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呆呆的上官单汐,又看看自己失血的手臂,耶律宗真轻笑,淡漠的走回来,却眼中一抹温柔一如既往。
上官单汐步步后退,眼中微微闪烁,弱弱的问道:“宗真,你是,辽人?”
闻及此,笑意瞬收,眼中一丝危险闪过,耶律宗真脸色由于失血而略显苍白,没有了一贯的阳光与温暖,冷冷道:“怎么?你忌惮辽人?”
“忌惮?”上官单汐轻笑出声,眼中一丝轻蔑划过,淡淡道:“这个词从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耶律宗真:“那你为何试我?”
上官单汐:“你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要我试出来。”
耶律宗真淡漠抬眸,对上上官单汐闪躲的眼眸,苍白的薄唇轻启:“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大可以直接问我。”
这一句,砸在上官单汐心头,你大可以问我,仿若耶律宗真并没有打算瞒她一样,只要她问,他便会和盘托出,然而上官单汐确是震惊的,问,是一定要问,却怎么也想不到,耶律宗真真的会答她,甚至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上官单汐轻咬双唇,长舒一口气,淡漠抬眼,淡语:“那么,你借病问医,隐瞒身份,病愈未归,是来宋探查的吗?”
耶律宗真轻笑,轻声道:“原来你这么看我!”
上官单汐避开他的视线,道:“我只希望没有看错你。”
耶律宗真嘴角微颤,抓着伤口的手放开,直接拉住上官单汐的手臂,死死的抓着,满眼的落寞,冷冷的说道:“我入宋未归,只是为了一个张扬跋扈,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我只想再陪她多些时日,让她不要难过,是不是这也是错,千错万错都错在我是个辽人对吗?”
手上的力量加大,上官单汐只觉得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深入骨髓,好像随时这只手臂便会粉碎一般,手臂微微颤抖,不知是耶律宗真的手劲过大,还是痛到痉挛。
上官单汐低吼一声:“你疯啦!”
“那你,还要不要救我这个疯了的辽人?”耶律宗真轻放开手,血渍还残留在手上,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却爬上了他俊美的脸庞,他笑笑的看着上官单汐,径自落座在大石头上。
“对不起!”上官单汐猛地回神,耶律宗真刚刚为了救自己还是受了伤的,慌张的扯下裙边的布,撒上随身携带的止血散,蹲身下去,小心翼翼的包扎着。
耶律宗真的呼吸很沉重,上官单汐没敢抬眼,但她感受的到宗真炽热的目光,一瞬间,她觉得,她伤到了这个少年。
“我是大辽兴宗,耶律宗真!”耶律宗真轻语。
上官单汐包扎的手明显一颤,但仅仅只停了片刻,继续包扎着,其实她很惊讶,却并没有说,宗真是个辽人她自然是清楚的,然而始终是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就是大辽兴宗。
耶律宗真似乎是对此了然于心,他淡淡道:“我自登基一年以来,始终顽疾不化,皆因我身在辽国,雪医说,我是给人下了毒,一边吃药,一边饮毒,又如何会好。”
眼皮轻跳,上官单汐心中一紧,问道:“原来,那一抹乱脉,竟是隐毒,那刚刚行刺的,可是辽人吗?”
耶律宗真笑笑,淡淡摇摇头,不语。
辽人要杀耶律宗真,恐怕不会一人前来,见识过耶律宗真被刺杀的上官单汐自是知道的,此人定是宋人不错,却是不是赵祯,耶律宗真不清楚,上官单汐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