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山也很难想象，一个灭国一句话，倾城一开口的妖孽，再多了金丹百倍增幅，思维速度和精力都大幅度增加，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普通人，如月炎和枯心这样的真人，又到底跟那妖女差距多大。
但是曾山知道，这金丹期对智慧的增幅，就好比用同一个工具，同样是写文章，普通人只能跟着上古传说写点小调，或者给讼师写点状纸，门口贴点对联，曾山却能用一篇秘籍席卷整个武林。
重点还不是覆盖面积和传唱范围，重点是席卷武林的秘籍，彻底改变了力量的存在形式，连武林本身，都被这个秘籍摧毁了。
变成了修真。
“这妖女果然可怕得匪夷所思。”曾山脸色难看地说道：“如此，两位真人何不联手天下金丹，戮力共讨之？”
曾山见过的智慧最高的人，应该说有挺多了。
号称人类第一智者，最擅长看到真实世界的关云，第一次出手就能用计算，来建立功夫模型，这东西对曾山的启发，至今受益无穷。
战争兵器的小修女和人造祖巫，这两者集中了未来人类力量智慧的大成，要不是时空历史修改规则的限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
天生智者的创荷，种地都能透出天人合一的优雅。
神秘莫测的包小仙子，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是给曾山的感觉，却是所有人之中最叵测的。
还有三位见过的人族金丹，一个能想出天才教育，两个肩负着人族的存亡。这也都是需要大智慧的。
但是即使是两位人族的支柱，对着妖女的忌惮，竟然也好像普通人面对军事家一样。
可见妖女的可怕。
曾山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入金丹，绝不可能在智慧上必拼妖女了，只有关云那种人，才可能以只会点功夫的气血，比拼金丹高手，却能在智慧上难分上下了。
曾山肯定不行。
哪怕曾山精神体力都得到大幅度的增幅，能否超过同样的灭国潜质的妖女，也很悬。
妖女活的年头总是要多的，经验上比较的话，要不是曾山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历练过，连比较的资格可能都没有。
这种可怕的人，如果换成了曾山，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倾全族之力灭之。
所以曾山才奇怪，为什么这两个金丹不拿出全部的实力，一战消灭威胁？
枯心老道，这个道心派的大长老，也不得不感慨着说道：“非不愿，而是不敢。我等恨不得倾全族之力，耗费千年积累，讨伐妖女。甚至都做好了，能成功，也要损失惨重的准备。想法虽好，但是，万一中了妖女的陷阱，不但讨伐不成，还损兵折将，我等就是人族罪人。”
“请恕曾山冒昧，妖女如此厉害，我人族如何能活？”曾山很是不解，要是他的话，这么强大的智慧，三天就能把人族灭了。
不绝种，也能大部打残。
月炎真人这个中年老道，这次苦笑着说道：“聪明的方法我们没有，只有笨方法，不管她做什么事，只要太过离谱诡秘，我等就倾尽人族全力，不求灭杀妖女，只要能让妖族片瓦不存，妖女也好，人族也罢，妖族也罢，又有什么关系了。”
枯心老道脸色也苦涩地说道：“最笨的方法，恰恰还是最有效的办法，妖女聪明，正好也就没有丧心病狂，罔顾妖族利益。我们不敢惹她，她也不敢逼急了，这就形成了平衡。”
曾山有些佩服地说道：“两位高义，我人族存亡，实仗两位良多。不知曾山能否出力？曾某虽然力量绵薄，同生共死的形势，还是看得清楚的。”
枯心老道神情严肃地说道：“我等今天来，就是想跟曾小兄弟说此事，妖女鬼诈，心思莫测，好在她是女人，魄力略逊，如果是大魄力的男妖，恐怕就会下定决心，跟人族一拼。因为我人族胜算只有三成。只要我等能保持威慑，妖女就不会狠下杀手。”
“威慑？”曾山有些不解地说道：“此妖威慑我等不敢妄动，再下就能理解，感同身受，我等如何威慑此妖？”
“只能依靠绝对的力量。”枯心老道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近来，我等找到一上古修士的秘境残图，只要收获巨大，突破金丹境界，或者增加几个金丹高手，妖女就不得不安分守己。”
“秘境？”曾山摇摇头说道：“在下一贯的观点是，探索秘境风险太大，非是逼不得已，能免则免。”
“说是逼不得已，倒也不至于。但是算来也差不多了。”枯心老道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如果说妖女还好对付，那么前途无路，突破金丹期根本没有机会，就是绝路，如此也罢。一代代下来，我等能够晋级金丹，已经是一种奢侈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最可怕的是，另外一张残图，可能落在妖族手中。”
“我师兄的意思是，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之前我们的计划是进入秘境，进退自如，如果是秘境浅表，我等金丹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如今生死难料了。”月炎真人神色有些严肃地说道：“为了人族存续，必须要留后路。”
“难道再下，就是两位的后路？”曾山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区区在下何德何能，让两位真人如此抬爱？”
“曾小兄弟过谦了，你能猜出我师兄弟二人和其他金丹老祖的想法，足见以智慧论，不差于我等总和，果然名不虚传。”月炎真人有些兴奋地说道：“而以实力和天赋论，曾小兄弟就是我人族第一天才，综合看来，未来足以制衡妖女。只要有曾小兄弟在，我等就敢说，她灭我族，我灭她族，如此，人族无忧矣。”
“感谢两位老真人抬爱。”曾山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大家利益一致，目标相同，那就是自己人，在下也就不客气地说了。两位真人能想到的，妖女又岂会想不到？她为何放过在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