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呢?哦对了,他总是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面对任何困难的时候都不会感觉到困难,总是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大概,这就是他们的命不同吧,就连最后,秦浩在他之前推出了这个名叫秦家家主权利争夺的游戏的时候,他都如此的潇洒,相比之下,自己的表现却是如此的可笑。
真是把自己比的到尘埃里去了都,这么一个人,竟然让秦恒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来,但其实人家大抵是未必将自己当做对手的,他比谁都看得开,权利这种东西,说放下就放下,而自己如果不是被逼的太深了,未必会舍得放下手中的一切。
这大抵就是两人的区别吧,说是不同命,其实,也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罢了。
如果说秦恒只是嫉妒和不甘的话,那么秦海涵,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和秦恒不一样,秦海涵一开始就抱着非常重的权力心成为了秦家家主的继承人的,他不傻,自然也就很清楚,比起秦恒和秦浩来他没有任何的优势,下一任秦家家主只有很小的可能会是自己。
但饶是如此,他也仍旧要殊死一搏。
秦恒会放弃秦家继承人的位置,其实也是有秦海涵除了一份力的,但让他失望的是,秦恒竟然将手中的一切都转交给了原本就非常强大的秦浩,这让整个人都快气疯了,他气的眼睛通红,恨不得杀了秦恒,但再见到秦恒的时候,他却只能笑着面对。
这真是有够嘲讽的,不是么?但是事情已经如此,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汲汲营营的专研了那么久仍旧是给别人做嫁衣,秦海涵回头就砸了一堆东西,并且听说还失手将一个婢女打伤,差点就把人给打死了。
秦海涵越发的暴戾了,而秦然似乎也感觉到了秦海涵身上的气场,忍不住对这个父亲疏远了。
于是,等秦海涵请醒过来之后,他却发现他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厌恶,也有畏惧。
这让刚刚平息下来的秦海涵更加的愤怒,但最终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几年前的时候,他那一掐幸好是没有掐死司徒小靓,现在的司徒小靓也完全不出门,她就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日日对镜梳妆,巧笑嫣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
秦然也很少见到司徒小靓了,在他的记忆中司徒小靓的样子已经不清晰了,他只记得,他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却不知道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阿郎,阿郎!你为何伤我至此?”房中,司徒小靓对着镜子挽了一个麻花辫,她因为常年没有晒太阳而显得惨白无比的皮肤在她说话的时候却微微泛着粉色,看起来别样的美丽,只是。原本她那双明亮而有神的大眼睛此时却显得黯淡无光。
秦海涵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司徒小靓虚弱的倒在地上,嘴里哭着叫着:“阿郎,说好的爱我,最终也是什么都不剩了么?”
“别装了。”秦海涵冷笑着看着司徒小靓这样的动作,他已经习惯了司徒小靓的各种装模作样了,她就像是在演戏一样,疯狂着,却也清醒着,只是没有人能够和她搭戏,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戏,她一个人,演绎生死。
司徒小靓偏过头去,她红红的眼眶对着虚空,从头到尾都没有施舍给秦海涵一个眼神,她只是趴伏在地上低泣,梨花带雨,只是美人迟暮。
美人迟暮。
司徒小靓的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她从来都没有保养,食物也基本上不讲究,终日不见阳光不说,作息也不规律,现如今已经是一身的病痛,经常需要请医者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小靓被秦海涵逼疯的说法就传了出来。
这个消息被秦海涵知道的时候,秦海涵生气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司徒小靓的脸上,随后,大抵是觉得不解气吧,秦海涵又是左右开弓的打了司徒小靓,顺带把人都踹了好几脚。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司徒小靓边哭变笑,她慢慢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平静,就好像是一个受到了莫大的欺骗的人,心死的样子。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秦海涵低头对着司徒小靓冷笑,他的手强硬的将司徒小靓的那张脸抬起来,司徒小靓的下颚被秦海涵捏的发红,而她的眼眶也是在发红了。
司徒小靓的眼中一瞬间充满了水雾,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一种迷茫在蔓延,然后,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她深情的看着秦海涵,轻启嘴唇道:“阿郎,阿郎,是你来了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爱过我么?还是这一切都只是欺骗?”
秦海涵闻言,几乎是带着一种冲天的恶意对着司徒小靓说道:“自然是不爱的,你有什么让我可爱的呢?我爱的,另有其人。”
秦海涵这话一出,却见司徒小靓闭上了双眼,她不说话,只是垂泪,滴滴答答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永远都没有尽头。
“司徒小靓,你想死么?”秦海涵轻声细语的问道,就像是情人间的低喃,但其中的内容却一点都不友善。
司徒小靓只是垂泪,不知道是不在乎了,还是……
死了么?其实,也未必不好。
“我的阿郎已经死了啊。”司徒小靓低声说道,秦海涵却是听得清楚的。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那么就配合我做一件事,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用处么?”秦海涵不以为意的说道。
“已经死了。”司徒小靓根本就没有搭理秦海涵,她只是安静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后,司徒小靓就好像是死了一般,她趴伏在地上,沉默。
秦海涵无法,却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退路了。
他精心谋划经营了那么多年,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却忘了注意,他那个现如今已经十九的儿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陌生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只记了做自己的事情,却已经把一切都失去了,只是他还没有注意到罢了。
说来也有趣,因为秦海涵的私心,秦然并没有出去历练,而是留在了秦家,一直成长到现在。
他太怕了,他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脱离自己的掌控,因此他牢牢地将秦然握在手中却没有注意秦然对自己的眼神已经出现了特殊的变化。
因为害怕,他禁锢了自己的孩子,也因为禁锢了却没有给予足够的关心,他不会想到的,他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因为自己的这个孩子。
“父亲,我想要出去历练。”那日,十九岁的秦然又一次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却被秦海涵一口拒绝不说,还多了一份斥责。
秦然沉默的走了出去,没有人看到他赤红的双眼和不甘。
房间里,一直在自导自演的司徒小靓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求而不得,对一个权力欲望极其膨胀的人来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一年,秦轩早就已经独自外出历练了,秦月白也大抵都不管事情,秦家的重担大多已经压在了秦钥的身上。
这一年,秦钥终于公开了自己继承人的身份,并且秦浩和秦恒同时声明自己手下的势力都转给了秦钥。秦钥呢,他原本的属下被告知,一开始掌管秦浩势力的就是秦钥了,想象自己这十几年来得到的好处,他们也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