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又是讶然又是羞怯心慌,却无力反抗,清水冲进口中,本要呛出来,却觉得自秦皓白的手掌传如体内一道劲力,霎时将体内气息理顺,让这一碗水得以顺畅喝下。紫曈心下惊异:善清剑仙的本事,竟还包括逼人喝水!
秦皓白见她将一碗水都喝完了,才算满意,放下碗,抬手将紫曈头上身上所粘的柴草一根根择下。紫曈惶惶然地向后挪了挪来躲避,满心懵懂地看看他,不明所以。
秦皓白轻嘲道:“怕个什么?你不是一向胆大的很么?”
紫曈头脑渐趋清醒,昨日的经历一一变得清晰,心里百味杂陈:“多谢你,我现下已经没事,你这便走吧。”
“你是真想要我走?”秦皓白又摆出典型的抱了双臂、拧起眉头姿态,“刚刚见我不在,你难道不是在盼着我回来?”
紫曈叹道:“回来又能怎样?你总还是要走的,难道我还能一直把你留下不成?”
秦皓白神情慵懒地瞥了一眼周围:“那倒说的是。谁会情愿一直留在这里呢?难道你竟看上了这破屋子,想在这里常住?”
紫曈愣愣地盯着他,完全不知所云。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秦皓白看着她,轻撇嘴角讥诮一笑:“自己能走了么?还是要我抱你?”
紫曈呆呆道:“走……去哪里?”
秦皓白无奈一叹。看来这丫头是一时回不过神来,自己还是耐下性子与她说个清楚吧。于是正正经经地对她道:“我要带你回善清宫去,听明白了么?”
紫曈望了他一会,忽地哑然失笑,抬手指了他道:“你莫不是还想告诉我,你还想娶我为妻,让我做上善清宫的少主夫人?”
秦皓白见她又是这般奇怪反应,全然不明所以,回思一下,自己没说错什么啊。于是点头道:“自然是了,你说出来,倒省的我来说了。不过……义兄归隐的话,我怕是很快要做宫主了,所以你只好勉为其难,做宫主夫人了。”
紫曈似是听说了一件多好笑的事,笑起来个不停,直笑得弯下腰去,气喘吁吁,令秦皓白着实看得呆了,她这显然不是为高兴而笑。而当紫曈再抬起头,笑容敛去,却又呜咽着哭了出来,瞬间就淌了满面泪水。
秦皓白心头一慌,再没了与她玩笑的心思,忙拉了她的手道:“你这是又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难过?”
紫曈抽回手来擦着泪,勉强露出笑容道:“你什么都没说错,是我错了。我昨日不该由着性子那样怨你怪你。你误解我要害你而向我出手,有着你的理由,也是我从前总神神秘秘对你有所隐瞒所致,怪不得你。都是我不好,你别介意。”
她竟还来向他道歉!秦皓白怔怔道:“你……在说些什么?”
“这事不必再提了。”紫曈摇摇头,“你竟会待我如此之好,我当真没有想到。多谢你了……不过,我昨晚舍命救你,为的可不是要你这样。我是不会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