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天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看着天空“知道什么是孤独吗?”易云天轻声问。
“为什么这么问?”
“从很小很小开始,我就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聊天,我也不敢去主动敞开心扉,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越是想要珍惜就越是留不住。所以一直一直我都是一个人,孤单的一个人,一个人看着窗户发呆,一个人看着别人有说有笑的背影黯然神伤。我每天都会害怕,害怕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我独自走在世界的尽头,陪着我的只有影子。”
“所以,当萧洛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好朋友,可以托付梦想可以彼此努力的朋友,我想珍惜,所以也就没能听进去你的劝告,还害你差点没了性命。”易云天说。
苏梦芝慢慢拉起易云天的手“我并没有责怪你,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固执的小孩子吧。”苏梦芝笑着说。
“可是印记都没有了,比赛已经开始很久了吧,不知道还剩下几个名额。”易云天站起身子。看着周围的环境。“试试吧,放弃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原来在这里啊,跑了大半个森林,没想到你又跑回来了。”黑暗中一帮人越出灌木丛,迅速的将易云天与苏梦芝包围起来。
“你们想怎么样?”易云天警觉的握起宣阳,冷冷的看着周围的敌人。
“怎么样?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的人不就是你吗?还问我们想怎么样!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死你!才能解我心头之狠!”
易云天大致扫了一眼周围,十几个人影,正贪婪的看着自己,漆黑的夜幕下自己已经成了猎物,困在包围圈里的猎物。
如今摆在易云天面前的就两条路,一个是交出印记投降认输,显然这条是行不通的,因为之前易云天就骗过他们自己身上有可以直接通关的特殊印记,而如果自己主动投降的话就相当于承认骗了他们,这样一来反而会起到反效果。第二个选择就是奋力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但是此时的苏梦芝已经是负伤在身,而自己体力也消耗大半,面对十几个橙魄印巅峰的人,胜算基本为零。
总之从形式上来看死亡似乎已成定局。垂死挣扎可能也是徒劳。
“做好了死的觉悟了吧,那就拿命来!”
“杀我可以,能不能放过她?”易云天恳求的问道。
“放过?哈哈哈哈,笑话!你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和我们谈条件?嗯?卑微的将死之人。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说放就放,起码也要让兄弟们乐呵乐呵解解乏才行啊!是不是啊兄弟们。”
“无耻之辈。”苏梦芝咬着银牙,用尽全身力气,搭弓射箭“我还能动,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和你并没有多深的交情,还不需要你为了救我自己死掉。凭你的速度逃出去应该没问题的吧,何必为了我在这种地方丢了性命。”
话还没说完苏梦芝就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手中的金色箭失还未来的及出手。
易云天轻轻蹲了下来,看着苏梦芝,虽然失去了知觉,但她的身体依旧微微颤动着,萧洛的那一刀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松,其实苏梦芝伤的很重,如果不是沧澜手链恐怕当场就没命了。“我怎么能,怎么能扔下你不管,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在乎的人了啊!”
“我们的女主角倒地了,这么冷的天可不能冻着,兄弟们快上,谁速度快谁就能第一个给她温暖哦!”
迷乱的内心终究是藏不住欲望的恶魔的,在这样一个强者生弱者死的地方,尊严,生命亦或是信念,全都不过是罪恶的祭品,没有人会为弱者歌颂赞歌也没有人会去谴责强者那沾满罪孽的双手。
这样一个漆黑的天幕下,易云天惊恐的看着自己,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暴虐与杀戮的内心,正在一点一滴的吞噬他自己。
当第一双手,贪婪的划过易云天的额头,伸向倒在地上的苏梦芝的时候,那一刻易云天知道,自己该有所选择,口口声声的爱与正义该被抹除,替而代之的是那内心深处最肮脏的邪恶。
“啊!”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弧度,一双手遥遥的落在地上,失去双手的人正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敢踏前一步者,死!”易云天横起长剑,阴冷的看着前方。声音不大却透着王者的威严与霸气。
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天空飘起了细雨,冰凉的雨滴打落在脸上,不疼却冷的可怕。
下雨就意味着已经有十个人通关拿到后续比赛的资格,也就是过目前为止仅仅还剩下六个名额可以争取。
领头的人愤怒的看着易云天,“他就一个人,我们人多,名额已经没有多少了,不想在这里止步不前的话,就一起上杀了他!”
被逼入绝境的人,往往都抱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决定拼一拼,这些人是这样,同样易云天也是这样。谁都有不想输的理由与执念,关键在于你打算如何捍卫你的执念。
“不怕死就一起上吧。”易云天在雨中咆哮。我既然选择了罪恶便不会再去逃避,我既然已经决定让这原本湛蓝的天空染上猩红,便不会再犹豫,既然杀戮已经开始,我又怎么能让他停下!
易云天挥舞着宣阳,踏着青色的光芒在这漆黑的雨夜中肆意挥舞,直至天空的雨变得不再冰冷,直至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直至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易云天伸出颤抖的血红色的手,伸向苏梦芝的脸颊。
颤抖的手最终没敢触碰到苏梦芝的身体,易云天站在血泊中,冰冷无情的转过身从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取下印记,小心放好。
易云天每走到一个人身边,倒在血泊中的人,无不露出惊恐的表情,害怕的向后爬,易云天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在他们的肚子上横着开了一个口子,伤口很深,却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