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霄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被她这样一顿抢白,直气得胡子都吹飞了起来,怒道:“谁不知唐某父亲是死于秦皓白之手?唐某与他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来临阵脱逃之心?”
万夫人冷哼一声道:“汇贤居上另外四名掌门的命案,善清宫可是一直没认账的,我等尚且还无法断定那桩案子一定是秦皓白所为。谁知道唐掌门这样一口咬定与他有着深仇,是否背后另有隐情,别有打算呢!”
唐九霄一心认定家仇是秦皓白所为,平素最忌讳便是旁人怀疑他这一判断,笑他恨错了人,这时听见万夫人又提及此事,更是怒不可遏竟红了眼睛,想要冲上前来与万夫人动手,站在他跟前的几人见状赶忙阻拦规劝,一时乱成一团。
秦皓白见自己稍加挑唆,居然就引得他们内讧,心里又是得意又觉好笑,同时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万夫人身上。只求见到她稍有松懈,便伺机相救紫曈。
鲁常身沉声道:“大伙且听老朽一言!”他内力浑厚,这一声呼喝声调不高却沉厚有力,语气又异常威严,立时让众人静了下来,唐九霄也一时未动。
鲁常身正色道:“诸位,唐掌门,万夫人,都请冷静,可别忘了咱们甘冒大险,聚在此地,是为了什么。你们甘心这样口舌争辩,反倒让秦皓白看了热闹吗?”
众人这才又向秦皓白看去,只见他包了双臂,微微歪着头,果然是一副作壁上观、悠然自得的姿态。
秦皓白的城府可远不及武功高深,不知此情此景该掩饰住得意之情,这时左右看看,说道:“怎么,各位的架如此三言两语便吵完了么?”
见他这样,唐九霄与万夫人也就又恢复了同仇敌忾之心,互相不再计较。
万山岳看了妻子一眼,冷冷道:“汇贤居上的五大掌门自然都是死于秦皓白之手,你怎能这样胡言乱语,得罪己方的朋友?”
万夫人也知自己方才口无遮拦,说话大为欠妥,便说道:“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唐掌门与章夫人都别介意。你们与秦皓白的深仇大恨昭然若揭,今日大伙聚在这里,就是为了主持公道,为你们两派的老掌门报仇来了。还请你们别介意我这一语之失。”
章夫人依旧冷着脸不言不语,唐九霄哼了一声也不再答话。
万夫人道:“可惜血月门的卓姑娘以及巫山派、弱水派的代掌门都未到场,不然今日汇贤居受害掌门的家人都到齐了,见到咱们齐心合力对付秦皓白,才算是对得起死去的五大掌门。”
众人见到眼下还是没能证实秦皓白对紫曈有所关切,反倒让他看了笑话,都不免有些泄气。而为今之计,却也没人能想得出该如何解决这个僵持之局。既没办法拿住秦皓白,又没人敢伤害紫曈来探一探他的心思,甚至想要临阵退缩,请走秦皓白,也一样是没辙,当真是无计可施。
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个瘦小男子,虽形容猥琐,却穿戴讲究,还附庸风雅地摇着一柄泥金折扇,脖子上有着一大片红迹。
这人摇头晃脑地说道:“鲁先生说的有理。不过咱们大伙总不能这样与秦皓白僵持个没完。我看唐掌门方才那主意其实甚好,只不过大伙顾忌身份,都不愿对这么一个弱小女子动手罢了。我周松却没那么多的讲究,如今便由我来动手,先割这女子一只耳朵下来,试试她究竟在秦皓白的心里分量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