。”
紫阳真人洒然一笑道:“水灵阵贫道亲自镇守,师弟若是觉得傲剑诀胜过了贫道,那水灵阵由你主持也无妨。”
八卦台上的悬天真人道:“师兄的水象之术正与此阵法相合,论落水银河阵中谁能把阵法威力发挥最大,师兄该是不二人选,师弟就不要争了。”一听此言,玉机子只得接下去风灵阵镇守之事。
紫阳真人安排好人手之后,便默默等着适才前去取灵牌之人回玉虚宫。不久之后,那去取灵牌的陆文甫一脸焦急之色的进入大殿,至紫阳真人面前躬身禀道:“师伯恕罪,弟子前往寿仙楼时,发现守护此楼的四位师兄都已丧命,四块灵牌只有三块还留在禁制之中。”
此言一出,众人勃然变色。紫阳真人沉声道:“被偷的是那一块?”
陆文甫道:“是火字灵牌。”
紫阳真人长叹一声道:“九阳焚天阵也已无用。”
悬天真人气得差些又吐出血来,怒道:“偷灵牌者必是方仲,师兄和无念师侄当时没有拦下此子,实是大大失策。”
紫阳真人道:“偷灵牌者也不一定便是方仲,卢公礼亦有可能,只是此时再去追查谁是偷牌之人,已为时过晚。火灵阵无本命灵牌,那神兽便不听使唤,故此不如让魏掌门镇守火灵阵,他有坐骑在身,倒不如把地灵阵神兽让于浮尘子师弟骑坐,只是这样一来,魏掌门那里便有些薄弱了。”
玉机子道:“即便只有落水银河阵,有三神兽相助,威力一样不容小视。至于魏掌门那里,多派些人手便是了。”
就在此时,玉虚宫门外又有一名弟子飞奔而来,手中拿着一封书柬,向紫阳真人道:“华阳门岳真人修书一封,要交予掌教真人。”
紫阳真人把手一招,那封书柬已被他抓在手中,拆开来仔细观瞧,不一时把信笺看完,又交给身后的悬天真人,悬天真人默默看完之后,手中火光一闪,把此信烧为了灰烬。
玉机子道:“那岳光祖说些什么?”
紫阳真人淡淡道:“岳真人口气不小,他让我昆仑奉华阳门为道统正宗,如若不然……三日后一决高下。”紫阳真人虽然说得平淡,但谁都知昆仑生死存亡就在眼前。那岳光祖威逼利诱了无数洞天福地之人,其实力已不容小觑,如今直接发书讨战,没有必胜的把握,以岳光祖为人,必不敢如此。
紫阳真人向玉虚宫内众人道:“各位速速回去准备吧,三日后迎战岳光祖。”
当!当!当!……
随着钟声响起,无数光华在以昆仑台为中心的位置亮起,如同一柄擎天伞盖,慢慢笼罩住从三清殿开始直至玉虚宫的广大范围,在光华笼罩下,无数高楼殿宇浮现出一层水蓝之色,蓝色如同一层水幕,里面可见波光粼粼。
数声震慑天地的吼声从这水幕之中遥遥传出
三清殿前方空旷的广场之上,人影憧憧,刀剑耀目。一匹浑身黑色鳞甲的墨麒麟上,一人腰悬双剑,长髯飘摆,微闭双目,静静听着从前方传来的兽吼。
旁边一人道:“岳真人,四灵兽定然被放了出来,如今看这大阵的样子,该是动用了落水银河阵。”
“你在昆仑多年,对这四灵万象阵应该多有钻研,不知此阵厉害在何处?”
那人道:“若论以前,岳真人想破此阵,可谓难比登天。因为此阵并非单一一个阵法,而是循环反复,随时可以变化。若是这落水银河阵不能取胜,那它可以即刻变化为九阳焚天阵,若九阳焚天阵不能克敌,就化为地煞天罡阵,若这地煞天罡阵还不能取胜,再变化为风卷残云阵。此四阵包容万象,五行变化都在其内,以岳真人善用土行之术,定然被这地煞天罡阵所克。岳真人觉得你若陷身与此,胜算几何呢?”
骑在墨麒麟上的正是华阳门岳光祖,他冷笑道:“道兄也说这是以前,那现在又如何?”
“嘿嘿,现在的话,那地煞天罡阵和风卷残云阵早已无法激活,只剩下九阳焚天阵与落水银河阵还可使用,故此岳真人要想破阵,还需找克此水火之力的人来。”
岳光祖淡淡一笑道:“破阵又非本座一人之事,自然还要仰仗其他人。”
在岳光祖身旁之人脸上堆着笑道:“岳真人众望所归,以后统领道门,华阳门取昆仑而为天下道统,破阵之后不知准备如何处置昆仑。”
岳光祖道:“道兄放心,本座有两个选择给道兄,一个是入我华阳门来做一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另一个便是你还回昆仑,悬天此人寡恩德簿,自然不能再为掌教之人,这位置留给道兄却也不错。不过此昆仑非彼昆仑,乃我华阳门所统之下一分院,你若愿意,破阵之后,此玉虚宫便是你来坐镇。”
那人喜道:“贫道还是觉得留在昆仑较好一些。”
岳光祖笑道:“好,道兄要想坐稳这玉虚宫掌教之位,还需大出力气才可。”在岳光祖身后,贾光南与金庭洞崇妙大师、灵虚谷司马明空等人一起向那人道贺。贾光南道:“玄春子道兄不日就可登临八卦台,让人羡慕之极。”
站在岳光祖身旁的赫然是玄春子此人,原本失踪的他,如今却出现在岳光祖身旁,听到这许多人的恭维话,玄春子的老脸之上容光焕发,忙道:“这还要各位赏脸才是,如今要务,当以破阵为先。”
岳光祖转头问贾光南道:“大法师的人到了没有?”
贾光南道:“原神教所属役鬼堂、转生堂、鉴花堂等大都到了,只驭兽堂、锻金堂两堂还逗留在天墉城未至。”
岳光祖皱眉道:“锻金堂之人本就不愿前来助阵,那也就算了,那个驭兽堂蚩浑为何也会迟来?”
贾光南道:“我等不知,照理此人乃大法师一力提携之人,该无二心。”
岳光祖道:“本座看此人能力有限,破阵之时也指望不上他。”
贾光南点头称是,又道:“不过他手下那些九黎之众,使之冲锋陷阵是极好的,破阵之时,先让这些人打个头阵最好不过,我等也可一窥此阵虚实。”
岳光祖道:“那就再派人去催一催。”
贾光南回头吩咐道:“连诚、连风,你二人速去天墉城,让另外两堂之人速来玉虚峰。”
身后走出两名华阳门弟子,一人正是那瞎了一眼的武连风,另一人则是贾连诚,领命施礼而去。
二人刚走,远处阴云滚滚,数十杆大旗在阴风中猎猎作响,上书一个大大的鬼字。无数人影在阴风中疾奔而来,当先一名头陀打扮之人骑在一匹高头黑马之上,手提巨镰,身背葫芦,正是役鬼堂堂主化鬼王到了。
在役鬼堂大队人马不远处,一片黑乎乎雾气接踵而至,雾气之中人群涌动,当先一个黑袍之人骑着一匹金眼驼,身后一张八人抬大轿,轿子上坐着一名浑身洁白的美艳女子,在黑气之中只她一人身穿白衣,十分醒目。
而在黑气上空,十来只大鸟低空飞翔,鸟背之上人影憧憧……
岳光祖和身旁之人相视一笑,一催座下墨麒麟,当先迎了上去。
“鬼王别来无恙,岳某人恭迎多时了。”
“岳真人,本王还以为岳真人不需帮忙,便直捣玉虚宫去了。”
岳光祖笑道:“岳某本领低微,岂能逞匹夫之勇。不过有鬼王在此,破此玉虚宫易如反掌。”
化鬼王狰狞的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本王虽然有些本领,却还不到不自量力的地步,岳真人有如此多人在这里,又怎么会指望本王一人出力。”
岳光祖道:“那便等其他几位同道来齐之后再商量如何攻打玉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