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越来越是难以自控,头上冷汗淋漓,全身发着抖,抓了头发痛苦万分道:“我求你……快出去,快走!我若是做出这种事来,死上一百次都赎不来罪过!”
紫曈却满脸的不以为然:“你不打算娶红缨,我也不打算嫁小白,咱们两个决定了孤独终老的人,哪来那么多的顾忌?大哥你只需试试能否抗拒得住药力,无需去多想什么道义伦常……”
她还在头头是道地解说,朱芮晨忽然就探出手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拉倒在地,随后便撕断了她的衣带。朱芮晨感到意识与这具失控的躯壳根本不是一体,似乎是在看着另一个人对她施暴,绝望之际慌忙叫了声:“快来人!”
门口传来一声呼唤:“哥哥?”竟是朱菁晨推门走进,见到哥哥将紫曈按倒在地的这个情景,他顿时吓呆了。
朱芮晨急切大叫道:“快替我将这个疯婆娘拉走!”
好在朱二公子也算机敏过人,再怎样看不懂眼前形势,也理解了哥哥的意思,上来硬将紫曈拉起,拽了她跑出门去。
同被紫曈下了药的秦皓白一直昏睡到天大亮才醒,之后才得悉了夜间这番变故。
正厅里上演一幕毫无气派的三堂会审,紫曈坐在最下首的椅子上,若无其事地玩弄着辫梢;朱菁晨反倒比她更像个受审的人,浑身不自在地憋屈坐着;朱芮晨软哒哒地趴在方桌上,没精打采;秦皓白垂目端坐,脸色阴沉如水,不发一言。
静了一阵,还是朱芮晨先开了口:“我差一点就被她害得只能自行了断了,你们就没个人能替我骂她几句?”
朱菁晨自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来指责紫曈的,秦皓白是窝着一肚子火,却又不知如何来发,现在他看紫曈,就像看待自家犯错的孩子,既火冒三丈又心疼万分,不觉间攥紧的手上已青筋爆出。
紫曈抬眼看看他们,忽笑着问:“菁晨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已将红缨送回家去了?”
“是……是啊。”朱菁晨含糊应着,眼睛看着秦皓白,催他快来说话。
秦皓白强压怒火说道:“你少来闲扯,我倒想听你来说说,你这究竟是想做什么?”
紫曈往手指上缠着长发,无所谓地说:“没什么,闷得慌,寻个开心罢了。”
秦皓白手中“咔呲”一声,竟将椅子扶手抓碎,随后将木屑摔在紫曈脚前,“呼”地站起指了她道:“你想将自己毁了,也不该饶上大哥!你想寻开心,来找我啊,有什么高招,我来接着你的,如何?”
趴在桌上的朱芮晨将手一拍:“哈,小白你痛快!你若能早来如此痛快,就不至于生出后来这许多的枝节了。说到可就要做到,今晚便去将事办了!”
秦皓白本是冲口而出,被他这一调侃,才惊觉自己这话蕴着多大的暧昧,不由得脸上一烧,气势登时馁了一半。
朱菁晨瞪了哥哥一眼,显然觉得他就是在添乱。
紫曈却仍然满不在乎:“你是吟吟的,我才不会打你的主意呢。这里只有大哥是没主的人,我跟他玩玩又碍到谁了?”
秦皓白又急又气:“你……若是真心想要与我了断,又为何不能做到淡然处之?为何要来这么作践自己?你现在这做法,哪里是能让我们为你放心的模样!”
朱芮晨又插口道:“小白你别去与她讲理,她现在脑袋里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你就听我的,直接扛回屋里……”
“哥哥,”朱菁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你就别再添乱了,莫非你这药力还没全过?”
朱芮晨瞥他一眼:“你当我要说什么?我是说这丫头多日不曾睡觉才会如此发癫,小白封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上两天也就好了。”
秦皓白也本有此意,听他这么说了,就想当即动手。紫曈却警惕地起身退了一步道:“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睡不睡觉又关你什么事。别忘了你娘子还在西屋睡着,你怎能来对我动手动脚?你们看不得我找大哥寻开心,我就去找别人好了。是了,我回永宁去找纷扬,他一定情愿陪我。”
那三人听着她这胡话连篇,都是既难过又无奈。秦皓白听得刺心,简直有心去扇她一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归根结底她这都是被雨纷扬所刺激的啊,那个人的一场辜负何以就将她打击成了这样?
秦皓白清楚自己没有怪她的理由,但眼睁睁看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带来的打击几乎失了本性,也难免心里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房门一响,一个人推门走进,竟是陆颖慧。朱芮晨、秦皓白与紫曈都大感意外——他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