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有什么不好的?世上坏人太多,有时不得不以恶抗恶。你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还会将使药使毒视作旁门左道?再说了,当初的赤蝎、羊头陀,以及部争宇他们,还不都是我帮你解决的,我早在那时也不是个一味等你保护的弱女子啊。”
秦皓白一想也是,自从听她将包子说成蝎子卵馅儿的,就知道她非比寻常,他便又换做一脸笑容,凑到她身边来说:“说的不错,我是别人眼中的魔头,我媳妇若非也有魔头潜质,怎可能看得上我呢?可见咱们就是天生一对。”
见他又大有采花贼附体之势,紫曈连忙躲开道:“今晚我要好好睡觉,你可别想再来折腾我。”
秦皓白想到她昨晚的可怜模样,是既感好笑又觉得意,自己毕竟在她面前还有件事是大占上风的啊。可这时又听紫曈补上一句:“不然小心我夜间为你钉上几根金针,让你明日手脚麻木上半天。”
秦皓白又铁青了脸:“以后咱们之间有事都好好商量,能不来威胁么?”
紫曈也又撇了小嘴:“你昨日还不是威胁过我的?”
昨日秦皓白两度拿来威胁她的,是去杀了雨纷扬。一提这事,秦皓白便被分了神,不禁朝永宁城方向望去。此刻夜色深沉,又隔了不少小丘与草木,望不到那座城池。一想到那个人就身在数里之遥,可能正对他切齿痛恨,秦皓白一时心绪复杂难言。
紫曈在旁边的木棚下打扫整理准备就寝,抬头见他望着永宁方向发呆,便道:“菁晨会信任他,关心他,我能理解,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瓜葛,又曾相处过一段时日。可你为何也会对他没有敌意,我却不怎么想得通。是他在一路算计着你,也是他想要抢你的女人,为何你竟不恨他呢?”
秦皓白怔怔地发着呆:“这事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自从在绿芜山庄被他救走,在芙蓉别院与他共处了那几日时开始,我便觉得与他十分投缘。你与菁晨一直坚信他本性不坏,我也一直相信的啊。这大概……也不需要什么具体的缘由吧。”
紫曈没去直说,心里却诡异地想着:除了龙阳之癖,找不到其它解释了……
秦皓白却又转过头来问:“比起我来,你不恨他不是更加奇怪?他一手将吟吟逼至绝路,临到最后还要扣住你不放,尤其是还曾辜负了你的信任,害得你那会儿心智失常,你为何不去恨他?”
这又是想来探口风问她对雨纷扬的感想了。紫曈露出一脸狡黠的冷笑:“你想要与他相比么?那我来告诉你,你若是也如他那样辜负过我,我便亲手将你杀了,才不会如现在对他这般,还留机会期待他悔悟的。”
说完她就在收拾好的木棚下面朝里躺下,不再言语。
秦皓白咂着她这话的滋味,所谓的爱之深才恨之切,这答复就是说,雨纷扬在她心里总还是个外人,远不能与他相比的意思吧?
他并不怀疑这一点,只是忍不住总有一点介怀。当初在进碧烟谷时,见到雨纷扬冲入瘴气,为了与紫曈赌气连命都不要了,而紫曈也关心则乱地几近抓狂,他便有了一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