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属下也不知……不知朱二公子是如何殒命,只是文松、张烨他们回来都说,他们亲眼见到朱二公子陈尸在那里,确确实实是已经过世了。”
他们都知道世子与那位二公子有些交情,说话间也就客气了几分。
雨纷扬脑中嗡嗡直响,他扶住桌沿,奋力聚拢思绪分析可能的情况。他们不知道,没错,卫容他们根本不知道昨天他去具体做了什么,也就无从谎报误报。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朱芮晨为掩他耳目,故意做戏给他看的?
“快去叫他们两个来亲口向我说个清楚!”
手下都见惯了世子的从容淡定,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疾言厉色。卫容迅速叫来那两名手下,路上还交代他们,一定要谨慎回话。而等见了面,雨纷扬就面沉似水地吩咐:“你们将所见所闻细细告知与我,一个字也不得隐瞒。听到没有,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这两人就知道卫统领的交代是无法遵从了,其中口齿较伶俐的文松恭敬回禀道:“回世子,昨日夜间属下便与张烨改装为乡民模样,去到了秦皓白一行人落脚之处的附近。为避免引他们生疑,我二人就等到天明之后,刻意寻了两个出来捡菌子的乡民,引着他们一同走近那里,装作是捡菌子路过。去到那附近时,就见到朱芮晨失魂落魄地呆坐着,头上落了满头的露水,显是已经坐了一宿。他面前的石头上就停着朱二公子的尸首……”
雨纷扬面无血色,极力克制着情绪的激动,问道:“你们都看清了……那是尸首?”
文松点头道:“那两名乡民见到有死人,都大惊小怪地上前询问,我们两个就也跟过去细看了一番。朱二公子胸口有一处伤,两腮凹陷,毫无血色,确是死去多时的模样。”
雨纷扬又是将桌子一拍,“啪”地一声大响,桌面裂开,茶具尽数震碎。他霍然站起喝道:“他连扮成我的模样都能做得到,难道还不能装成死人么?你们都是被他的易容术骗过去了!”
三名属下都是战战兢兢,张烨磕磕巴巴地回答:“回……回世子,属下本也怀疑二公子是诈死,就还号称自己懂些医术,有着起死还阳之功,借机凑过去抓了二公子的手摸他腕脉。虽说……虽说当即就被赶过来的秦皓白一把推开,但属下也已查证,二公子的手冰凉僵硬,脉搏全无,确是死去无疑。”
他左边额角有着一块青紫,左肩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可见是被秦皓白那一把推开时撞伤,足见所言非虚。
“怎么可能……”雨纷扬僵硬无力地站着,目光空洞地飞快盘算。自己的箭术不会有何偏差,在从瞿阳来云南的路上,近两个月的时光之中与朱菁晨朝夕相处,常常谈论武学之道,很清楚他不会什么龟吸功夫,也不是什么脏器偏移的异人。那么,那一箭又怎可能伤成致命?
卫容道:“世子还请节哀,我等这便去查证朱二公子死因。”
张烨又道:“世子,据属……属下看来,朱二公子除胸口伤处之外,手臂上略显青斑,像是……像是中毒症状。”
雨纷扬一凛,目光又锐利起来:“中毒?”
文松也忙点头道:“正是,属下也站得极近,也见到了那青斑,应是中毒所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