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处理吧,只是闹剧而已。”
白贯通自然不会说这种事件让他愤怒,他得在秦浩这个‘外人’面前尽量美化南云。
“还是我下去吧。”秦浩道。
“这……人太多,很危险,可不要冲动啊。”
秦浩看了白贯通一眼,冷笑道:“或许白秘书长觉得这是冲动,但在我看来,这叫坚持,我可以忍受别人对我谩骂,殴打,甚至关我进看守所,剥夺我的自由,但在我面前侮辱中医,就不行,谁都不行!”
秦浩声音不大,却铁石铿锵,让车内几人都为之触动。
不过他们深不以为然,中医这东西,他们无非就是当个文化看了,至于能不能治病,他们不报希望。只是害怕爱国分子戳他们的脊梁骨,他们才为中医振臂高呼,呼完立马去睡觉,感冒了,掉头就往西医院跑,甚至不用吊瓶,都要求医生上吊瓶求个安心。
他们不懂,秦浩坚持的是什么。
秦浩也不解释,径直下车。
他下车毕竟不是为了做给谁看的。
秦浩一下车,车里的两人也不好在车上躲着什么都不做,立即联系了市里和省里的警力,甚至,还连续了防爆武警,毕竟这是市区,别说造成什么大事件,哪怕是没有伤人,这群人的做法,也是很伤民心的。
下车之后,秦浩并没有直接上前阻拦,而是等警察们和拉板车的老头交涉后,这才靠近。
熟知那老头说不过便准备耍赖,警察们有几个想强行把老头控制住,但老头立即抽搐着往地上躺,把那几个年轻警察吓了一跳。
“全都抓起来!”
秦浩大吼一声,由于公信力的缺失,很多人遇事便想闹大,然后受到上层的关注,这样一来,事情便好解决,或者说,可以要到更大的利益,秦浩虽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却也不反对。
毕竟如果不是官家失信在先,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不过谁要是借此耍赖,在他这里便行不通。
抓人?
警察们看着秦浩,顿时懵了,这年轻人是谁啊。
没人认识他。
“我是省公安厅厅长仇正和,抓人。”
仇正和面色严肃的从车上下来,走到秦浩身边,对那些警察道,“这位是我们南云省的贵客,秦专家。”
警察们顿时眼前一亮,周围的人们先是震惊于仇正和的身份,再对秦浩的身份也是惊叹不已。
二十出头就混到专家的地步了,还是南云省的贵客,莫非是皇城来的?
不少人猜测起来,有些人努力的回忆着,不多时,便有人指着仇正和激动的大叫。
的确是省公安厅的厅长,这动静太大了,这么大的官都来了。
仇正和出来了,白贯通便没必要再站出来,倒不是他端架子,而是事情发生在春城,春城的领导干部都不在现场,他这个省委大管家直接来干预,不太合适。
省委大管家代表的是省委一号,所以他的一些做法,也就是一号的想法,他出现在现场,多少让春城的干部有些想法。
比如是不是上面不信任他们了,是要调整春城的班子了,诸如此类的怀疑一旦产生,那将严重制约春城的发展。
仇正和虽是省领导,但他也是省公安厅的厅长,是公安系统的,今天这事,本就归他管,他出现,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省公安厅的厅长一发话,下面那些警察如有神助,拼了命的抓人,那老头倒是还想装病,却被秦浩给制服。
不过警察们的骁勇,也没有吓退那些病人家属和混在其中的医闹,他们据理力争,说是要一个说法,警察不能抓人,抓人就是变相的袒护瞿学林和与瞿学林一样的中医骗子。
秦浩上前就给了那拿着高音喇叭大声喊话的人一巴掌,顿时,人群沸腾了起来。
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高音喇叭,秦浩喊道:“不要试图挑衅,病人家属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要借着这件事来废除中医,有事说事。
你们的合理诉求,我想上面不会不答应,但是无理取闹,武警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中间夹杂着的医闹,自己小心点,待会儿被抓住,以这次事件的恶劣程度,可就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
秦浩的话音中带着些许威压,人们鼓膜生疼,跳上板车,秦浩推开那两个拿着道具砍刀的‘刽子手’,给瞿学林松绑。
瞿学林见到秦浩,一脸的苦笑,道:“年轻人,你有一腔热血是好事,但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你别把自己折在里面。”
秦浩淡淡一笑,道:“看你说话,不像是个骗子。”
“骗个屁,一群草包而已,我把人治好了,却被当成了骗子,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了省保健局的专家,那专家一看,说我是个骗子,于是我就被抓了。
唉,一把年纪,被这么折腾,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嘿嘿,也怪我嘴笨,解释不出其中原理,该有这一遭哇,以后老老实实遛鸟去,蠢人生死,于我何干。”
“老先生也不必如此,人有好坏,你只是遇到了几个人渣而已,因为他们,罔顾了好人的生死,你老人家不心疼?”
秦浩看向瞿学林,看人看眼睛,秦浩觉得瞿学林没有说谎。
不过病治好了,怎么会还需要解释呢?
莫非是还有其他后遗症?
摇了摇头,暂时没功夫管这些,他得先控制住现场的局势,他站起身来,用高音喇叭喊道:
“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当然,念于你们懵懂无知,兴许可以网开一面,但是,搞事的话,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秦浩扫了一眼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中年,他飞速跑了过去,将那人揪了出来,一把摔到地上,狠狠的踢了两脚。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还有不少人义愤填膺,想上来对秦浩动手,但此时,那些警察迅速围拢,将秦浩保护了起来。
“铐起来,这人不是主谋也算是个小头目,应该知道一些事。”秦浩说完也不解释怎么看出来的,径直走到病人家属身前,上千人,围成了一个大圈,静静的看着秦浩想要干什么。
不少人攥紧了拳头,只要秦浩对病人家属动粗,他们就要动手。
病人家属看到秦浩过来,也有些惧怕,毕竟刚才这年轻的动作力道实在恐怖,秦浩又带来了警察和当官的,自古民不与官斗,见到官老爷,寻常人心里自然就矮了一寸,多了一分拘谨。
“病人呢。”秦浩扫了一眼病人家属,道。
病人家属们微微一愣,他们还以为秦浩是要找事的,没想到他过来是询问孩子的情况,虽然孩子现在情况不怎么好,但他们人家毕竟一番好意,自己这边也不好拒绝。
“在后面的板车上,我闺女命苦啊。”家属人群中,一个哭哭啼啼的妇女道。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秦浩问道。
“我女儿的病叫什么泄什么痢,就是拉肚子,拉得浑身抽搐,一直都没能治好,孩子都拉得虚脱了,在医院里只能吊着盐水吊住命,只要离开医院,就继续拉,后来得知中医学院附属医院有个老中医挺神的,那天我们去,也排了很长的队,挂号费五百一位。
这老不死的骗子,骗了好多人呐。”
那泪眼婆娑的妇女说着就开始嚎哭起来,秦浩烦躁的摆了摆手,要那女人先别忙着哭,随即,跟着她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