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余人说话,紫曈抱了个草草打起的包袱出来,将一包草药塞到朱芮晨怀里,颓然无神道:“做上几个纱布袋将这草药装上一把,带在怀里便可以防住毒紫花,只是那碧绿毒瘴我尚未取得彻底解毒的法子,只能稍加趋避,你们记得去到有毒瘴的地方不要动用内力,也就好了。了结了五大掌门的事就罢了,我爹爹的事你们都不必管,我这就走了。谁也别来跟着,以后也别来寻我。”
说完扭头就走。她为着这两日的变故本就心力交瘁,再受了这一重打击就再扛不下去,只想着尽快躲得远远的。
其余众人连忙一迭声地劝说阻拦,却在紫曈刚迈出门槛的一刻,听到外面劲风一响,暮色之中,一身青白衣衫的雨纷扬飘纵而至,手里还提了一个人。紫曈看得一愣。
落足到院中后,雨纷扬甩手将那人往紫曈面前一丢。
众人追出房门,都不明其意,地上那人身穿黑布短袍,被摔得痛苦呻吟,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来。卓红缨立刻指了他道:“就是他!说姐姐坏话的那人就是他!”
雨纷扬面色沉冷,道了声:“说吧。”
那人回望他一眼,怯怯地说道:“都是……是教主差我们几人出来留意那姑娘的动向,谁见了她的面便去说那番话给她听。其实……我根本不认得她,也没见过什么善清宫的人,那些话都是教主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雨纷扬面容冷峻,抬眼看向紫曈:“如此荒唐的话你竟也会信!你当自己真有那么出名呢,连这西南边陲的贩夫走卒都能认得你?灵珏编了这套话让手下遇见你便说给你听,为的就是激你走,因为他既不想杀你,又清楚知道你的本事。只要让你走了,余下的人再怎样武艺高强,智谋过人,都奈何不了他梵音教!”
紫曈呆呆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思路顺着他的解说清晰起来,理智也就得以恢复。确实如他所说,这不过是灵珏的一招反间计罢了。不再为那套龌龊言语难过,她就转而琢磨起雨纷扬为何会及时出现,他是一路跟踪着她,还是已经走到了那座茶摊,恰巧碰见她们?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因为他的插手,才及时解了围。不然的话,再由这边的人去查访说话之人的身份就难上加难,而如果找不来的话,即使秦皓白他们能强行留下她,也无论如何都难以让她放下心不去在意,也无法让他们得知灵珏的这一关键意向。
雨纷扬这一次又起到了关键作用。即使是昨天受了那么剧烈的刺激,他也没有误事。
这时他又看向朱芮晨、秦皓白他们,冷淡道:“你们该明白,眼下最让灵珏忌惮的人就是她,没了她,你们的本事再翻一倍也是寸步难行。所以少了谁也不能少她,伤了谁也不能伤她,这么多高手守住一个女子,不至于还力不从心吧?灵珏已经知道你们到了附近,想去谷内探查,宜早不宜迟。”
话音刚落就转过身,迅捷无伦地飞身而去。
“纷扬!”紫曈猛追几步去到石阶边,却见那青白身影已经飘然远去,再也追不上。紫曈不禁怅然若失,心中歉疚更甚。
秦皓白也想追上去解释几句,又被朱芮晨拉住:“算了,他连曈儿的话都不想听,哪会听你的?”
秦皓白也只好怅然兴叹,心里又不禁暗问自己:我怎又来这么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