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被响动惊醒,轻咳两声,本欲走开的萧何递上手帕,耶律宗真轻沾几下脸上的汗水,抬眸,此女一袭飘逸松散的白衣,青丝随意扎在脑后,脸上虽是笑意,但他记得,这姑娘,便是那姑娘。
“看什么?”上官单汐自顾自的坐到桌边,刚好坐在耶律宗真对面,清浅一笑,说道:“喂,外乡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很困扰。”
耶律宗真微微一笑,沙哑的嗓音,淡淡的说道:“你就是单汐,单姑娘?”
上官单汐淡淡点点头,打量了一下耶律宗真,满满的,竟全然是一脸病态,轻道:“我还以为大肆撒钱的会是什么满面油光的富商,没想到你这么清瘦,哥哥,你可知这长平大街上,我单汐可是家喻户晓,若真如你所说悬赏千两,恐怕你要倾家荡产,倒不如把钱给我,我高兴了,你的事也便成了。”
萧何忙上前一把掐住上官单汐的手腕,问道:“难不成姑娘会看病?”
上官单汐挑眉一笑,看了一眼自己被掐着的手,淡语道:“看病不难,十两银子。”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萧何闻言,竟是狠狠的甩开了上官单汐的手。
上官单汐素手抚抚被掐红的手腕,嘴角轻扬,抬眸看向耶律宗真,盛气凌人道:“那你看是不看啊?”
“看,为何不看!”耶律宗真淡淡一笑,顺势伸出手,放于桌上。
上官单汐素手轻抬,搭上脉,手微动,深按,淡漠抬眼,柳眉微蹙,问道:“多久了?”
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些大夫的架势,耶律宗真轻咳,沙哑着嗓音,道:“已然一年多了,吃了一年的药,未见好转。”
“虚啊!”轻轻吐出两个字,上官单汐收回手。
耶律宗真剑眉轻蹙,轻声问道:“那么,姑娘能否医治我这顽疾啊?”
“治不了!”赤裸裸的拒绝,上官单汐微微一笑,说道:“此等慢病我无能为力,恐怕你要到雪医那里去了。”
萧何一脸的愤然,指指上官单汐说道:“这么说来,你岂不是骗了我十两银子?”
上官单汐冷哼一声,收回手,淡淡的说道:“什么叫骗那么难听,是你们自己找上的我,再说了,我刚刚只说看病十两,又没说我一定可以治,何况这种慢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一侧嘴角扬起,耶律宗真淡语道:“如此说来,你定是能带我去见雪医了?”
笑意微漾,上官单汐素手轻勾,眉头一挑,道:“见雪医,不是不行,只是要收些银两,不多,二十两。”
“你这个骗子!”耶律宗真轻咳出声,制止了萧何继怒骂之后接下来的动作。
耶律宗真将两锭银子放于桌上,微微颔首,轻语道:“好,二十两就二十两!”
见他如此爽快,上官单汐心情大好,从身侧拔下一根银针,细细密密的花纹,宛然一朵朵盛开的木棉花,纹精致而独特,轻甩,倏地插入萧何的发髻之中。
见萧何那傻样,上官单汐轻笑,淡语:“带着这根银针去敲门,若人问起,提我单汐。”
耶律宗真从萧何的发髻上取下银针,不禁心中暗叹,这银针够精妙,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