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神智尚清的时候说了,他掩护颖慧先走时,便中了那些人的暗算,中了这个毒。”朱芮晨独自拉了朱菁晨过来盘问原委,等到问清的时候,朱菁晨也随即失去了意识,朱芮晨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急无措,“你快来说说,到底如何能解?”
紫曈紧蹙娥眉,望了朱菁晨一会,沉声说道:“他们是开出了条件,让你们去换解药对么?”
朱菁晨骤然清醒了过来,眼睛如往日一般精光闪烁地道:“曈儿姐姐好聪明,简直不逊于夷吾公子。哥哥你这下可要被她比下去了。”
朱芮晨领会到了紫曈的话中深意:“曈儿,你既然能猜到这事,那是不是说……对方是料定了即便有你在此,也无力为他解毒,除了换取解药之外,再无救他的法子?”
紫曈艰涩地点点头:“东夷巫虫毒有许多配置办法,解毒之法也随之多样。依菁晨这状况,不过两三日便会毒发无救……以我之力,绝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清楚解药配制之法。想要解毒,除了从下毒之人那里得到解药,别无他法。”
朱芮晨眼中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已破灭,只余下满面灰败之色,便似见到朱菁晨已然无救身亡一般,呆呆地跌坐到了椅子上,不再出言。紫曈看得隐隐心慌,夷吾公子向来是一副成竹在胸决胜千里的模样,怎会恐慌若此?他都没了主心骨,这事又该如何解决?
朱菁晨倒比哥哥平静得多,淡然道:“我早该想到的了。那些人显然对咱们了若指掌,他们既然知道咱们有神医坐镇,还敢动这样的手脚,自是拿准了曈儿姐姐也无力救我的。唉,该着我英年早逝,姐姐你也不必为我难过了。”
紫曈又是难过又是心慌,大声问道:“你们先别急着灰心丧气,快来告诉我,对手究竟想要什么?”
朱芮晨慌忙起身:“你轻声点,这事可不能惊动了小白!”
忽然房门“啪”地被人推开,秦皓白大步闯了进来,满面怒色地指着朱芮晨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也敢来瞒着我?谁借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见他闯进,紫曈与朱家兄弟都吃了一惊。秦皓白看看他们冷笑道:“你们半夜三更在这里捣鬼,还真以为能瞒得过我的耳朵?”
朱芮晨惶然道:“小白,这里……没你的事!”
秦皓白道:“你还敢这么说?你是不是想等他死了,再来告诉我?”
朱菁晨也惶恐道:“小白哥哥,你可别……动那个心思。我宁愿死了,也不能吃那东西换来的解药。”
秦皓白愤然指向他道:“这里的事轮不到你小子来指手画脚!别忘了你爹娘都叫你们兄弟万事听我调遣,你想死,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紫曈见状明白了过来:“他们要的,是《上善录》?”
秦皓白哼了一声:“一本破书而已,也值得这么多人惦记着。给了他们便是!”
朱芮晨一把拉住秦皓白手臂,厉声道:“我就知道你这怂孩子会这么说!那可是《上善录》,是先帝宁宗传下来的遗物,怎能是你轻易说要给人便给人的?”
秦皓白推开他的手:“你昏了头了?那本破书再怎么重要,能重的过你亲弟弟的命去?”
朱芮晨语气坚决笃定:“没错!《上善录》确实重的过菁晨的命,这毋庸置疑!”
紫曈听的吃惊,再转头去看朱菁晨,看得出他也绝对赞同哥哥的这句话。
朱菁晨道:“你们不要吵嘴,留神惊动了颖慧哥哥。他已经……已经够伤心的了,若是再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掩护他而中了毒,一定要更加难过。”
紫曈听见他临到此时还想的如此周到,不禁一阵心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而所谓的颖慧哥哥已经足够伤心,她自也明白是何缘故。
又听见房门轻响,四人一看,陆颖慧沉着脸色地走进门来。
见陆颖慧来了,秦皓白倒像是寻到了一个同盟,急切道:“颖慧,你来的正好,这局势你也明白了吧?到了这会儿他们居然还不让我拿《上善录》去换解药,你说他们混不混账!”
陆颖慧先未理他,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朱菁晨的状况,才转向秦皓白责怪道:“你喊吧,再喊得大声一点,就要将整个前院的人都惊动了。到时一群前辈围了上来,再想交出《上善录》去换解药也换不来了!”
秦皓白不以为然:“即便他们都来了,这事我也一样做得了主。”
陆颖慧取出一张纸来:“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但对方可是明确说了,这事只有咱们五人可以参谋,若是惊动了更多人,便立即毁去解药,让菁晨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