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来折腾咱们这帮为生活讨口饭吃的小喽罗,待会领导们要来接他,指不定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呢,你们替我想想,我刚才问话的时候,和他起了矛盾没有?”朱珠有些懊恼。
“好像有,你说他除了皮肤好点,没啥优点……”
朱珠双眼一翻,自己这张嘴啊,怎么就这么欠呢,老是说这些和工作无关的东西干嘛!
“唉,你们赶紧给秦专家倒杯茶过去,把人丢会议室算是怎么回事?我就先闪了啊,我得去看医生呢。”一个三十出头的英姿飒爽的孕妇挺着个大肚子走了进来,她理着齐耳短发,一脸的笑容,令人心中一暖。
“虎姐,我说你都怀孕九个月了,还不请假休息啊,对了,秦专家给你开了药方,你觉得真的假的啊。”朱珠道,“你刚才态度挺好,他不至于坑你,但井底泥真能治病?虎姐,你见多识广,中医到底行不行啊。”
“对啊,虎姐,平日里你不是很挺中医嘛,还经常翻看那些古书籍。”
“当然行了。”胡洁柳眉飞扬,道,“华夏人正在丢弃的东西,洋人捡起来努力研究,或许就在此刻,正有无数欧美制药公司雇佣的生物学家正在南美雨秦里采集新的动植物品种,用来研发新药。
这原本是神农氏原本是李时珍在做的事情,现在华夏搞医药的有几个在做?有谁来传承?
大多是生产一些专利到期药来牟利。
中医是肯定可行的,至少,我就相信中医。”
“那这井底泥……”
“呵,毕竟怀了孩子,中医有很多不确定性。”胡洁推辞道。
坐在会议室的秦浩听到这一群女警察议论,不禁摇头。
出于爱国主义挺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这是值得竖大拇指的,但光止步于此,还不够,当然,也并非一定要身体力行,自己尝百草,而是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这胡洁平日里看归看中医的书,但却是一窍不通,所以,对中药很没信心。
她怀孕九个月,即将临盆,却患了伤寒阳明证,症状是头疼,身上发高烧,非常的口渴,舌苔是黑色的,并且形成了芒刺。
普通人大不了打个吊针输输液也就好了,可这是孕妇,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大多数有先天疾病的孩子,都是在母体时,受到了药物之类的影响,所以妇产科,压力很大。
随便来个发烧感冒的孕妇,医生都如临大敌。
保住了大的,保不住小的,病人家属不跟医生拼命才怪!
虽然西医上,也有很多副作用小的药物,可以治疗这病症,但井底泥却是最佳选择,掏上来以后拿泥敷在患者的肚脐上,干了以后再换新的敷。
中医认为,井底泥禀地中至阴之气,味甘而性大寒,一般烧伤烫伤用它敷上,可以清热,如果是孕妇患了热病,那么把井底泥敷在心口那里,敷在肚脐和丹田那儿,可以保护胎儿不受热邪的侵犯,不会因为发烧而伤了胎儿。
如果不是很严重,感冒是有自愈性的,只要护住了胎儿周全,大人挺挺,也就过去了。
不论中药还是西药,是药三分毒。
“我先走了啊。”胡洁的声音传来。
“好,可怜了我了,我是吃饭的心情都没了,你们说那专家不会为难我们吧,他可是把不少领导都给拉下马了。”
“应该不会吧,看他的行径,不像嚣张跋扈的人,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早把咱们的审讯室给掀了吧。”
“这倒是,这么牛叉的人,竟然还在审讯室里和咱们讲道理,换我这么牛B,我不把你们都揍一顿,然后把领导喊来,对不住我这身的王霸之气啊。”
“滚蛋,你还开玩笑,工作都快保不住了。”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不用上班了?不是在审讯吗,审讯室的灯怎么都关了,那个叫秦浩的呢?”
审讯室工作人员办公室门口,一道低沉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秦浩眉头一挑,刚才他就看一个中年人背着手从会议室门口过去,莫非就是这人?
秦浩站了起来,朝审讯室走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停止审讯,但从审讯室人员接了个电话之后便行为异常这一点,他能猜出,应该是有人来打救他了。
不过看上去并不顺利,这不,这中年人就是来找茬的。
会议室距离审讯室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也就十几米的距离,中间隔了两个办公室,秦浩三两步便来到了门口,站在了那中年人的后面。
“朱珠,你们是在搞什么,马上年底考核了,你这奖金不想要了?”中年人站在门口,皱眉呵斥道,“这么恶劣的案件,你们有没有放在心上。”
见到秦浩站在一边,他扫了秦浩一眼,道:“你干什么的,站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在找我吗,我就是秦浩。”
“秦浩?”郝万里目光瞬间冰冷下来。
“是的,郝厅,他就是秦专家,我们核实了秦浩先生的身份,这一切都是误会,他是鲁山省保健局的专家,来咱们南云出差的。”
“专家?”郝万里双眼眯了起来,“现在假冒专家的可有很多啊,就这么年轻,能是省保健局的专家?你们的工作,有没有做到位啊。”
朱珠有些为难,帮秦浩说话,得罪郝万里,帮郝万里说话,得罪秦浩,一个是公安厅的副厅长,大领导,一个据说是公安厅一哥仇老九打电话说要亲自来放人的专家,不管她怎么站位,都是个死。
“工作有没有到位,她们至少也去做了,你做了什么?看你气血虚浮,你刚才是不是刚刚在办公室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秦浩戏谑道。
“胡说八道!”郝万里暴怒道,他刚才的确和老同学的老婆在办公室玩了玩,但这种事,怎么能拿出来放在明面上说。
况且,就是因为老同学的老婆的枕边风,他才过问这件事,说得难听点,这是权色交易,掉不了脑袋,但是要掉帽子的。
“我还可以看出来,你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你个废物。”秦浩嘲笑道,“一二三四五,你就疲软了,郝厅,适可而止啊。”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个人,他能是专家?专家素质这么低!”郝万里暴跳如雷,他心里很慌,自己刚才和老同学老婆为了寻求刺激,是在办公桌上开始的,当时关了门啊,按理说不可能有人看得见,可是,秦浩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虽然他不是一二三四五,但除掉其中无意义的动作,还真是个位数就疲软了。
朱珠心里在笑,脸上却是面无表情,这很难做到,但她不得不忍住。
这秦浩真的太难缠了。
一句话能把人气死好几回。
什么玩意叫一二三四五啊,郝厅也太没用了,这才四十好几呢,就不行了?
“不是我素质低,而是忠言逆耳,你觉得难听而已,郝厅,我真的很怀疑,以你的资质,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位置上的,你不知道,是上面的领导来电,要放了我吗?你现在跳出来,确定脑子没短路?”秦浩笑道。
郝万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好歹是公安厅的副厅长,走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百姓见他仰头膜拜,商贾巨富喊他老大,州市领导敬畏的称他为哥,什么时候,被人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过?
“是不是一个姓黄的,来找过你。”秦浩目光凌厉起来,“似乎有人来找我了,你们都来会议室,咱们好好掰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