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她后该怎样,雨纷扬自己其实也没个打算,只不过想到她已落在自己掌握之中,他便觉得安了心,转而笑了笑,动作自然地取过酒壶来倒酒,“我自是不会去学市井无赖,因为我比他们更有智谋,有手段。将来如何待你,要看你是否识时务。你若乖觉听话,我也乐得善待于你,若不听话……”
“你少做梦了!还想要我听你的话?我宁死也不会听从一个下作恶人的安排!”紫曈听他说得愈发无耻,一个字都再听不下去,胸中燃着熊熊怒火,指了他愤然道,“雨纷扬,我可从没勾引过你,向你倾诉相思是你要我说的,我的剑舞也不是给你看的,明明是你在自作多情!”
这话本来说得都是实情,却正中雨纷扬要害,真真是将他那本就千疮百孔的自尊击了个粉碎。怒气一瞬间冲到了极限,如决堤洪水般无可收拾。
雨纷扬手上稍一用力,便将握在其中的陶瓷酒壶“砰”地捏了个粉碎,浑身颤抖着冷冷说道:“没错,明明是我送上门去被你勾引,亏我往日隐然以天之骄子自居,哪想到……我竟是如此下贱!”
说着右手一甩,将满手酒壶碎片抛洒了出去。数十枚大小不一的瓷片携着强劲力量冲上屋顶,发出一连串的“啪啪”声响,都嵌入到了彩绘吊顶之上。
紫曈被这情景惊得一呆,才想起他还是那个武功仅次于秦皓白的一流高手,觉察到了他的盛怒,才心生惧意,不自觉地退了两步,颤声道:“你想怎样?”
雨纷扬抬眼瞪视她,狠狠道:“你现在知道怕我了?你早该如此!我可不是秦皓白,也不是陆颖慧,我再怎样为你如痴如狂,一样对你下得去狠手。事到如今,我宁可亲手杀你,也不会再让你落回秦皓白手里!你还以为我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即便是现在就要了你的人,也一样不在话下!”
这话冲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被惊得心头一跳,无论再怎样狂怒失控,他怎可能做得出那种事?而在这情境下说出口,却会为她所相信,如此一来,自己在她眼中岂不是成了板上钉钉的无耻之徒?
可这份犹疑一闪即逝,雨纷扬管不了了,他受够了她的宁折不弯,受够了被她蔑视指责,好歹要吓住她,让她服软,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这话果然吓住了紫曈,她惊怒之余,畏惧之心更胜,惶然退了两步。
雨纷扬满面阴冷地逼视着她:“你尽管继续退着,再退一步,我便亲手过去擒你!”
巨大的威胁扑面而来,紫曈心里只余下尽快逃离这一个想法,当即就想转身逃走,而她刚退了一步未等转过身,便见到雨纷扬的身形化作一道青影,朝她飞快扑了上来。紫曈只觉得一股大力盖顶压来,自己不由自主地躺倒在了地毯上,定了定神才算看清,是雨纷扬以右手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地毯上。
这情景似曾相识,那是在绿芜山庄的携星小筑,也是在这样的夤夜之间,也是有个男子这样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