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三头鸟尽职地悬挂于半空,洒下一片金黄,又是一个忙里偷闲的日子,我百无聊赖地提了一壶清酒,直直朝着僻静处而去。
我向来好酒,可我那贴身侍卫云剔却向来不喜我喝酒,每每见到都会直接将我的酒上缴,是以,我在无比怨恨和血淋淋的教训之中终于总结出了一些经验,比如避开他!
沿着天宫流动着的浮云一路而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蜿蜒而波澜壮阔的银河,呈一副倒挂的姿态流泻而下,飞溅的浓郁灵气扑面而来,令人十分舒适且沁人心脾。
真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飞溅而下的瀑布朝着一汪深潭而下,蜿蜒而向右边流去,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目的银芒。
银河的周边,有着几颗硕大的仙树,伫立在银河边,似是守护这银河的参天巨人。
灵气盘旋而上,越往上越是浓郁,越往上越是青翠欲滴,在一阵浓过一阵的灵雾之中越发显得娇艳而茂密。
仙树上,一串串铃铛似的茯苓花挂满了树梢,姹紫嫣红,好似美人的媚笑,在灵雾之中越发绯艳。
爬上了树,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深深呼了一口气,一股新鲜的花香和着浓郁的灵气充斥在胸腔之中,令人倍感舒适。
仰着头看着天边的银河飞溅,品尝着手中的琼浆玉液,这日子真真是只因天上有,凡间哪得几回尝!
凰儿果真没有骗我,这琼浆玉液果真不是凡品,入喉甘冽醇香异常,却不怎么上头,比之凡间所酿的酒不知上了多少个层次!
我喜滋滋地想,喝酒的动作便又流畅了几分,不多时,壶中酒已缓缓见了底,我有些悻悻然地扔掉酒壶,眼见天色尚早,便躺在了树枝上,摘了一片树叶盖住了脸,打起了瞌睡来。
“你说,这次的百花盛宴会是谁夺冠?”树桠下,娇软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翻了个身,用树叶捂住自己的耳朵,继续睡。
“敏绿郡主清灵仙子已蝉联冠军千年,这一次的百花盛宴也定会是她夺冠!”另一个声音十分确定地说。
“那可不一定,虽说清灵仙子很美,可你没见那刚上天来的那个凡间公主吗?那也可是一个大美人,跟清灵仙子可是有的一拼呢!再说了,据说这次的百花宴会就连魔君也来了呢,据传言,那魔君可是一个大大的美人!”之前的声音反驳道。
“魔君?”另一个声音冷哼了声,继而又道:“虽说外界将魔君传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在我看来,区区一个魔君而已,再美能美得过咱们清灵仙子!”顿了顿,那声音继续道:“再说了还有那什么凡间公主,不过只是凡间的庸脂俗粉而已,又如何能与咱们高贵温婉的清灵仙子想比,我看呀,就她那狐媚子的模样,能不能进这百花宴会还不一定呢!”
“你小声点,也不怕隔墙有耳!”
“我怕什么,即便是现在当着那狐媚子的面,我也这样说!”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有心想要偷听,可听到这儿,即便是再好的心性也被磨光了,更何况本公主一向觉得自己没什么心性可言!
我推开了盖在脸上的树叶,施施然跳下了树,正正好落在了那不怕隔墙有耳的仙娥面前。
“你刚说什么?本公主实在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我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仪态万千地站在两人的面前掏着耳朵。
两个仙娥似是还未从我忽然从天而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俱都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手中挎的挎篮也从手中滑落,露出一串串的茯苓花来。
站在右方的仙娥许是反应快些,已从惊愣之中回过神来,拉着还处在惊愣之中的仙娥,忙对着我施了一礼,结结巴巴地开口:“奴婢,奴婢见,见过公主!”
我施施然地掏着耳朵,将手放到眼前,轻轻地吹了吹,眼角余光见两人已吓的面无人色,这才施施然道:“本公主方才听说,有人想要当着本公主的面说什么,现在本公主给你们一个机会,怎的你们却不说了?”
“公主恕罪,是奴婢们该死,奴婢不该乱嚼舌根,公主大人有大量,还请放过奴婢们一回吧!”仙娥头低低的,跪伏在地上,身子抖得似筛糠。
大姐,你们的节操呢?
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还仙界之人呢,还不是这般欺软怕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委实与凡间之人无甚差别!
“哦,”我故意拉长了尾音,继而又道:“本公主确然不是大量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两人头更低了,身子好似趴伏在了地上,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看着两人这般模样,我很是满意自己这一次的震慑,“只是今日本公主心情甚好,不屑与那些无谓的人一般计较,可若是换了哪日心情不好之时,本公主怕是不知会不会将这些拿与天君面前说说,天君他老人家怕是喜欢得很呢!”
“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行了,今日本公主累了,你们哪来的回哪里去。”
我挥挥手,两人如一阵漩涡一般跑了。
我很是满意这一次自己的狐假虎威,即便我在这天宫之中再没有地位,可我这凡间的公主,未来的太子天妃,怎能容她人这般诋毁侮辱。
“没想到不过只是来天界这么一趟,倒是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我正沾沾自喜间,忽而从身后传来了一声戏谑至极的笑声,夹杂着刚刚睡醒的惫懒和迟缓。
我一惊,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四下张望片刻,也未曾看到半点人影,摸着脖子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我最近神经绷得太紧,幻听了!不行,得再补补觉才行!”
“呵!”又传来一阵轻笑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让我十分肯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可是,究竟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