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甩下傅雪薇,起身要走。傅雪薇忙坐起身扯住他的衣袖道:“芮晨你听我说,你不能……不能与纷扬为敌。”
这话说得语无伦次没头没尾,朱芮晨听了蹙眉冷笑:“凭什么不能?就凭他是定王宇文禛的世子?”
傅雪薇骇然呆坐,无言以对。定王宇文禛……他竟知道了?
朱芮晨甩开她的手道:“你奇怪我怎会知道?他总要遍洒喽啰打探消息,我随便擒到几个,总能碰到一个知晓他底细的,拷问出来还难么?他往日行事的高明之处在于让人疑心不到他头上,只要我疑了他,也就揪得出他的底细。这又有何奇怪?”
他唇带浅笑,目光犀利,处处透着自信锋芒,“他爹宇文禛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本朝严密限制藩王护卫的人数,宇文禛手下没有多少兵士,就遣了他儿子出来,百般运作想要做成武林盟主,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从江湖中笼络力量依附于他们,最终夺取帝位!”
傅雪薇颤着嘴唇听着,虽心慌意乱却一个字也插不进口。雨纷扬这些时日以来在江湖中的运作极少亲自出面,节义盟中的那些门派共有上万人都已被他掌握在了手里,其中却没一人知道真正的首领是他,更不必说洞悉他的身份与目的。哪想到朱芮晨在这短短时日之内,就不但打探到了他的身份,还猜知了他的动机。
原来一直藏头露尾、讳莫如深的雨公子竟是当朝王爷的世子,而他所筹谋的大计,竟然直指皇位。刚刚明白了这些时,朱芮晨也是大吃了一惊。
“他这算盘倒是打得极好,随便一个江湖门派弟子与朝廷兵士相比,都是以一敌十,而那么多门派遍布各地,也对天下舆论影响巨大。有朝一日他真有了一呼百应的本事,挑起这些江湖中人对朝廷的不满,帮他成就大事,想来是大有希望。只可惜他唯独算错了一步,那就是拿善清宫来做垫脚石!”
朱芮晨退了一步,指了傅雪薇继续道:“你既已对他如此忠心,便将我这话原封不动告诉他好了。我朱芮晨可不怕他,是明枪是暗箭,都来者不惧。谋害小白与曈儿的人,我绝不会放过!有我在的一天,他宇文天枢就别想成事!”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傅雪薇忙又叫道:“芮晨你听我说,你……你眼下要的不过是寻到紫曈下落,我真的不知纷扬带紫曈去了哪里,但确切知道,纷扬绝不是要加害于她。求你信我,只需再等几天,不出三五日,你自会见到完好无恙的紫曈。现下时机不合,你若强行找到了她,未必是对她好。”
朱芮晨驻足听完,没再理她,径直离去。
傅雪薇忐忑不安,他说了“宇文天枢”四个字……朱芮晨探知了雨纷扬的身份,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样就更增加了他对雨纷扬的敌视,可比完全不知更加麻烦。而自己又承诺过纷扬,不能将他那秘密说与人听,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彻底反目么?
倘若纷扬不能为紫曈医好眼疾,善清宫的人可不会如紫曈那么宽容不计较,连秦皓白得知后也不可能揭过不计,这个仇可就是真的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