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要抵御的,既不是老鼠,也不是昏迷病人,而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善清剑仙!
紫曈满头冷汗地暗道一声:罢了,缴械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但父亲的名声可不能毁在她的手里。事到如今,紫曈只能打定主意,若是落在那魔头手里,无论他如何威逼,自己绝不能承认代替父亲行医的事。
心头刮过一阵凉风,紫曈蹙眉祈祷:但愿魔头的手段不要太过狠辣。
门外忽然传来一人声音:“曈儿,你睡下了么?”
紫曈惊得全身一抖,随即觉察,那像是郁兴来的声音:“爹爹,是你?”
“是我,我来看看你,你睡了么?”
紫曈心里登时一宽。来的是父亲,而非秦皓白,看来事情还不像她以为的那么糟糕。
“我还没睡。”正要开门,紫曈一眼看见自己的衣袖,想起身上还穿着丫鬟衣衫,忙又补了句:“爹爹还请稍待。”匆匆脱下外衣,塞到乌木小桌下面,抓过自己的淡紫衣衫罩在身上,信手抓散了丫鬟发髻。这才打开木门。
郁兴来走进,手中提着一个小小饭篮,身上穿得还是寿宴上那身酱色长袍,但神色极其坦然,完全不像刚刚应对了那个变故的模样。
紫曈满心疑惑不解:在这当口,父亲竟还有闲过来看她,而且丝毫不露愁容,难道方才的所见所闻,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父女俩隔着小桌在竹席上落座。郁兴来抬眼看看她:“你的脸色怎这样差?出了什么事么?”
紫曈很想反问:“难道没出事么?”可又不敢泄露她偷去寿宴的事,只好强压下心中忐忑,摇头掩饰道:“没……没有,我方才睡着了一阵,做了一场噩梦,有些心神不宁。”
郁兴来捏起她的手放到小桌上,以食中二指搭上她的腕脉。这是他们行医者的处事习惯,一切以脉象来做判断。郁兴来自己本也是一介名医,只是比紫曈少了一份如有神助的天赋。紫曈不用为自己切脉也清楚知道,她的脉搏一定跳得又急又乱,好似一群被惊动的蚂蚱。
过了片刻,郁兴来放下手道:“看来这噩梦确实将你吓得不轻。你略有些肝火偏旺,也不宜服食枣仁丹来安神,还是暂且顺其自然吧。”
“我知道,有劳爹爹挂心。”紫曈实难按捺,决定试着探问,“爹爹今日要在寿宴上应酬宾客,怎还有空过来看我?”
郁兴来长长叹息了一声:“方才前面宾客间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心里烦闷,所以过来你这里稍坐一坐。”
“不知……是什么样的变故?”
郁兴来笑了笑:“没什么,你别担心,左右都是小事。”
小事?紫曈暗暗咋舌。且不说秘密被揭穿,单是大魔头闯来寿宴,也绝非一件容易解决的小事。那些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宾客们,有本事请走秦皓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