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却攀住马车车帮朝他喊道:“先去将秘笈拿回来!”
秦皓白回头看了一眼那渐远的车夫,一时迟疑。忽然间一个青白色人影快如闪电地飞跃到了跟前,对他说了句:“快去救她!”随后便化为一条白线向那车夫追去。
秦皓白见是雨纷扬亲自出手,心里立时一定,再不迟疑,飞身朝马车追去。几个起落便追上了车尾,一跃而上,一手拽了紫曈,一手提了那名活口,又飞身跃出,稳稳落地。
紫曈惊魂未定地瘫坐到草地上呼呼喘气。秦皓白检查了一下那个蒙面人,皱眉道:“糟糕,我怕是抓错了人,这是个死尸,活口还在那辆车上。”说着又想折回去追马车。
“等一下!”紫曈上来检验了一下那人,“这人就是你留下的那个活口,他是服毒死的。想必是就为了不留活口给我们,所以一旦被擒便会自尽。”
秦皓白点头感慨:“当真是很有邪教作风。我越来越信他们是梵音教来的了。”
紫曈道:“那倒不一定,这些人说话全是中原口音,不像是那个传说中极少踏足中原的邪教中人。而且,他们想要劫走我,也很不好索解。”
秦皓白很没好气地道:“哼,如今惦记我媳妇的人,可着实真多!”见紫曈拉过他的手臂来为他诊脉,“怎么?你担心我也中了毒?”
“他们会对菁晨下毒,今日迎战你却没有使出毒药。这又是为什么?”紫曈略略思忖便明白过来,“他们是知道有我在,怕误伤了我。方才除了那人死前最后掷出那一刀外,他们一直都在避免伤到我,那么……他们究竟会是什么人,为何将我看得如此重要?”
秦皓白审视着她道:“是不是你又在哪里勾引到了什么大有来头之人?”
紫曈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想了一会儿,又笑道:“想不到善清剑仙武功超群之外,曲子也唱得甚好。”
秦皓白抱了双臂撇嘴冷笑:“我的本事你尚未见识的还多呢。”
紫曈灵机一动:“是了,不如你去学习弹琴,弹那种叫做锦瑟的琴,我听人弹过,极是好听的。”
秦皓白顿时察觉不对劲:“又是听谁家公子为你弹过瑟了?”
紫曈狡黠笑道:“那确实是位翩翩佳公子,等到你也学会了弹给我听,我便告诉你那人是谁。”
秦皓白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自己认识的这几个人,谁可能会有那个技艺,一想便知,他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决不能任她出去抛头露面拈花惹草。
那车夫携了《上善录》仓皇乘马逃窜,不时回头相望。见到雨纷扬一飘一纵地迅速逼近,他愈发惊慌却又无可奈何,这一慌神竟未注意到旁边的树枝,被挂到了衣袖自行摔下马来。再想翻身而起的时候,见到雨纷扬已站在了面前。
车夫惶然道:“你……”
雨纷扬审视了他片刻道:“你是自作主张来做这事的对么?想必你们宗主还没这么愚蠢,不会使出这么低劣的手段。”
车夫尽力掩饰着怯意:“你知道又如何?”
雨纷扬伸出手来:“拿出来吧。”
车夫冷笑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上善录》来,丢给了雨纷扬。
雨纷扬接在手中,姿态怡然地随手捻开一页来看了看。车夫哼了一声道:“宗主一定想不到,这东西居然是被你半途劫了去。你这一招渔翁得利可高明的很!”
雨纷扬将手中书册“啪”地一合,唇边挂上一缕冷笑,见车夫仍瘫坐于地,就在他面前闲适地蹲坐下来,满面认真地对他说道:“以你这样的喽啰,也想来猜知我的谋略?让我来告诉你,你们想要的东西,可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你们想要行使的诡计,更不可能是我屑于去行使的。我想要什么,想怎么要,若是连你们都能猜得到,那么……不必说我将来无望成事,而且根本没命活到今日了。”
那车夫满面惶恐,冷汗淋漓道:“你……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雨纷扬略略想了一下,答道:“因为,人但凡心里藏了什么秘密,总会盼着有机会向人透露一下。反正死人也不会将秘密泄露出去,我又有何可惧?”
车夫道:“你……竟要杀我?”
雨纷扬笑得轻松自然,闲在地将书册在手中拍了拍:“依着你们的规矩,还需我来亲自动手么?”
车夫眼中的恐惧无限扩大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